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下的湘雅医院寝室楼里，传出来了杀狗声。引起了一阵鸡飞狗跳。
只见一名护士，怒目圆睁的站在公共厨房里，指着一堆的狗毛及脏物，质问着究竟是谁丧尽天良，既然吃狗肉。
过往的人来来往往的，没有一个理会她。
你，站住。护士也发觉自己这样傻站着很傻逼，只能是叫住一个看起来面善的说道:你知道谁干的吗？
也许是她语气最后弱了下来，粗犷的大爷大娘倒是有人暂停了一下，其中一个也是说道:狗肉是自古以来的肉食，你不吃是你的事，别人吃也不犯法。
可是狗狗……
别人养狗就是卖来吃的。另外一个大爷说道:你不一样是要吃饭，那吃狗的也可以说大米不能吃。
这明显就是土狗。那大娘说道:真正的吃狗群众，是不吃宠物狗的。你要是看见有人吃宠物狗，还可以说几句，真正又有什么可讲的。
吃狗就是不对的。护士还是倔强的说道。
你这个态度，活不长久。大娘也不劝她了而是说道:你说说就算了，一个小女子，可别动手动脚的，这样别人看你是女的也不至于揍你。
大娘，你知道是谁吗？护士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我就是知道，也不可能大庭广众下告诉你。大娘摇摇头说道:不然你一走了之，我留下不是惨兮兮。
你们就不能有点爱心？护士说道。
你脑壳子能不能不要是水。大爷不乐意了说道:就你这浆糊脑，狗被你看上，也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霉。
倒是大娘人好，见不到一个大家闺秀骂街，多说了一句说道:他们吃狗肉，你不会闻？
是哦！护士才是想了起来，不仅仅是有张嘴可以问，也还有鼻子可以闻。刚才真的是怒火冲天，失去了理智。
使劲的吸了吸，差点吐了。只见她憋着脸，这酸爽，有毒。火急火燎的跑到了楼下大树下，好一会儿才是缓过气来。心里还恶心的要命，吐倒是吐不出来。
八角桂皮味道远，就不信你不放。护士铁了心了要查出是谁，就守株待兔坐在了大树下的椅子上。
宿舍楼里，一直没有味道传出来。
灰土，我好不容易才买来的土狗。云凡摆弄着已经处理好了的狗肉，一脸惆怅的说道:你真的不弄？
累！灰土躺在床上一脸困意的说道:下次吧！
云凡倒不是一定要吃，而是觉得很奇怪。要知道自己选择是天天上手术台，而灰土，还在读万卷书，读书伤神他知道，伤身就不太现实了。
灰土，你是私底下干嘛去了？云凡觉得有必要给他把把关便是问道。
孙老在湘雅医院，我这几天在识材辩药。灰土无精打采的说道:精神不振。
明天换你去手术台了。云凡知道是这个原因，倒是没有深问。而是另外说道:明天下午是有人的。
终于有人出的起钱了。灰土想要打起精神来说道:不过我好不容易放个假，明天我就不去了，反正有你。
可是明天我也放假。云凡摇摇头说道:你一个星期一次，不去不行的。
你也去。灰土挠挠头说道:我都不知道去干嘛？
我去了这么多次，也不知道去干嘛。云凡同样的说道:也不知道院方究竟是怎么考虑的？
那你明天更加要去了。灰土强调的说道:我们要趁机思考分析，我们有什么意思在里面。
这……
怎么有狗肉？灰土打起精神来看见有狗肉，肚子饿了。
晕，你现在才正眼看。云凡服了说道:你弄不弄？
弄。灰土确定一定肯定的说道:这次简单点，弄个狗肉火锅吃。
看着灰土续着一口气也要捣鼓狗肉火锅，云凡不明白的说道:灰土，虽然狗肉好吃，但是好吃的也很多，为啥你情有独钟狗肉？
因为我讨厌活着的狗。灰土想了想这样说道:看见狗，就是要它是一条死狗。
爱屋及乌，可你这是什么意思？云凡说道:废物利用？
这些狗总是乱吠乱咬，你不觉得该杀！灰土理所应当的说道:至于吃，我就是要拿它们祭五脏庙。否则不是白白浪费了力气，得不偿失。
当当当。门口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有关门吗？灰土看了一眼门口，原来只关了一边？不过，不是只有一边吗。定眼一看，原来是有个人。
你有什么事吗？灰土看着她说道。
付师姐，你来的正好。云凡看见护士是她，也是打招呼说道:喜欢的话，一起吃。
护士咽了咽口水，闻着太香了，看着好有食欲。
坏人。护士说了一句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
还不去追。灰土推了推他说道:这小姑娘还不错。
我和她不像你想的那样。云凡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都打情骂俏了，你不是吃饱了抹掉嘴不承认？灰土打趣说道:还不去劝劝，夫妻之间，床前吵架床尾和，没有什么是一炮解决不了的。
灰土，别越说越过分了。云凡正经的说道:我和她总共见过几面，算同事而已。
那是我想多了。灰土抱歉的说道:只是她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云凡大口吃着狗肉也是说道:她是袁医师的关门弟子，这几次和袁医师治病，说过几句话。
对了，和袁医师合作，你有什么收获？灰土也是说道。
耗无收获。云凡摇摇头说道:我最近在恶补相关知识，袁医师给了我一份书单，你最好也看看。
我都看的精气不足了。灰土摇摇头说道:先放下，以后有时间在看。
这只不过是一个插曲，吃完狗肉，补充能量后，灰土的脸色明显变得精神了点。
云凡也是告辞了，明天还要去手术室，需要好好休息。
第二天，难得两人一起去上班，便是去外面凑合着吃了一顿。
从大门口进来，两人打量了一下挂号处。尽管两人已经不在看门诊室，但是，挂号意味着整体行情，是每个医师衡量的第一数据。
依旧是人满为患，不幸的人仍然是有一大堆。两人没有笑，虽然医师要靠不幸谋求利益，但是，并不代表医师道德沦丧。假如，有一天，真的没有病人，才是笑的时候。尽管之后，会哭泣。
想起两人一个专家门诊室，居然没有人愿意去看。两人也是只能苦笑，宁愿排队也不愿意死马当作活马医。
倒是有一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个是什么意思？挂号处前一男子问道，指着的正是湘雅医院的新方案，结合治疗。
这是我院新推出的一种尝试。护士解释说道:是一种新方式。他是由我院袁神医主刀，孙神医首席大弟子主药，由里至外，一一更正。
看他不明白，护士也是简单的说道:总之，这是一种尝试，并不成熟。
我问的不明不白吗？男子问道:你回答的糊里糊涂的。
我也意思是。男子理清了一下语言说道:他是袁神医主刀？
是的，另外还有孙神医的徒弟。护士说道:并不是孙神医。
为啥不是？男子问道。
不需要。护士非常官方的回答说道:一种病如果想要两个著名医师，那估计不仅仅需要两人。
这倒也是。男子点点头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下午怎么没有安排？
因为没有人尝试。护士说道:只有下午是新尝试，上午还是按照袁神医以前的习惯。
我下午可以吗？要多久？男子问道。
得要下个星期。护士查看了一下说道:具体时间，还是要袁神医确定。我只能告诉你大概时间。
那我就这个了。男子点点头说道。
你确定？护士说道:这可是新方案。
袁神医我信得过。男子点点头确定的说道。
原来是慕名而来，护士也没有多说，便是收录进去了。
灰土云凡并没有一直看下去，只是知道有人，便是急匆匆的去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换好衣服，灰土才是发现袁神医早就到了。
袁医师，早。灰土不得不打破平静，问候一声说道。
袁神医被打破氛围，也是放下了手里的病情报告，看了一眼灰土，有的印象的说道:你便是孙老的入室大弟子灰土？
是。灰土点点头说道。
准备好了没？袁神医也不知道说啥好，灰土和云凡还是不一样的，他可以指导云凡，却不能说灰土。
学习学习。灰土挺不好意思的说道。
看灰土的意思没有干涉自己的意图，袁神医也没有多说，而是继续看病情报告。
是你。灰土刚坐下，便是听见一声嫌弃的声音，顺着声音一看，是那护士。
你好。灰土摸不着头脑初次见面，招你惹你了。只能是苦笑说道:是我。
你就是灰土。护士也是问道。
是我。灰土说道。
小付。袁神医也是听见了她的声音，知道她来了。便是放下病情报告说道:我跟你解释一下，灰土，孙老的入室大弟子。
又是介绍她给灰土说道:付秀，我的关门弟子。
你好。灰土只能是继续说道。
哦！付秀应了一声，并不想理会他。
果然，还是有冲突。袁神医并没有去调和他两，这才是正常情况，像云凡那样迁就小付的才是不正常。
话不多说，隔了几代，也难有共同语言。沉默寡言下，反而是没有了冲突。
很快助手便是打理好了，袁医师也是一神带两坑，准备好了手术。
云凡，你不是今天休息？袁医师才是发现多出来了一个，也是觉得奇怪的说道。
学习学习。云凡能说啥？难道要把灰土出卖了不成？只能是说道:您老觉得可以吗？
当然可以。袁医师看了一眼灰土，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这么大？虽然你是大弟子，但是，没有真本事，又有什么用呢？
袁医师突然有一种念头，小付能不能学有所成要看她的造化，云凡确是必有所成。
你怎么看？袁医师觉得手术前还是需要先问问灰土的意见，毕竟有个他的小名。签了名自然是有所权，毕竟是要成其责。
需要把脉。灰土并没有看出来他的病情，这才是常识，毕竟来到湘雅医院的怎么会有小病，就如同前几次，都淡如水了。而现在才是咸如盐。
你请。袁医师没有想到他真的要出手，不过话出了口就收不回来，也许时间可以冲掉，但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灰土，你不是又要整一天吧！云凡想起他的治病方法，随便捣鼓一下，一天就过去了。
无碍！袁医师表情更加严重了。
一天不够，得十天半个月……
那不如我来。袁医师终于有机会改口了说道:按照计划，今天下午应该可以。
一个下午？灰土疑虑的说道:难不成你有仙药？
是。小付看不下去了说道:袁医师是在世华佗，你在一边好好看妙笔生花，小屁孩。
那你请。灰土礼让说道。
已经耽误了时间，袁医师也不在客套，和这种傻小子，就别想着愉快的玩耍，还是正事要紧。
袁医师拿起手术刀便是手起刀落，非常的行云流水。
一边，云凡也聚精会神，感觉脑壳子里的水在一步步被排出去。
哎！云凡突然感觉自己站立不稳在往一边垮。撇头一看，才是发现灰土晕血了。
缓慢的把灰土扶到了边上，幸亏是没有打扰到袁医师，也不好做什么，只能是站在一边，聚精会神的看。
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袁医师终于是收手了。
正要询问一下各自的想法观感，袁医师才是发现旁边只有小付在，怪不得感觉好以为一样流畅。
顺着看过去，才是发现灰土云凡已经退到边上去了。看样子，灰土非常不适应手术台的环境。
怎么样？袁医师过来说道:还能走吗？
我不是晕血。灰土忍着恶心说道:你治病就这样治？
是啊！袁医师摸不着头脑，难不成不是这样治？
你怎么把它切了。灰土想不明白的说道。
一刀切，多快。小付一边说道。
这是治病吗？灰土脑壳转不过来了，尽管它病变了，可是还是身体的一部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如此不知珍惜。
这难道不是治病吗？小付想不明白他为啥这样说。
这就是冲突，理念上的冲突。袁医师倒是不记得奇怪的说道:你是孙老的徒弟，孙氏讲究以药治病，而我算半个华氏弟子，讲究直指病根。我是这样认为的，既然现在长了出来，它还是会长出来的。就好像头发，你剪掉，它仍然是有。
华氏的我也有所了解。灰土挠挠头说道:但是，绝对不会是这样行事。你这样治，必然遗留大问题。
有了的时候不珍惜，没了自然失落落。袁医师点点头说道:但是，活着，真好。
灰土挠挠头，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可，想了想说道:下次我再来。
袁医师突然间觉得，自己小看他了。孙老会收他作为入室大弟子，绝对不是先找个人传下去，在有的时间好好找个培养。而是，他真的值得教导。
云凡，扶我一下。灰土连鸡都没有杀过，看见这种场景，确实是腿发麻了。
云凡只能高歉一声，扶着灰土先回去了。
袁医师，这种人你能忍？小付见他们离开，也是私底下说道。
他，又何尝不是在忍我。袁医师心理发生了改变，看事情反而通彻了。也是说道:这些年来，结合治疗，说了又说。但是往往反而是没有成效，你知道为啥？
不知道。小付连出师的资格都还没有呢，怎么会知道这些大医考虑的事情。
因为思想的冲突。袁医师说道:物质上还可以杂糅在一起看上去一模一样，唯独思想，水火不容。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理，谁也不可能改变别人的想法。
这次，也许会有收获。袁医师说道:周齐不愧是周氏天才少年，眼界就是不同。
收获？
求同存异！袁医师说道:虽然大家理念不同，但是治好是共同追求。只是以往，大家实力差距不大又或者干脆隔着十万八千里。如今，实力差距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灰土初出茅庐，理论是远高于我，但是临床经验不足。所以，治病必然是我动手。只是，他是孙老的大弟子，金口玉言，他说的我也是要听。这样有来有往，必然擦出火花。
他和您差距不大？小付不敢想象的说道:那云凡，可是一问三知，但是不会。
此人得到了孙老真传。袁医师自觉说道:英雄出少年啊！老了老了。
看着小付不服气，袁医师也是说道:你和他一来就不对头，看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没有，我们不认识。小付低着头说道。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有无缘无故的爱。袁医师过来人说道:怎么可能第一眼看上去就讨厌？肯定是有前缀的。
袁老……
当然，你不需要告诉我。袁医师停住她的求饶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他值得你学习。
袁医师，我只是昨天看见他吃狗肉火锅。小付垂头丧气的把事情说出来说道。
就这样你就讨厌他？袁医师苦笑说道:别人还嫌弃你吃白米饭呢！
关键是他做的好香。小付想起来都咽口水说道:色香味俱全，弄的我都怀疑不吃狗肉才是有病。
你吃了？袁医师而然说道。
怎么可能。小付摇摇头说道:不过我不在劝别人不吃了，也许真的是好吃。
但是，我讨厌他。小付补充说道:他让我多年的坚持变得毫无意义甚至是可笑至极！庸俗。
你们这代的事情，得要你们自己去理清想通。袁医师没有在多说，这种事，不用去管。
就这样，连续几个星期，灰土在旁边站着。连院长都以为他会离开，但是，他就是站在一边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