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夏阳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哪样，陈玲玲道。夏阳无奈的合上书，说道：中午和你姐夫，说起了他今后的工作问题。然后就把于己面临的问题，和自己以后的工作问题，讲给了陈玲玲听。陈玲玲认真的，听夏阳讲完。一脸愁容的说道：是啊！姐夫如果病退了，咱们这在......呸...呸...看我这嘴，夏姐我乱说的。夏阳道：没什么？该来的总会来。夏姐，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咱俩就做个小买卖，开个姐妹店什么的，陈玲玲说。夏阳说：好，到时候你是老板娘，我给你打工。两人说笑着，嘻嘻哈哈了一阵儿，夏阳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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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己在床上，好不容易熬到了三点半。坐起来，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老师好，我是于己，您午睡起来了？于己说道。对方，哦了一声，电话里，念叨着于己......于己是谁......，于己一时纳闷儿，心想，打错啦？
这时，电话里，一个女声，我来听吧。喂，谁呀？于己忙说：我是于己，找李老师。哦，是于己啊，我是师母。你这是在哪儿打电话呢？于己道：师母好，我是在家里打电话。电话里，师母说：你出院了，身体恢复的好吧？于己一愣，忙问道：师母您知道我住院啊？电话里，师母说：知道，我在医院里看到过夏阳，知道你住了医院。于己应了一声，问道：师母，老师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记得我了。电话里，师母，唉了一声，说道：一言难尽，于己你找老师有事啊？于己说：没事，我就是想问问，您和老师最近出不出去，我过几天，想去看看老师。
电话里，师母说道：我们不出去，倒是你刚出院，好好
修养身体，我和你老师挺好的。等你身体养好了，什么时候过来都行。于己说：好的师母，我休息几天后，去看您和老师。电话里，师母说：好，看你的时间。那就挂了。于己挂断了电话。心里想，老师有些不对，怎么会，不记得自己呢？想到，师母说：在医院里，见到过夏阳，为什么夏阳不告诉自己，在医院见过师母呢？要说：老师知道自己住院，一定会来看望自己。老师没来看，难道是老师出什么问题了？不应该啊，老师身体一向挺好的，会出什么问题！于己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好，等夏阳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于己的老师，叫李明，是于己中学时的班主任。于己上学时，李老师对于己很好，业余时间，教于己和几个同学，学摄影，洗相片等知识。于己也很敬佩，老师的博学多才。于己不是个好学生，生来好动，注意力不集中，听课更是左耳进右耳出，学习一团糟。用老师的话说，是家族遗传、文化遗传、环境遗传的多重秉性，双性主导自我。分为，本性自我和习性自我。说来也怪，家长和其他老师讲的道理，说什么于己都听不见进去！唯独这位李老师，讲什么于己都能听进去。于己也感谢老师，多年来的谆谆教导，于己和老师，也建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和老师之间，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每年，于己都要探望李老师几次。更喜欢听老师，讲对人性的剖析，每一次都带给于己新的启发和不同时间的人生解惑......
夏阳刚回家，于己就走过来，也没看夏阳两手拿着包和一些蔬菜。就问道：我住院的时候，你在医院看见师母了？你怎么也不和我说？夏阳责怪的看了于己一眼，没看到我两手都提着东西吗？先不来搭把手，就问这问那的。于己讪讪的笑了笑，赶忙接过夏阳手里的菜，放到厨房就出来。
你快说说，你在医院碰到师母，你没问师母去医院干什么吗？说着，就拉着夏阳坐在了沙发上。夏阳看着着急上火的于己，你先别急，我告诉你，师母在医院是照顾老师的，老师在你，住院没几天的时候。得了，突发性脑梗，也住进了医院。于己一下嚯的站了起来，语气生硬的说道：老师住院你怎么不和我说。
夏阳知道，于己对老师的感情很深，知道老师住院，自己没讲，于己有些急眼。然后对于己说道：你坐下，能不能好好听我说完话！于己看着夏阳，有些不耐烦的坐了下来。夏阳说：是这样的，听师母说，老师住院了，我第一时间就去看了老师。
老师是局部性脑梗，治疗及时，病情得到了控制。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师母的意思。一来你正在接受治疗，行动也不方便。再有就是，老师怕激动，怕老师看到你会激动，对老师的病情有影响，所以，师母就不让我告诉你，听明白了？
于己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师的情况不好，今天我给老师打电话，老师接的电话，我说，我是于己。老师竟然问于己是谁，老师不记得我了！后来，师母接了电话，才和我说了，在医院见到你了。也没说，老师患脑梗的事，只是说了一句，一言难尽的话！
夏阳说：如果是这样，老师可能有了后遗症，记忆力减退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病症吧!于己说：嗯，我得儿，看看老师去。夏阳道：别着急，你最近好好的恢复身体。等你的体力上来了，我陪你去看看老师。
这几天，于己每天在家，做着学生时期的练体操。听到敲门声，拿起毛巾擦了把脸，打开了房门。一脸惊喜的喊道：师傅，快请进，怎么您今天有空过来。这是位，五十多岁身体干练的中年人男人。是于己的师傅陆明亮，是机械总厂的工程师，同时，兼着机修分厂副厂长。
我来看看你，顺便把你这个月的工资，给你带过来。进屋里坐下后。看着于己说道：你在干嘛呢？怎么气喘吁吁的。于己一边，拿水杯一边说道：我没事，在家缎练一下身体。又问道，师傅您喝什么茶。天热，喝点绿茶吧，陆明亮说着：拿起了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我来找你，就顺便给带过来。于己住院期间，工资都是由徒弟高林帮开的。
于己倒好茶水，放在师傅面前。说道：师傅您找我有事儿。陆明亮喝了口茶水，说道：还是我去医院看你时，和你提到的事。最近我和总厂，主管人事的刘付厂长。把你的情况，说了一下。刘付厂长说:这事，他和其他领导先碰碰看，到时候再说。你怎么样？这事和小夏说了没有，她是什么意见？
于己说：我和夏阳说了，她也没明确反对。我也决定了，就走病退这条路吧。师傅，总厂对机修分厂，是怎么考虑的。陆明亮说：总厂这边，还没有明确。一旦明确了机修分厂的转制问题，你在办病退的事，就有困难了。你要决定了走病退，我就抓紧帮你活动。在这期间，你就在家里修养。也不要和人，谈及这事。
于己说：知道了师傅，我决定了，就走病退了。那剩下的事，就要麻烦师傅您了。嗯，你决定就行，我就帮你跑跑。这事能不能办成，还说不好，我尽量办吧，你也别报太大的希望。于己说：我知道，办成办不成，都要谢谢师傅。您看，办这事，少不了，要请客送礼什么的。需要的时候，您说一声，我给您送过去。陆明亮说：这事不急，等有了眉目我告诉你。陆明亮喝了一会儿茶，问了问于己的身体情况。又安慰了一下于己，便起身走了。
过了几天，儿子阳阳放假了。于己的身体，也有了些体力。每天早晨，都是由阳阳扶着下楼缎练。这天，于己和阳阳缎练完。于己和阳阳说：今天咱们去吃稍美吧，吃过后，你陪爸爸，去看望一下你李爷爷。阳阳说：好。
父子俩，来到一家稍美点。要了三两稍美，服务员，送上餐具和一壶砖茶。砖茶稍美，是鹿城的一大特色早点。一盘精美透亮的稍美，在配上一壶砖茶。稍美的肉香，砖茶的减腻。稍美吃出了，身体的福气，砖茶喝出了，一天的顺畅。无论是年老的，年轻的，都喜欢这种美食文化。打招呼说笑嘈杂的氛围，开启了初晨中的喧嚣......
吃过早点后，于己在商店，买了些营养品。于己的老师家和于己住在一条街上，于己住南街，老师住北街。父子俩，一路步行，来到了北街。老师住的是，一栋老式四层楼，老师的家是三室，住在二单元一层。
于己进了单元，敲了敲门。门开了，是师母。于己说了声，师母好。阳阳也叫了一声，李奶奶好。师母说：于己啊，你来了。又看着阳阳说：你是调皮的小阳阳，都长这么高了。说着，便让开了身体，快进来。
于己进到屋里，便说：师母您和老师身体好吧？老师呢？我身体还好，就是你老师，患了脑梗后遗症，有时候，总是糊涂！在自己的屋里呢，来坐下说，我去叫他。一会儿，老师嘴里嘟囔着，走了出来。看到于己，捏着下巴，你是于己，你小子怎么有空过来了。
于己起身，过来扶着老师，老师您坐。扶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走不动了，李明说道。师母这时候说：你老师正清醒着呢，趁着这功夫，多说会儿话，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糊涂了。李明突然一瞪眼，你这老婆子，咒我糊涂啊？还愣着干什么？倒茶啊！师母苦笑着摊了摊手，好，我不咒你，我去倒茶。
李明一本正经的坐下来，说道：你小子，工作怎么样？ 接着又自言道：问了也白问，还是脑门无光，愚人一个，说着，便叹了口气！又指着阳阳，这是，你儿子，叫什么来着。阳阳站起来说：李爷爷好，我是阳阳，您不认识我了吗？李明说：哦，是那个调皮的小阳阳。想起来了，和你爹一个样，有点儿虎......
师母端过来茶水，责怪地说：你这老头子，这么说孩子。阳阳憨憨的笑了笑，没事奶奶，爷爷在逗我呢。李明这时候说：于己，你忙不忙？单位效益好不好？现在是社会转型的时代，要善于抓住机会。于己很无奈，老师还是老样子，一见面，就是问自己的工作，自己一个工人，抓什么机会！于是说道：不忙，单位还是老样子，不死不活的。老师点了点头，说：嗯，你跟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老婆子，你照顾一下阳阳，中午做些好吃的，我和于阳喝一杯......
于己听老师说：要喝一杯。要是在平时，一定和老师多喝几杯。老师现在还生着病呢，怎么敢和老师喝酒。赶忙推脱说：老师，我中午还有事，就不在您家吃饭了。李明眼一瞪，有事推了，我的话不听了吗？于己无奈的眼神，求助着师母。师母叹了口气，他今天难得清醒又高兴，你要没什么急事，就留下来吃饭吧，说道。于己只好说：那好吧，吃什么我去买菜。李明一拉于己，你别管了，跟我进来。
于己和老师进了屋里，屋子不大，这是老师的书房。里面放在两个书架，摆满了书。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堆了一些书稿和书。李明坐在桌子后，把桌子上的手稿及一些书一推。对于己说：把这些，都整理好。于己把书一本一本对齐，放在书架上。所谓的书稿，就是写着密密麻麻字的纸，有划掉和改过的文字，于己一张一张的整理好。问道：老师，这些书稿，也要放在书架上吗？这些没用的书稿，扔垃圾桶吧！于己收拾干净桌子，李明从抽屉，拿出一沓的书稿。说道：这是我早些时候写的，你看看。于己拿起了书稿，上面写着，认识后天文化遗传，环境遗传与习性的重要性《婴幼儿习性培养》《幼儿习性养成》《儿童习性定型》......
于己苦着脸说道：老师，我儿子都上初中了，这会儿再看这些晚了吧！李明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说道：混账逻辑，你晚了，你儿子会晚吗？给儿子看，早了点儿吧？于己嘟囔着说道。李明摸着下巴说：认知不分时候，是自省自觉。于己见老师些不高兴，忙说：我一定认真学习，老师写的都是真理。为下一代养育做出了贡献，老师是育人的楷模.......
李明瞅了于己一眼，一脸严肃的说道：知道你的习性，你也不是学习的料。你快四十了吧，所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我看你还是半脑子迷惑！你虽然有些愚钝，慢半拍儿，但好在有些悟性。于己讪讪地笑了笑，心想，老师还是一贯的作风，说话一点儿不留情面......
李明看着于己说：你还别不服气，认知上的不足，迷惑一生啊！你回想一下，现在怎么看，初中时的自己。于己回想着，初中时的自己，说道：不知所谓，有点傻、荒废、愚昧、很可怜......
可怜什么？李明问。于己说：无知......李明又问道：如果，让你回到初中的时候，你会怎么样？于己说：肯定是认真学习，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李明又问：认真学习，能做到吗？你自己相信吗？于己有些不确定的说：应该能做到吧！李明说：这就是你的可怜之处，真让你带着记忆回去，你真实的想法是，要一边认真学习，一边多多赚钱，让父母都过好日子。这又是你的可怜之处！于己一脸吃惊的问道：老师，这您也知道啊，您会相面，还是会读心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想法！
李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那些，但我，能看清你的本质和习性。于己无语了，苦笑着问道：老师，我真的就这么可悲吗？李明说道：可悲，是因为你的习性已定型。真回到那时间，你才会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买彩票最赚钱，可你不知道，那年中奖的彩票号码！就拿你知道的大事来说，日本经济泡沫股市本盘，苏联解体，知道这些又怎么样？你没有让人，听你，信服你的资本。电子通讯，微机机技术发展最快，你的知识又不涉及这些，这不是你的可怜和可悲吗？于己悲戚的说道：我真是够可怜的.......
李明又说道：我有一百万，让你去投资，每年只需要给我百分之十的利润就可以了，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于己吃惊的说道：您有一百万，在一想，老师的一双儿女，早些年就出国了，老师有百万也正常！就说：您可以做投资啊。投资什么？不要说，存银行，买国债，高利息借贷这类的话啦，收益也达不到百分之十。这些我都可以，不需要通过你来做。就说你怎么投资，来赚取百分之十的年息？
于己憋闷了一会儿，看着老师说：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李明说：没什么意思，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不是自省自觉，悟到的，给了你，你也拿不住！也让你知道，最基础的东西，能让人开悟，往往会打开一扇窗......
于己说：好的，我会认真看您的书稿，多想多学。老师后天遗传和习性，真的很重要吗？
李明说道：很重要，习性能影响人的一生！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出生的婴儿是动物性，不同的是，婴儿有发达的大脑，这时的婴儿，是一张白纸。家庭文化和环境遗传，会给白纸画上不同的颜色，形成了不同的习性遗传。像你那时候，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好动、捣乱、爱表现自己，这就是习性的遗传！你也想努力，也想改变，但，却做不到！这是已养成的习性定型，不会以人的意志而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