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儿妹妹,家在哪里?为何独自在外?”媚心夹了一块鸡腿放在善儿的碗中,亲切地问。
善儿一边吃一边回答,“我家在京城,父亲是富商,因不满父母包办婚姻,偷了父母的金银细软,逃婚出来。”
“那你又因何招惹了那一群人?”心宿好奇地问。
“我自小长在深闺,从没与外界接触,不懂人心险恶,财不外露,不小心在那些人面前显摆了自己的宝贝,没想到被这些贪婪的人们觊觎,反咬我一口,说我是贼,偷了他们的宝贝。”善儿瘪着小嘴委屈地诉说。
媚心微微地点头,表示深有同感:自己在凡间生活的这两年,也深深地觉得,这人啊,虽然弱小值得可怜,但是有些人啊,那是贪婪又虚伪,真的讨人厌呢。
“哦?那,那拨浪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六岁娃娃也觊觎你的拨浪鼓?你这么大了还玩拨浪鼓?”心宿有些疑惑。
一听到这话,善儿眼中突然溢满泪花,哽咽又充满深情地道:“这拨浪鼓是最爱我的祖母留给我的,每每看到拨浪鼓,我就会想起我那去世的祖母,就会想起小时候祖母用拨浪鼓哄我玩的情景。所以我走到哪都把拨浪鼓带在身边。”说着说着,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媚心急忙拿出手帕给善儿擦泪,一边擦,一边还不忘嗔怒地瞪了一眼心宿:“好好的,提起这些伤心事干嘛?快吃饭!快吃饭!”
善儿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还哽咽地说:“要,要不是这拨浪鼓是祖母留下的,我一定会把它送给小弟弟的。”
媚心一听,鼻子一酸,眼泪也要流了下了,她悄悄地拭着眼角的泪。她想起了土地微尘,微尘就像她的父亲一样关心爱护她。如今也不知道他怎样了?狼王有没有欺负他?
心宿看见这情景,心想自己这不是枉做小人了么?于是不好意思地讪讪地笑道:“不提那些伤心事了!咱们有缘聚在一起,良辰美景易逝,我们应及时行乐!才不负这大好时光啊!来!喝酒!吃菜!”说完一杯杜康酿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畅快!畅快!哈哈!哈哈!”心宿狂放地大声赞道。心宿此时感慨颇多,自从叛逃出太阴大殿,自己和媚心一直东躲西藏的,小心翼翼的,难得偷得半日闲,何不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三人有些微醺,心宿兴起,提议跳舞助兴。
善儿拍手赞成,“好哇!好哇!我吹曲,胡哥哥胡姐姐跳舞!”说罢竟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碧玉箫,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那曲调婉转动听,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似万马奔腾,时而哀伤婉转,时而雄壮激昂——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听得心宿与媚心如痴如醉,情不自禁地祭出红、白长绫,和着曲调舞动起来。
一曲舞罢!善儿拍手叫好。大家意犹未尽,善儿提议:“胡哥哥你奏曲,我与胡姐姐再舞一曲!”
心宿赞同。遂取出一把古琴,抚了起来。
善儿道:“我没有长绫,胡哥哥,你把红绫借给我一用!”
“好!”心宿爽快地答应了。
琴声铮铮,舞姿曼妙!好一派歌舞升平的祥和景象啊!
大家舞罢,又乘兴去饮酒,一直喝到酩酊大醉,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日上三竿,心宿才起床,他抻抻懒腰,想起昨晚的狂欢,回味无穷,不免对善儿又亲近了几分。这善儿又可爱,又善良,又能歌又善舞,真是一位妙人!
今天见面,再和她探讨一下音律,顺便把乾坤绫要回来。
心宿来到客厅,只见媚心孤零零独坐在饭桌旁,等他吃饭。他大刀阔斧地座下,拿起馒头咬了一口,问道:“善儿妹妹还没有起床呢?”
媚心略皱了皱眉,“善儿妹妹昨晚已经不辞而别了!难道昨晚我们哪里招待不周?我正百思不得其解呢!”
心宿听了目瞪口呆,嚼了一半的馒头也从嘴里掉落,“坏了!我们着了道了!”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懊悔道:“我不应该把乾坤绫轻易借给她!”
原来善儿借着大家酒醉兴起,舞罢,没有把乾坤绫还给心宿,悄悄地揣入自己的怀里。
怪不得,席间她一个劲的劝酒,却说自己不胜酒力,原来是这个目的啊!
媚心一听也慌了神,“那怎么办?原来善儿真的是贼!”
心宿稳住心神,道:“莫慌!莫慌!想必她还没有走远,待我施法一探!”
“不可!”媚心按住心宿正在捻诀的手,“青龙神君会借此探寻到我们的踪迹的!”
“无妨!我只需须臾之间便可完成!”心宿继续捻诀施法。
片刻,心宿收了法术,垂头丧气地道:“坏了!此女并非凡人!竟然连我都无法探寻出她的踪迹。我还无法召唤和感应乾坤绫,它好像陷入一片混沌虚无之中。看来我们这是遇到了高手了!”
媚心一听更加着急,搓着手,道:“这可怎么办?都怨我,不应该带她回家!”
心宿拍了拍媚心的背,安慰道:“与你无关!是我掉以轻心了!现如今我们只有冒着被神君发现的风险施法到空中去寻她了!”说完腾空一跃,飞入空中。
“我也去!”媚心说完也腾空跃起,追了过去!
两个丫鬟正端着菜肴从厨房出来,只见自家主人都腾空飞走了,吓得“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美味的菜肴也撒了一地。
心宿和媚心腾云驾雾,在空中俯瞰地面,进行地毯式仔细搜索。果然发现了善儿的踪影,她还没有走远。
在凤凰城郊外,有一处山林叫凤冠山,山上有一处凉亭叫凤栖亭。善儿正坐在亭中欣赏山中美景。
心宿和媚心按下云头,落入亭中。
“大胆小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心宿大喝一声,“快把乾坤绫速速还来,否则别怪本星君不客气!”
善儿一见,先愣了一下,然后展颜一笑,“胡哥哥,胡姐姐果然不是凡人!竟然这么快就追了过来!乾坤绫借我玩俩天,稍后就还给你们,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