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候府整整几千年的一半资源啊,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还得把自己家一半的资源都摘出去。
毕衢此刻的心都在不可抑制的滴血,心痛啊,他现在的心情,比死了亲爹还难受。
该死的风定荡啊,你个乌龟混账王八蛋,将来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砍成一百八十八瓣!
突然感受到流云坊内,无数人投来一道道杀人的目光,风定荡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但同时也是一脸懵逼,等等,自己好像是没事了?
赢了……
他发现,候府好像已经不用付给对方一半的资源了,流云坊也威胁不到他了。
风定荡重重地松了一大口气,自己终于不用当风家的罪人了,好像回家的话,也不用被活活打死了?
等下,如果风天行打赢了,那合约岂不是可以生效了,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就给候府立下了一笔大功劳?
“哈哈哈哈,哈哈哈。”风定荡发出丧心病狂的大笑声,跌入地底的心顿时飞上了天堂,他不是风家的罪人了,而是风家的大功臣!
想到这,他整个人都精神了。
“赢了!赢了!哈哈哈哈。”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公鸡被人捏住了脖子,风定荡这才发现,流云坊的无数都人死死的瞪着他,吓得他倒退了几步。
风语阖俏眉间的兴奋,并没有丝毫的掩饰,她斜瞥了一眼台上风天行,淡淡的笑道:“真不愧是我们的好少爷啊,够能瞒的,是不是别人平日里说你是个不能修炼的废柴,而我们这些候府子弟为了你的名声,跟别人打架的时候,你都在心底里暗暗嘲笑着?笑我们这群傻瓜?”
风天行脸色一滞,尴尬摇了摇头,他又不是有病,之前是修为太弱,怕遭到太多人针对难以招架,也同时是怕引来遥远之地的敌人,才一直保密的。
宁韵儿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形,过了许久都没有闭回去,看得有点轻微强迫症的风天行,心里不禁暗暗着急,想去帮她合上嘴。
但他还不能下场,在对方没有宣布自己已经胜利之前,下场就代表已经输了。
擂台赛旁,流云坊司官毕磷愣愣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庞上的那股嘲笑,也早已经被惊骇和惨然所取代。
“凝气境,圆满!风家的小崽子,你好一副毒蝎心肠啊,真够阴毒的,为了谋取我流云坊的资源,布下一个这么大的骗局。”
深吐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将心中的震撼随之吐出来一般,毕磷那努力想要维持镇定的声音,却依旧有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颤抖。
完了,一切都完了。
听着毕磷的话,本来便是寂静的广场上,更是显得鸦雀无声。
广场之中的窃窃私语便是完全的寂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是全神贯注的紧盯着擂台赛上的风天行,这一刻,万众瞩目。
“好你个风天行,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盖冠宇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痛心疾首不停喘着粗气,风天行能够修炼,这对他而言,是无比沉重的打击。
“好样的风六少!!”
“这次赚疯了,老子真有先见之明,足足下了你一百颗灵石啊,哈哈哈。”
“干的漂亮。”
“亏大了,我押了流云坊一百灵石,风六少才押两颗,好想找个地方哭啊。”
“谁说不是呢,我以为是稳赚的局面,这下子只能赔死了。”
“还好我只押了一点点。”
广场上已经聚满了押注的人,议论纷纷的谈论着刚才的战斗,他们都是风天行使用灵气的时候,毫无例外的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如今看着混乱不堪的擂台,倒下的是那蓝发少年的时候,更是满脸的震撼。
风天行整理狼藉的衣服:“流云坊的司官大人,比赛结束了,赌约可以生效了吗?”
“风天行,比赛还未必就结束了,你别高兴的太早。”风天行朝着毕磷扬声询问,换来的却是毕衢等人愤怒的目光。
突然,一名身穿华服的高贵青年抬手鼓掌,清脆的拍打声在街道回荡:“都言风家年少出俊杰,今天见识到了。有众位世家大族,也有上阳城的百姓作证,赌约自然生效,我们下注的灵石也该赔偿了吧。”
“云轩王世子!”毕磷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差点闷出一口血来,有些阴冷的看着司芮欣旁边的青年。
“这是杨老五的族兄吧,王族中人,那岂不就是王族杨氏的两个小疯子之一?”风天行惊讶的望了云轩王世子一眼,也看到其旁边的司芮欣,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上阳城的年轻子弟此刻全部站了出来,这还是十几年来,风天行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对自己投来赞赏的目光。
许多的年轻人激动的叫喊道:“风六少举世无双,无敌英姿,日后定然能威压北境。”
“多谢风六少的灵石了。”
“我可是押了全副身家在里面,差点就以为血本无归了。”
“对了,慕容明夜和孙末行人呢?喊上他们一块去领奖啊。”
不少人在大声嚷嚷着,殊不知正有两个人灰头土脸的钻入人群中,拼了命的奔跑。
风天行看着这些人,微微一笑。
想起就在几个月前,这帮人还当着他的面叫他废物,现在却变成如此这般。
果然世事无常,人生难料啊。
风家的一名子弟,推了推自己旁边的风定荡,让他也站起来跟他们一同欢呼。
风定荡不情不愿的看了台上的风天行一眼,心中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上面。
还记得在一两个月前,自己在麒麟山脉外围狩猎的时候,莫名其妙被一个藏在兽皮下的黑衣人揍了一顿,整整一个月没法下床。
现在想开,那个人……该不会是?
唉…风定荡暗叹一声,如今的风天行已然势成,就算当时偷袭自己的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此刻,风天行已然成了风家的英雄,等到今天的消息传回家中,风家上上下下对风天行都将无比服气,可以预想到等风天行过了成年礼以后,估计会正式被列为家族的第三代传人,风定荡暗暗思虑,自己可不能再做傻事。
想到这里,风定荡在心中再次叹息,果然人各有命,事由天定,原本以为等到成人礼之后,风天行就会被家族遣出外面,去做一些普通的生意,了却残生,但谁能想到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若是爷爷在,应该会替我骄傲的吧。”台上风天行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寿宴的那个晚上。
当时的自己,心中那种悲凉,又有谁能理解呢。
但紧接着,一道让他心脏都漏了半拍的声音,突然传入风天行的耳中。
“你是不是高兴的有点早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却让盖冠宇等人兴奋得差点直接跳起来的声音,突兀的在擂台赛中响了起来。
风天行的背后忽得亮起一片蓝光,照得他整个身躯蓝光闪亮,迷雾蒙蒙,冷冰冰的温度甚至让擂台升起了轻烟。
“我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着了阁下的道。”流非离的身影破开蓝雾,从中走了出来,再次出场的模样有些欠佳,但看到此刻模样狼狈的流非离,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神情凝重的看着这场未结束的对决。
“这样都未死?”
“风天行刚刚那一刀,我感觉普通的开灵境高阶都接不住,更别提对方身上早就受重伤了。”
“这个家伙莫非是打不死的?刚刚那个使剑的那般凌厉攻势,都没将他置于死地。”
“有点疏忽大意了,刚刚应该趁他病要他命的!这下晚了。”
风天行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的疏忽,让他错过了一个极佳的时机。
“呼!”
流非离气息凌乱、模样更是狼狈不堪,神情冷漠又复杂的看了眼风天行:
“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倒是所有人都小觑你了,阁下。”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风天行,胸口处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细长的口子让他皱眉不已。
望着手中那冰晶瞳,也露出了一条细微的裂缝,他心中暗自庆幸。
若不是刚刚从聂远蝶身上收回了这件灵器,在关键时刻,他祭出了这件保命的宝物,只怕在风天行那一刀的突袭下,自己已经是一命呜呼了。
再加上刚刚的金脩,这件灵器已经保了自己两命。
流非离的起身,引起了阵阵喝彩之声,特别是盖冠宇和流云坊的毕磷毕衢父子,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还好还好,这场赌约他们还没输。
风天行摸了摸鼻子,平静的道:“谈不上小觑,只是趁其不备罢了。”
“话说,阁下已经准备好再次接受失败了吗?
流非离冷笑一声道:“你的底牌已经露了出来,还想打倒我?差点本事吧。”
“不试试,谁知道呢?”风天行紧了紧握刀的手,战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