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是个很热心的人,北宫有什么问题都会帮忙解决,他是一名服务型领导,和蒋教导员这种索取型领导刚好相反。他每次来检查工作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解决?”。从来不提要求不伸手,每次检查都是忙完就走,大队长从来不在北宫吃饭,他对战士们开玩笑说:“你们就那点伙食费,我吃了饭你们都要少吃一块肉”。
这次山火是近几年最大的一次,耗费了监狱大量的人力和财力,警队在这次灭火行动中也做出了突出贡献,监狱为了感谢驻监警队的帮助,给每个参加灭火的人员都购买了一套球服,后背印着“灭火英雄”四个大字。
北宫警队此次行动没有在监狱后保中心备案,只是帮助一监区完成任务,但大队长还是帮争取了纪念品,并亲自送到了北宫。军事干部心胸坦荡,不计仇恨,大队长不再提刘八百上次私自用兵的事,只是说了些代表监狱表示感谢的话语。战士们都非常开心,不是因为这个球服值多少钱,而是因为他们的工作得到了肯定,作为战士来讲,干工作都不怕辛苦,就怕得不到领导的肯定。所以,在管理警队多实行赏识教育是必要的,要多多鼓励和肯定战士们的成绩。
大队长很喜欢狗,每次来北宫都要看看大黄,叮嘱战士们好好喂养,不要关在笼子里太久。警犬通人性,大队长一来,它就会狂叫几声,然后,大队长就走过去把它放出来,在营区里溜达几圈,再去厨房找几块肉骨头犒劳一下。
自从大黄11月份出卖色样意外怀孕生了两只小黄以后,大队长就不再搭理大黄,两只小黄实在可爱,既有狼狗的彪悍,也有土狗的呆萌,妥妥的狗中混血儿!大队长一来,两只小狗就又蹦又跳的跑过来,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因为每次大队长都去厨房找两块炒熟的肉给它们吃。大队长欣赏小狗的可爱,小狗从大队长这儿得到了肉吃,人和狗各取所需,只是大队长常常忘记大黄还孤独的关在笼子里,没人关心没人问的这种,由此说明大队长不是真正的喜欢狗,他只是喜欢狗的可爱而已。
小狗是一月初出生的,已经一个多月了,正是最盟最好玩的时候,狗是很势利的动物,谁给他好处他就亲近谁。刘八百不喜欢狗,平时关注得少,两只小狗也很少到面前刷存在感。相反,两只小狗对大队长特别好,每次大队部吉普车一上坡就迎了出来,搞得司机停车都非常小心,害怕压到它。
大队长每次检查完工作,都要陪两只小狗玩一会,他见刘八百不喜欢狗。便开玩笑似的叫道:“刘排,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到排点了,大黄就怀孕生小狗了呢”。
刘八百跑过来忙笑着辩解:“报告大队长,我有不在场的证据,年前我休了一个多月假,回来大黄就当母亲了。”
“你的意思是说赵副司令干的”大队长又开玩笑到。
刘八百忙答到:“此事得问当事狗”
大队长笑了一下,低头摸了摸两只小狗的头,说到:“小黄,你爸是谁,从实招来”
两只小狗,看着大队长哼唧了几下,好象在说:“我怎么知道,你得问咱妈呀”
关于小狗的身世,北宫官兵部知道,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它父亲探恋他母亲的美色,作为“奷夫”已经被北宫的哨兵用棍子当场敲死,它的肉已经招待了陈副监狱长,换来了厕所和洗澡房的新建。其实两小狗还不知道他父亲的遭遇,它们只是其父亲一次短暂欢愉孕育出的生命,因为狗是没有人性的,所以就没有恨,只管快乐的成长,在它父亲的“仇人”面前使劲的摇着尾巴。
说到小黄的身世,大家才想起了大黄,那只为北宫建设做出贡献的狗,大队长亲自从狗笼里牵出大黄,大黄身体瘦弱,精神状态已经很差了,身上的毛没有了光泽,估计是得了产后抑郁症,大黄不想走动,只是用狗鼻子不断的嗅着小狗的身体。
大队长见状指责到:“哺乳期怎么老是天天关起来呢?这是虐待’产妇’”。
烦事员小张忙在一旁答道:“大黄生小狗后特别凶,给旁边干警家的嫂子咬了,赵副队长下令关禁闭。”
“不懂用狗链拴起来,一定要关起来吗?”大队长只关心大黄,并不关心被咬的人。
“是,以后就拴起来”小张答到。
大黄终于感觉有人在为他撑腰,心理仿佛得到了安慰,它抬头看了一眼大队长,小声的哼了两下,尾巴也轻轻的摇了摇。由于大黄身体不适,大队长在厨房找的一块骨头它也懒得啃,到是被两只小狗像玩具一样叼来叼去。
被大黄咬份的女人,是旁边干警公寓区王警官家的老婆。长得白白胖胖,喜欢穿紧身衣裤,但不管怎么挤也挤不出想要的身材,他老公王警官则长得瘦骨嶙峋,他俩优势互补,站在一起都充满了喜剧感,一个看起来吃不饱,一个看起来喂不够。
刘八百想,他们的婚姻估计也是凑合过日子的那种。王警官看起来很柔弱,估计家庭条件也不咋的,如果稍有条件,也不会找一个没有工作,没有文化,也没有颜值的女人做老婆。
但那个看起来喂不够的女人到是勤俭持家,为了不浪费剩饭剩菜,在自家小院子用竹条制做栅栏围了几个平方喂鸡,同时还依托二工厂做手工艺品赚取零花钱。她自从和赵副队长开展以米换鸡的业务后,和警队熟悉起来,然后在营区的另一侧猪圈边上开垦了约两个平方的菜地,种了些葱花蒜苗之类的配菜。
她每次种菜和摘菜都要横穿整个营区,给战士们带来了很多不便,特别是洗澡房未修好之前,大家都是露天 浴,她作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 妇走来走去成何体统,虽然她会将头转向一边,装作不看的样子,也难免给战士们带来尴尬,毕竟大多数都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基本未经历过男女之事。
大家纷纷向赵副队长反映情况,赵副队长打趣的说到:“看就看吧,又不少块肉”,话是这么多,赵副队长还是觉得不妥,人都是有隐私的,换个角度思考,如果十几个妙龄少女在天 浴,一个中年男人经过会发生什么?他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心不乱?
这种事情,赵副队长也不好向王警官老婆说,只好直接告之了王警官。王警官听了气得暴跳如雷,他不只是觉得他老婆影响了战士们的生活而羞愧,更多的是不想自己的老婆了解其他男性的隐私,因为很好事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每个男人的隐私部位都有不同的型号,而且战士们大多数都是体魄健状,肌肉发达,这是弱不禁风的王警官更本没法比较的,他会自卑,会无地自容。
王警官和她老婆结婚五年了都没有孩子,土地太肥沃耕牛太瘦弱,忙活一晚三天也喘不过气,没有办法,王警官只能养精蓄锐,象每周回城的乡村老师的性生活一样“星期日”。一个星期来一次狠的,说是说狠的,其实也是勉强让他老婆解个闷而已。好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没太多诱 惑,而且王警官天天回家,隔壁的“老王们”也没机会帮忙,所以生活还算稳定。
这件事情最终引发了争吵,王警官老婆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前两招就把王警官制服了,她哭诉到:“你还敢怪我,我还委屈着,我瞎了眼才嫁给你,我大老远的从老家跟过来,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这是什么好日子?你说说看?住着一间烂瓦房,我天天做家务还要做手工赚钱,我厚着脸皮去开荒种点菜补贴家用,还变成我的错了?我错在那里?如果你有本事当个中层以上领导,工资够用,再分个套房,我还用这么辛苦吗?……”
女人是天生的辩论家,经过这么一数落,千错万错就变成王警官自己的错了,王警官 能怎么办,只能打掉了牙往肚里吞,如果他工作自信,功夫自信的话,任凭她踏遍千山万水,归来他还是王者,可自己工作能力不行,床上功夫也经不起折腾,还能怪谁? 王警官只得平稳好情绪,安慰起妻子来:“对不起,你辛苦了,跟着我没过一天好日子……”
吵架虽然以王警官失败告终,但还是收到了一定的效果,每天他老婆还是会去菜地逛逛,只是在中午和晚上洗澡高峰时间段她会选择回避。有时战士们搞训练出汗多,上午和下午站哨时也要洗澡换衣服,时不时都会和王警官老婆不期而遇,因为人少,她不再回避,而是充满了欲 望的故意偷瞄,战士们都很讨厌她,但又没有办法,条件就这个条件,澡不可能不洗,所以只能穿着内 裤洗澡。
直到新的洗澡房建成以后,这种穿内 裤洗澡的方法才结束。而王警官老婆也不再避讳,种起菜来也更加方便,于是她将过去的两平方菜地扩大到十几个平方,一天没事就在这里打理他的菜园,经常挑一些浇菜的粪便从营区经过,战士们都很反感,多次向刘八百汇报,刘八百也没有办法,因为她和赵副队长以米换鸡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在这个地盘上,赵副队长是他的领导。
大黄生小狗后,为了方便哺乳,就不再关在狗笼里,也不再拴狗链子,而是在柴火棚的一角,用干草扒了一个窝,八班长也是爱狗人士,这些主意都是他出的,大黄生小狗那天晚上,他彻夜陪伴照顾,两只小狗都成活了,算是替冤死的公狗尽到了父亲的责任。
一个星期后小狗睁眼了,好奇于外面新奇的世界,所以到处乱爬,大黄第二次做母亲了有一定的经验,小狗每爬出一段,大黄都会用嘴叼回来,叼回来后小狗又会往外爬,大黄又必须再叼回来。
大黄又要喂小狗又要制止小狗乱走,可能性格也暴燥一些,显得比较凶,不允许陌生人靠近它,每次王警官老婆种菜路过,它都会狂吠两声以示警告。
有个周末的下午,八班长正在逗小狗玩,大黄突然叫了两声,原来又是王警官老婆经过,大家都很讨厌这个女人,看着就有气。八班长平时喜欢以人的方式跟大黄交流,这次他又小声跟大黄开玩笑似的说:“大黄,扑”。狗就是狗,在它的世界里没有开玩笑。大黄 站起来,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一个跃身就将王警官老婆扑倒在地。
大黄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警犬,叫它扑它就会扑,但绝对不会咬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黄从此就关上了禁闭,赵副队长的安排,八班长也没办法帮忙。大黄“蒙冤入狱”,明明是执行主人的命令却要接受惩戒,终日闷闷不乐,食欲越来越差,身体也变得更加瘦弱,后来放它出来它也不出来,可能是得了抑郁症。
刘八百想,多少人能接受委屈,做到能屈能伸,连狗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