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郑家,何东城直奔收容院,凭她的浮萍术身法真就没人察觉。
就是结果不怎么样,院里院外转了好几圈,别说可疑之处,人影子都没看见。
又不敢轻易进房间,只好按原路返回。
第二天早晨,徐松叫起东城,二人前往收容院。
一个多时辰转到邑城东北角,到了门前正要叫门,一队人到了他们身后。
为首的都认识,去徐邑报信的丁代,丁代后面跟着几个拘手。
后面一顶轿子,轿夫压轿,里面走出一个容似娇花,眉目风流,身似弱柳的女人。女人容貌三十七八岁,全身上下一身素,腰间挂着孝带。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女人这副打扮更添三分俏丽。丁代迎面上前,道:“徐领队,这么早就来了。”
“过来看看,你这也够早的。”
“阮夫人进府报案,说早上起来发现院里多出好几圈陌生脚印,害怕贼人踩点,叫们哥几个过来看看。”
“这贼眼睛也不亮。”
“谁说不是呢?”
何东城听着脸上发烫,沉默不语。
丁代继续言说,跟他们一起回来的妇人就是阮芮雪阮医师,也是他们要找的人。
之所以围孝带,是因为跟贾镖头交情不错。
引荐完,一行人一同入院。阮芮雪命人收回轿子,顺便去后院看看孩子。
收容院人不多,四个仆人,两个厨娘还有六个孩子。孩子最大的十五,最新的七岁。
平时最大的孩子帮着照顾弟弟妹妹,阮芮雪能省不少心。
挑帘进入待客厅,一阵清香扑鼻。
还没入座,先看见墙边一方供桌。供桌四四方方,四角各摆一打黄钱纸,纸上各放一串方孔铜钱。
方桌当中安摆一香炉,轻烟徐徐上升。
香炉正后五寸地方有一一尺多高的铜像,像身是个右手持剑,左手捻府决的老者,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最显眼的一处,铜像胸前有个祝馀花标识。
此香香气跟在熊耳庄客栈还有丰武死处的香味十分接近,加上不是第一次见祝馀花,互相互相对视一眼,一同加起小心。
主家请落座位,众人各自坐好,徐松调整好心态,问到:“敢问阮夫人,上奉的是哪位医术大家?”
阮芮雪道:“徐领队见笑了,所供之人乃是小妇人的恩师,算不得医术大家。”
“医官太谦虚了,能否赐教一二?”
“清都郡外一游方郎中,姓林,叫林偌。”
在坐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表示没听过,气氛好不尴尬。
阮芮雪继续道:“家师并非名医,诸位官老爷见笑了。”
丁代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借故去内院查看脚印。
房间剩下他们几个,徐松问询案情相关以及她和贾镖头的关系。具体内容和去大龙镖局差不太多。
问完时了下午,二人回了邑守府调看卷宗。
回到驿站分析案情,何东城猛然想起昨夜郑强之言。
如果阮芮雪真有个孪生姐妹,如果熊耳庄的宣家小妾就是此女,能不能跟案件有关?
将想法说出,徐松直接驳回。理由是现在查的人叫李保君,没必要干预其他的事。是亲姐妹又何如?见面无非叙离别情,对案子没用一点帮助。
何东城砸吧砸吧,也挺有道理,所以暂时打消了念头。
转眼十天过去,大龙镖局和收容所不知去了多少趟,案情没用一点进展。
四月初十这天,邑守府主路上来了一队人。
为首的是个女人,年似二十四五,实际要大几岁,个头比寻常女子矮半头多。生的面如静皎淡月,眉比思描弄影,眼放淡月凝光,漂亮非常。
腰后一把四尺锯齿柴刀,刀刃磨的锃亮,连上面的钩刃都散着寒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女人身后一队军卒,军卒押着一个犯人,犯人披头散发,身带不少伤,轻易看不出是谁。
一行人直奔邑守府。何东城看了一眼队伍,把脸扭到外面。
徐松问道:“熟人?”
“他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先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邑守府门前,丁代过来问询。
领队之人言道:“在下郡守府云将军麾下十夫长金广平;旁边这位夫人帮你们郡拿了一个在逃要犯。”说着交上阳北邑的通缉令。
通缉令早被撺成个球,上面画像都模糊了,只能通过名姓辨认。
“在逃人犯李保君……”
丁代念完名字赶紧分开队伍验人,结果李保君无二。
验完身份,连连道谢。
金广平一笑:“用不着,这位夫人出的手,要些你写她。”说完就要走。
“诸位辛苦一场,好歹用点酒菜……”
“不必,巡防要务在身,不敢怠慢。”言罢转身离开。
丁代命人把李保君押回死牢,然后转身进入邑守府。不久里面搭出一个请字,带领相关人员去往后院。
徐松和何东城也在查案之列,一同前往。路上,东城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后院赵邑守出门迎接,丁代上前:“大人,就是这位夫人擒拿的李保君。”
赵邑守打量一阵,问道:“敢问女侠贵姓高名?”
“复姓公衍,单字梦。”
公衍梦一直在白棠城,进周家也没办喜事,因此知道她的人寥寥无几。
赵邑守对道:“原来公衍夫人,这次有劳了。”
“什么有劳没劳的?还不是帮自家人。是吧少爷?”余光瞪向何东城,东城感觉全身汗毛孔发凉。
于众人面前撩衣跪倒:“三娘在上,受孩儿一拜。”
“起来吧。”
何东城站起身,公衍讲转头详细述如何抓捕的逃犯。
旁边的徐松小声问道:“少爷,这是你三娘?”
“是。脾气不太好。”
“看得出来。你今年多大?”
“十六。”
“这位三娘呢?”
“不到三十。”
“你爹有两下子。”
“这点我也佩服。”
小声嘀咕几句,继续听讲如何拿的逃犯。
理清楚前后经过,赵邑守预备择日审讯,公衍梦带走何东城。
出府路上,东城忙问:“三娘,您什么时候来的?我爹和我娘呢?”
“你娘还没回来,你爹到了。”
“什么时候到的?”
“夜探收容院那天。”
“这么早?”
“废话,你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想过你姨娘怎么交代没有?还好没跑太远。”
“我爹他……”
“你爹要是满意,我能出手吗?”
东城一脸委屈,却又无法辩解。
公衍梦继续讲道:“徐松办案是稳妥,可也古板的很。”
“这么说真跟阮芮雪有关?”
“尚不敢能妄下定论”
“逃犯归案,水落石出。”
“小子,你以为死个贾镖头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