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敌人的超级防御堡垒的反击火力极为猛烈。
还有敌机从遥远的高空发射导弹过来。
附近前方的重型坦克群，上百辆战车，头一天就损失了二十多辆。
有的连人带车，燃成一团大火。
有的受了伤，人员撤出来部分。
七号装甲车上，头一天就救护了三名坦克兵。夜里，战场救护车上来，把他们拉走了。
装甲步兵车群，损失的数量反而比坦克群少。
看来敌人在那么远的地方，都知道什么对他们威胁大。
七号装甲车和别的兄弟车，还经常要开动起来，让出较好的道路，给撤向后方的坦克，以及从后方开上前来的坦克。
其实早已经没有什么固定的道路。
遍野狼籍中，只有比较起来能更好通过坦克和装甲车的土地而已。
第二天，日本鬼子的远距离还击火力大大减弱。
第三天，敌人的远距离还击，已成稀稀拉拉，有气无力。
而我们自己这边，已经换了两三拨坦克了。
头一天撤下去的重型坦克们，有不少又开了上来。
七号车长在连通自己人的战场临时战斗网络中，和又开上来的重型坦克车长们说个不停。
“伙计，你小子又上来了！炮弹子弹导弹都装足了？”
“装足了装足了！是你啊七号小子，怎么，你没下去休整两天？”
“下去干什么？我和弟兄们在这里，边等上去亲手宰小鬼子，边吃香的喝辣的，肉的铁的，后勤弟兄们都给我们送上来了。妈的，就是没有酒，可惜。哎你小子下去休整两天，喝上了没有？”
“哈哈，喝了个足。什么，连长？啊，我跟步兵弟兄们逗着玩哪！”
坦克兵明显还有另外的通话渠道开着。
“七号老弟，刚才我跟你开玩笑，不过我告诉你啊，这回下去，我跟杨司令李副司令说上话了！哈哈！”
“啊？说了什么？说来听听？你小子不是在吹牛吧？”
“吹牛？我操——我告诉你吧！杨司令和李副司令，和我在一个锅里盛的菜！就昨天晚上！咱东北的名菜，乱炖！你知道这菜吗？七号老弟？”
“我他妈的当然知道！”七号车长也受对方大大咧咧的语气感染，咂咂嘴，“去年，老子到东北接车，吃过！妈的，还真地想那味道。哎，杨司令没跟你说什么？”
“当然说了！杨司令说：‘想喝酒吧？忍着点弟兄。’然后他站起来，举着和老子，嗯，和我这个一样的杯子，大声说：‘弟兄们，你们辛苦了！咱们有军规，今天大家就不喝酒了，咱们用这咱家乡的正宗矿泉水，当酒！弟兄们，为把小鬼子彻底消灭，为保卫家乡，保卫咱们的大好河山，咱们干了！’我说七号老弟，我当时一口气喝了半瓶子下去，就感觉，那就是好酒啊，浑身都烧热了！啊呀，七号老弟，我这边命令下来了，我要上去了。我在前面等你啊！”
夜里，七号车长被副车长叫醒。
命令来了，全体准备，一小时后，随坦克突击群，向敌人纵深突进。
半车人都起来，开始准备。
车长检查众人准备，到了右侧前部，愣住了。
他看见，跟了他三天，一句话也没说过的弹药手，把右侧观察孔上的两面挡板，拆掉了一面，把预设的机枪铁架打开升到了位，将他带着的那挺机枪，装到了那位置。
车长愣了一阵，开始训弹药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