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程笔走龙蛇,很快便将剩下的三十二张纸全部用完。
他手中的兼毫笔缓缓停下,心中还想着若能再多几张纸,便能将心中所思所想表达得更为详尽。
不过,一本凝聚着他心血的九层人《秘籍》已然诞生,他暗自思索,这本《秘籍》应当能卖不少银子吧。
众人各自沉浸在锦程所写的文字之中。
张子博目光专注,仔细研读着《秘籍》中关于“第二层人:认识到万古不变的人性与天下规律”的内容;
丁玉轩则全神贯注地品味着“第一层人:认识到人生的至高意义与价值” ;
而康壮淳、陈卓琦、武昱铭、朱成文、常德楚、白文睿等人,都在认真翻阅着《孟子·尽心上编》。
康壮淳读着《孟子·第六节》:“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
其翻译为:“孟子说:‘人不可以没有羞 耻心,没有羞 耻心所带来的耻辱,那才叫无耻。’”
读完这一节,他又接着仔细阅读第七节。
陈卓琦研读的是《孟子·第七节》:“孟子曰:‘耻之于人大矣。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焉。不耻不若人,何若人有?’”
翻译过来就是:“孟子说:‘羞 耻心对人至关重要,善于权变而乖巧的人,表现不出羞 耻心来。不因比不上别人而羞耻,怎么能赶上他人呢?’”
随后,他又继续研读第八节。
武昱铭看着《孟子·第八节》:“孟子曰:‘古之贤王好善而忘势,古之贤士何独不然?乐其道而忘人之势。故王公不致敬尽礼,则不得亟见之。见且由不得亟,而况得而臣之乎?’”
其译文为:“孟子说:‘古代贤能的君王喜好善行而忘掉自己的权势,古代贤能的读书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乐于自己的道路而忘掉别人的权势,所以王侯将相们不以敬意遵守天下行为规范,就不能够多次见到他们。见面尚且不能多得,何况是让他们做臣子呢?’”
接着,他又翻开了第九节。
朱成文阅读的是《孟子·第九节》 :“孟子谓宋句践曰:‘子好游乎?吾语子游。人知之,亦嚣嚣;人不知,亦嚣嚣。’曰:‘何如斯可以嚣嚣矣?’
曰:‘尊德乐义,则可以嚣嚣矣。故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穷不失义,故士得己焉;
达不离道,故民不失望焉。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
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翻译如下:“孟子告诉宋勾践说:‘你喜欢游说宣扬吗?我告诉你怎样游说宣扬自己的主张吧。
有人知道你,你表现出很傲慢的样子;
有人不知道你,你也表现出很傲慢的样子。’
宋勾践说:‘怎么样才能做到很傲慢的样子呢?’
孟子说:‘尊重规律乐于采用最佳行为方式,就可以做到很傲慢的样子了。所以读书人再穷困也不要失去采用最佳行为方式,发达了也不偏离自己的人生道路。
穷困也不要失去采用最佳行为方式,所以读书人能得到自己的本性。发达了也不偏离自己的道路,所以人民不会对他失望。
古时候的人,如果得志,就会惠泽万民;如果不得志,就修养自身以现于世间。穷困时独自善养自身,发达时兼顾善养天下万民。’”
读完后,他又开始研读第十节:“孟子曰:‘待文王而后兴者,凡民也。若夫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
翻译为:“孟子说:‘等待周文王这样的圣君出现才向善的人,是平凡的民众。若是豪爽杰出的读书人,虽然没有周文王这样的圣君出现也会努力兴起向善的。’”
常德楚在认真阅读《孟子·第十一节》:“孟子曰:‘附之以韩魏之家,如其自视欿然,则过人远矣。’”
其翻译为:“孟子说:‘再加上韩魏之家的名誉地位和财富,如果自己还谦虚,不自满,就远远地超过一般人了。’”
白文睿则专注于《孟子·第十二节》:“孟子曰:‘以佚道使民,虽劳不怨;以生道杀民,虽死不怨杀者。’”
翻译过来是:“孟子说:‘以安逸舒适的道路使用人民,人民虽劳累而不埋怨。以能生存的道路杀害人民,人民虽然会死但不会埋怨杀害他的人。’”
张子博读完《秘籍》第二层人后,又重新仔细阅读第一层人。
丁玉轩在读完《秘籍》第一层人后,又将《孟子·尽心上编》从第一节到第十三节:“孟子曰:‘霸者之民,驩虞如也;王者之民,皞皞如也。
杀之而不怨,利之而不庸,民日迁善而不知为之者。夫君子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岂曰小补之哉?’”
(翻译:孟子说:“霸主的百姓,很欢娱;王者的百姓,悠然自得。犯罪处死而不怨恨,得到利益而不酬谢,人民日益转向善的方面而不知道是谁使他们这样。
君子所到过的地方使人感化,所存的心思神秘莫测,上上下下都与天地协调运转,怎么能说是只有很小的补益呢?”)
又仔细看了一遍。
张子博同样再次将《孟子·尽心上编》从第一节看到第十四节:“孟子曰:‘仁言,不如仁声之入人深也。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民畏之,善教民爱之;善政得民财,善教得民心。’”
(翻译:孟子说:“爱民的言说不如爱民的称颂那样深入人心,完善的政治不如完善的教育能够得到人民的喜爱。完善的政治,人民畏惧;
完善的教育,人民喜爱。完善的政治能获得人民的财富,完善的教育则能够得到民心。”)
黄杰棠先是仔细阅读完《秘籍》,随后又将目光投向《孟子·尽心上编》,从第一节开始逐字逐句研读。
当他看到第十五节:“孟子曰:‘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
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亲亲,仁也;敬长,义也。无他,达之天下也。’”
(翻译:孟子说:“人们没有经过学习就会的,是人的良能。不经过考虑就知道的,是人的良知。二三岁的小孩子,没有不知道喜爱父母的,等到长大,没有不知道尊敬兄长的。
亲近 亲人,就是建立人与人之间相互亲爱的关系;尊敬兄长,就是最佳行为方式;这没有别的原因,表达出来是天下人共同的方法。”)
黄杰棠心中感慨万千。以前他看《孟子》,那些“之乎者也”的语句让他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如今经锦程翻译后,他一看就懂,而且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接着便又拿起《尽心上编》第十六节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不知不觉间,其余八人已然将《孟子·尽心》上下两编以及九层人《秘籍》阅读完毕,甚至有的人都看了两遍。
而黄杰棠还沉浸在阅读之中,剩余几人便开始帮忙整理《孟子·尽心》上下编以及九层人《秘籍》。
等大家整理完毕后,张子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锦程问道:“锦专家,这《孟子·尽心》和《秘籍》要怎么处理呢?”
锦程神色平静,缓缓说道:“你去万宝阁一趟,找陆掌柜,就说用这《孟子·尽心》上下两编和《秘籍》,换取1000张庸纸,以此感谢他之前赠送的笔墨纸砚。”
众人听闻,皆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们心里清楚,这《孟子·尽心》的翻译以及《秘籍》,其价值绝非十两银子所能衡量。
更何况锦程书法造诣高深,这些作品至少价值千金。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锦程突然大义凛然地说道:“我一直奉行‘金钱如粪土,人情大如天’,”说罢,他身上仿佛散发着一股浩然之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