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时，云凡也是找时间和院长说了说结合治疗的事情，虽然术前已然不太可能，不过，术后确实是可以尝试一下。
对于这种可能更大规模扩大医疗费用的提议，钱院长十之八九都是断然决然的拒绝的。
湘雅医院的衰变，十之八九便是跪在医疗费用上。由于降低不了医疗费用，来治病的少了。没有病患，好医师离开了。好医师离开了，进一步加剧了医疗费用的增加。若不是还有几个重臣，早就死翘翘了。
医疗费，是压在所有院长身上的枷锁。高了，赚不到。低了自己玩破产了。如何在其中取得平衡，谁也说不准。但是，尽可能的减低，是最好不过的。
尽管神隋共和国实行分级治疗，但是，朝廷只负担急诊费用。也就是说，除非突发重疾，可以不考虑治疗费用。其它的，只有报销比例。报销比例，各地不尽相同，因为除了朝廷基础报销比例，各地可以酌情添钱提高。
所以在这种医疗体系下，慢性病就是倒了大霉。基本上，得了没钱治一治停治一治停，好听点。难听就是等死。
神隋共和国也曾经要免费医疗，只是后来又不了了之。变成了急症免费医疗。
不，也不能算免费医疗。因为，免费针对的是医院。便是说，急诊下，费用朝廷报销。但是，朝廷会去收钱。
比如，你有工作，朝廷最多每次工资直接扣十分之一。其它的，便是不动产或者其他值钱的。
除非，真的是穷到了温饱之家。朝廷也不能让你饿肚子，也不能让你露宿街头，只能是从你以后收入慢慢扣，成为一笔亏本买卖。
这倒是新起来了一门职业，便是核价员。顾名思义，便是审急诊有没有乱用药。虽然绝大多数情况下，并没有乱用，因为乱用会导致死亡而维生素谁都知道是乱用。但是，架不住费用低，只要是急诊，不管病患还是朝廷，都会审。
为啥便宜？因为学分中很大一部分便是审急诊。
于是，医师日子也难过。毕竟，谁肯定有没有人去审慢性病？
照理说，这样一来，共和国医疗价格相差不大。不过，每个医院都有药价定价权，可以在朝廷规定下上下浮动。另外，挂号以及专家号已经名声名气这些导致，价格相差极大。不过，这些都是要公示的，以便审急诊。
不公开的信息都有人去猜测弄排行，这公开信息更加不用说了。
很不好意思的是，湘雅医院医疗费用排名一直居高不下。这和湘雅分级太高也有关系，毕竟同为重症的协和同济等也同样居高不下。但是，别人都是在二三徘徊，一直第一太耀眼了。
钱院长也不想着控费了，先不说你控别人跟着控，大树底下好乘凉，都摆明要湘雅挡箭牌了。就是控，也控不了。也不知道道府怎么想的，长沙城就一所湘雅医院。而其它的道府所在地，最起码也有两所也就是人民医院和汉医院，极个别的还有妇幼保健院协和同济或其它。长沙虽然也有，只是道府不给报销。
只是不控费，也不能绞尽脑汁提高费用。钱院长断然决然拒绝后又看了一眼云凡，不对啊！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虽然对云凡不了解，但是位高权重，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
不会是灰土吧？钱院长觉得头开始疼了，不过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云凡，你和灰土袁医师都说了吗？
这是灰土和我聊的，他说现在的治病方法有问题，有这个念头。云凡解释说道:我和袁老说，袁老说增加医疗费用是不可行的。只是，这也是我们的探讨成果，也是和你报告一声。
我知道了。钱院长确定了是灰土的念头，不好去执行。袁医师说的不错，增加医疗费用是不可取的。他决定还是先和灰土报告一下，实在不行，也是只能增加医疗费用了。
和云凡离开后，钱院长也是来到了专家区，才是想起来，灰土不需要行医治病，好像不在这里。
小付，你有见到灰土医师吗？钱院长看见了袁老的得意门生也是问道。
他？又不是星期五，更何况就是星期五，也不一定在。小付撇撇嘴说道:不过，他好像是在孙神医那里。
对哦！钱院长才是想起来，由于孙神医住院，所以灰土如今大多数都是在孙老那里学习。这也是灰土星期五的理由，幸运的是，他终于对行医治病不感兴趣了。
切记，绝不可扎第十一针。钱院长刚到门口，便是听见孙神医说了这样一句话。不过，既然来了，他只能是敲敲门，示意有人来了。
进来。孙神医的声音传来。
钱院长也是推开门进去，抱歉的说道:孙老，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了！
没关系。孙老看起来很疲惫的说道:灰土劳烦你照顾了。
不麻烦。钱院长说道。
你有事？灰土挠挠头说道:那我先出去了。
其实，我是找你。钱院长觉得在孙老这里说更加好，也只有孙老可以说说灰土了。
我？灰土挠挠头说道:什么事？
刚才，云凡来和我聊了聊这个吧月来，你们与袁医师的合作。钱院长在一边坐下，也是详细的说了一遍，才是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没有多大意义？灰土摇摇头说道:单凭湘雅医院做不到。
你是说湘雅医院实力不行？钱院长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判定，湘雅医院在怎么不行，也不能让灰土觉得不行，否则他愧对列祖列宗。
湘雅这些年来，都是被称黑心，以收费昂贵被列为最差医院。钱院长黑着脸说道:但是在以医术继续单纯的排名上，一直都是在前三。
灰土觉得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是从新说道:我的意思是，这并不是湘雅可以做的事。而不是湘雅有没有这个能力。他需要，一代代人去做。
能否简单点？钱院长愕然的说道，要一代代去做，也就是要靠时间积累。这种事，湘雅确实无能为力。
简单点？灰土看着钱院长希望的目光，想了想说道:最简单的，也难。
你说。钱院长最喜欢有这种很难的最简单了，最起码还有证明自己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还是回归调理。灰土挠挠头说道:湘雅医院可以尝试多建个药房。
药房？钱院长没听明白，有啊！
如今你们的治病实在是太低级了。灰土说道:怎么可以什么都那样治？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你想一样治，是不是要先一样？但是，想先一样，也很难。
朝廷有一点不错，分级而治。灰土说道:事实上，虽然不一样，但是，差异并不大。只是差异多了量多质变。假设，量控制在质变前，是不是代表着一样？姑且可以这样认为。
但是，你病患分了。药呢？灰土简单的说道:这种质变可不是你增加药物量就可以解决的。所以，药，一样是要分。
西药，我不太懂。灰土找了找找了一本说出来给他说道:不过，土药我有所了解。一般来说，时间越长，药效越好。
钱院长看着孙老，为难的不知道该不该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就是死，钱院长也不愿意违背孙老的意图。
他给你，你就收下。孙老欣慰的点点头说道:这是我孙氏最基础的药农知识，万不可滥竽充数。
是。钱院长才是收下说道。
急诊，这种是毫无希望。孙老这么多年对于朝廷很了解，也是补充说道:这怕是只能用在慢性病上。确切的说，是疑难杂症。
灰土点点头说道:是这样。我认为，应该有老农去精细培育药材。然后，有人要懂用。之后的，便是扩大化。
你是怎么想到的？孙老不得不说年轻有为，灰土并不是呆子。
我也是被云凡磨磨唧唧的听烦了。灰土怪不好意思的说道:对湘雅医院的现状有所了解，其实，湘雅医院的医疗费用并不高。而是，其它医院太不要脸。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自身基础不牢固。
医院，不仅仅是医，应该还有药。灰土摇摇头说道:湘雅太不重视药了。协和为啥后来居上，凭的便是手里的药。
药？钱院长愣了。
只是一切已成定局，想翻盘必然是生灵涂炭。灰土说道:又不是你死我活的战场，没有必要掀桌子。
那应该怎么办？钱院长说道。
毛爷爷说过的，你们怎么一个个不记: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灰土说道:就这样办。
农村包围城市。
对。灰土说道:士农工商，为啥农排在前面？并不是祖先傻，而是智慧结晶。很多人看不起农民，因为他们是既得利益者。但是，不得利益者，一定要从农民头上想办法。
你知道为啥吗？灰土说道。
好骗？钱院长支支吾吾说出来一句这样的话。
因为城里是接盘游戏，而农村是无本买卖。孙老看不下去了说道:城市没有办法创造价值，所以不得利益者只能接既得利益者的盘。而农村是无本买卖，只要有产出，就是新出现的价值，这就是后来者的利益。
农村才有产出？钱院长现在的境界还体会不到这个，只能是苦笑说道:一块钱一斤的大米，也算产出？
过几轮手，在东搞搞西堵堵。孙老说道:价格何止翻了几番。
农民培育出来的新分药，便是城里医院改革的前奏。孙老继续说道:就这一丁点产出，翘动了多大的市场？但是，农民想要培育新分药，必须我孙氏提供这个。
士农工商。钱院长从新想起这句话，又望着这本书《土药篇》。这也许是对的，尽管自己不懂。
在孙老的辅政下，新药方算是步入正轨，不过想要发芽结果，不是一日而是要三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