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的时候,我问起小花前天他们在佳丽八楼的经历,小花一边吃着松鼠桂鱼,一边讲述了当时的情况。
数量众多的女鬼,又有着阴气漩涡的加持,加上带喜经过之前的事件损耗过渡还没有完全恢复,当时的情况真的可以说是险象环生,小花的手臂还挂了彩。最后逼着带喜不得不用出了五方佛心咒,才勉强镇住她们,但这个举动让带喜在短时间内几乎没有再次战斗的能力。
带喜镇住那些女鬼之后,当时情况并不乐观,小花受伤,带喜几乎用尽灵力,陈菲则同样受到五方佛心咒的影响,不过起码还能活动,但想短时间消灭所有女鬼却不可能,还好那些女鬼突然就不动了,阴气漩涡也因为五方佛心咒的威力结合外部旺盛的阳气最终消散,他们三人才得以脱险。
小花说完这些,悻悻的说道:“后来去找王哥哥才知道,是因为刘博死了,所以那些女鬼才会停止活动,据后来帮忙处理现场的同修说,我们离开没一会那些女鬼就都魂飞魄散了。”
阿光接着说:“他们下来之后,我就告诉他们,你接到刘博的电话独自去了刘博家,然后马不停蹄的去找你,结果到的时候就发现你……”
我干笑了两声,没说话,坐在我身侧的雨晨伸手过来把我的手握住,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阿光突然想起什么,跟我说道:“哦,王哥,当时那个叫凌霄的同修知道你独自去找刘博,跟在你后面想保护你,但他察觉到刘博身边有一只女鬼,灵力在他之上,他没敢妄动,直到我们到了他才跟我们一起进去。”
“那我抽空要去感谢他,这次他真是帮了大忙。”想到凌霄,那个瘦猴一般的男人还是蛮靠谱的。
饭后,我要小花和阿光先回妖瞳咖啡馆,我晚一点过去,把昨天的事情告诉白诗语他们,雨晨说她也想一起去,顺便为之前的事件向他们道谢,在打电话问过白诗语之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正准备出门,小花叫住了我和雨晨,拿出了那只关着晴暮的木盒。原来前天我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而雨晨也处于昏迷状态,他们在送我们到医院的途中,这个木盒从我身上掉了出来,小花就一直帮我保管着。
小花走进了晴暮的房间,将晴暮从木盒中放了出来,还好刘博确实没有骗我,晴暮只是被关了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晴暮见我和雨晨没事,也放下心来,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胖子,我在盒子里面都看到了,难为你了。”然后又转头对雨晨说:“妹妹,哥没事,不用担心我。”
雨晨点点头,转头帮他上了香,我们才出来,阿光则一直站在大门口有意回避。我走过去搂住阿光的肩膀说:“一会到了咖啡馆,我会跟大家说这件事的。”
小花和阿光走后,雨晨问我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咖啡馆,我告诉她,我想去给张晓蕾扫扫墓,雨晨点点头,说跟我一起去。
张晓蕾的墓地距离市区的距离很远,以前来过两次,就按照记忆找了过去,雨晨没有跟上去,而是留在墓园门口等我。虽然明知道张晓蕾已经魂飞魄散,但我还是在墓园门口买了一束花送给她,一个人帮张晓蕾打扫了一下墓地,看着她墓碑上的照片,跟她说了很多话。
等我跟雨晨坐车到达妖瞳咖啡馆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了,一走进咖啡馆,就看见白诗语,正跟黄楚楚边喝咖啡边聊天,阿光则在吧台教小花认咖啡。她见我们进来,打了个招呼,然后要我们都坐下,并给我们一人冲了一杯咖啡,告诉我们先喝喝咖啡,等一会人来齐了再去三楼。
趁着这个机会,我把雨晨介绍给白诗语和黄楚楚,雨晨明显还有些放不开,毕竟眼前的两个女人,确实很难跟老粽子以及蛇精联系起来,当然,我个人认为黄楚楚很蛇精就是了。
不一会儿,陈菲、章富强也陆续到了,我们一起上到三楼,周幻还是老样子缩在会议室的角落盯着那面可以映出画面的镜子,见我们进来才起身坐到会议桌旁。带喜和丁薇因为需要修养,所以今天都缺席了。
我将前天我到达刘博住处之后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当我说道最后张晓蕾在我怀中魂飞魄散之时,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而雨晨依旧是握紧了我的手来安慰我。白诗语听完后气的直接骂道:“狗杂碎,居然趁我不在,在九州市做出这种事情。”
“白老大,这件案子跟之前梦中摄魂的案子,应该是同一个幕后主使做的,目的就是收集人类的魂魄。”周幻说道。
黄楚楚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且我觉得跟溯源宗那帮人脱不了关系,上一件案子里面有溯源宗的人,这一次又这么巧,利用溯源宗在云南搞事的时机,在九州市作案,根本就是调虎离山。”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就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冯畅的主要势力现在在云南跟我们的人对峙,姚逸君则刚刚联合了江南王准备去对付冯畅,九州市这边发生的事,跟溯源宗有直接联系的可能性恐怕不大。”周幻分析道:“而且姚逸君现在跟灵管会高层已经达成了协议,云南的事情他要了三天时间去解决,实在想不出这种情况之下,溯源宗的人还有闲心到九州市来搞事。”
“哼,让他们去狗咬狗最好,就怕姚逸君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假意是对付冯畅,实则是去跟他合兵一处。真是搞不懂,那些高层怎么会跟姚逸君达成协议的。”听了周幻的分析,黄楚楚气鼓鼓的说道。
“姚逸君不是这样的人,给他一点时间吧,他应该会处理好的,毕竟这次他连江南王都找来了。”白诗语淡淡的说。
“白老大,你好像跟姚逸君很熟的样子,你们以前认识吗?”周幻好奇的问道,白诗语点了点头,依旧语气平淡的说:“是的,我与他是旧识,在他成为溯源宗宗主之前,我和他曾一同修行七百多年。”
“我的天,七百多年!那为什么最后他成了溯源宗宗主,你却加入了灵管会呢?”小花的八卦之魂瞬间燃烧起来,而我的内心也充满了好奇。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白诗语侧头看向了窗外。
“白姐,你给说说呗。”机会难得,虽然白诗语看起来并不是很想说,但我还是大胆的说出了这句话,没想到话一出口,会议室内除了黄楚楚以外的众人都纷纷应声。
白诗语犹豫了一下,站起身缓缓往会议室的门口走去,我以为她不愿意说,心里有些失落,结果她走到门口站住了,回头对我们说道:“哪有干坐着说故事的呢,阿光、小王你们去买啤酒,富强、小花和菲儿去买食材,周幻、雨晨跟我上天台收拾,我们今天搞个露天烧烤,也当是给小花补办一场迎新party。”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白诗语今天会说故事,当忙活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在晚上七点半一切都安排妥当时,带喜和丁薇两个病号竟然也出现在了天台上,搞得白诗语扶着额头哭笑不得。
这种体验真是奇妙,十一个“人”围坐一圈,中间烤炉上的烤肉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香气四溢,秋天的傍晚已经开始有些凉意,但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冷。
几瓶啤酒下肚,闲聊的话题也都扯的差不多了,大家把目光看向白诗语,白诗语提起手中的半瓶啤酒一口气灌了下去,豪气的用袖子擦了擦嘴,伸手找我要了根烟点上。
“其实我不是华夏人,我出生的国家,叫做神圣罗马帝国,我是德意志人,简单点说,就是现在的德国人。”白诗语说出的这一句话直接惊掉了我的下巴。
“我生于1165年,距离现在有八百多年了,我的家族是德意志贵族,所以25岁那年,我跟随皇帝腓特烈一世参与了第三次十字军东征,可是没想到皇帝在前往叙利亚的途中淹死了。我的部队从陆路前往叙利亚北部的安条克,途中不断的发生小型的冲突与战斗,我因为缺乏实战经验,所以在一场战斗中负伤并与部队走失。我独自行走了三天,最终晕倒在路边,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只华夏的商队所救。当时我的左腿受伤严重几近坏死,持续高烧,如果不是那只商队,我当时应该就死在叙利亚了。”
白诗语又起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才继续说道:“于是我就跟随着这只商队,阴差阳错来到了华夏,那只商队的领队是个姓白的中年人,我是因为他才获救,所以我给自己起的名字也姓白。他是潭州的商人,按现在来说是湖南长沙,一路上他对我非常照顾,即使语言不通,还是把我当做女儿一般对待。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女儿早夭,膝下没有别的子女,他见我因为左腿受伤落下了残疾,又无依无靠,于是将我带回家并认了我做义女。当时华夏时值南宋,潭州作为重要城市,经济和文化都很发达,义父还特意请了先生来家中叫我学习中文。说起来,那个先生对我当时的红发高鼻的长相可是好奇的不得了呢。”白诗语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
“只可惜,好景不长,这样开心的日子只过了不到三年。有一天义父觉得整天呆在家里闷得慌,带着家里人一起外出游玩,结果回程的时候遇上大雨,被困在了山上。我还记得那天的夜特别黑,雨水导致山体滑坡堵住了下山的路,我们一行二十多人只好躲在一个破庙里面避雨。半夜的时候,破庙外出现了一个人,义父好心以为也是被困在山上的人,要下人出去引他进来,不曾想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