“退车！”七号车长下令。
副车长手脚一起，快速操纵，装甲车急速后退。
装甲车不掉头逃走？用不着！
车上，对空对地的两用导弹已经又装好了。
颠颠地快速倒退。
日本主战坦克速度惊人，正在迅速地追近。
车长大叫：“大刘的部下兄弟，你过来！”
仍然不会说话的弹药手，像猿猴一般灵敏，嗖地窜了过来。
“兄弟，都设好了，你这样，握住这里，按这里！对！”
弹药手狠狠地按下了导弹击发按纽。
命中！
装甲车停下了，眼见那日军主战坦克，好像挨了一枪的蛤蟆，挣扎一下，不动了。
车长看着观察镜，大叫一声：“好！兄弟，好样的！”
他看着弹药手，等他说话。
弹药手没说话，却凑到车长跟前，嘴唇嚅动。
车长明白他的意思，让开一点，让弹药手看自己的战果。
弹药手看着，却是右手伸出，抓住了车长的胳膊！
他嘴张着，发不出声音。
车长一看观察镜，好嘛！
“狗日的鬼子坦克，质量真是厉害！”
坦克瘫了，居然有三个鬼子，从坦克里钻了出来，在原野上撒丫子跑！
三个鬼子，一个空着手，跑得最快。
一个执了一支手枪，跑在第二。
最后一个，提了支冲锋枪。
观察镜里，放大集中的景象，好像电影镜头。
车长吼一声：“前进，给老子追！”
这是装甲步兵的正宗任务之一。
边追，车长边喊：“兄弟，你看好了？到位置你就开火！”
车长的声音很大，车上所有的士兵弟兄都听见了。
他们都做好了下车战斗的准备。
这会儿，都看着右侧临时机枪位置的弹药手。
几天来，他们没有听到弹药手说一个字。
都知道，这样，必会闷出病来。
他们也都听说了曾经救过他们的大刘排长和部下们都已经－－－
众士兵心里都难受着，看着弹药手。
装甲车比两条腿跑路的鬼子速度快得多。
看看只剩七八十公尺，车长大吼一声：“停车！”
车停了。
车长又吼了一声：“兄弟，看你的了！为弟兄们，你狠狠地打！”
随着他的吼声，弹药手搂着的机枪响了！
又跑出去十多公尺的三个敌人，头一个倒下的是空手的，第二个倒下的是执了手枪的。
执手枪的鬼子，在中弹前，似是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遁，站住了，转过身来，举起手枪向这边装甲车方向开枪。
他的子弹，不知打到哪里去了。
机枪子弹，把他打得快速地向后仰翻倒下。
最后一个鬼子，中弹的时候，右手提着冲锋枪，正向前跑动。
机枪子弹打在他背上，使他跑动的速度突然加快，最后，像飞了起来似的，飘动，然后落下，栽倒尘埃。
机枪停了。
弹药手仰脸向上，目光穿过装甲车顶的天窗口，脸上淌下热泪。
他狂吼出声！
“排长，弟兄们，你们在天上，都看见了！我正在杀鬼子报仇哪！”
一直紧张看着的大半车士兵弟兄，都激动了，也松一口气！
有好几个，都流下泪来。
车长悄悄擦擦眼泪，吼一声：“好样的！兄弟！”
又大声下令：“开车！向狗日的日本鬼子，冲锋！”
装甲车开动，汇入向敌人冲锋而去的钢铁洪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