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要逼我动强?”
见问话石沉大海,一众小鬼只聚拢而不开口,丁贵便对众人威胁道。
看得分明,有的欲言又止,有的眉来眼去,也有的静弱处子……
“兄弟……你是何人?贸然闯我山门,为何要动强?”
还是干瘦汉子率先开口,似顾忌颜面,口气倒不大。
只是他明知故问,是想蒙混过关吗?
如此不识好歹,须得惩戒!
红白刺当即驭出,直入对方脑洞,对着绳魂轻轻一戳,便即收回。
干瘦汉子立马扶额惨叫,片刻后,似情形好转,他只一脸骇然,敬畏瞻望。
“还不说吗?”
丁贵真怒了,又喝道。
难道自己真的不具威严,总被族人轻视,倒是兽人鬼更容易识相点?
“啊,不敢……我说,我说……那俩姑娘在后山洞穴,是她们想要一处阴凉所在……我这便带您前去……”
才听干瘦汉子提及后山,红白小手便已将后山扫过一遍。
果然发现一处隐蔽的陡坡下,开出一扇简陋木门,却以几块大石遮挡,石外还以枯枝简单伪装了一下。
但从里面,是休想打开了。
哼!
这可不是她们的主意,必是被关押于此!
下一瞬,在洞中果然发现两个娇俏姑娘。
不幸的是,其衣衫已不整齐,神采十分萎靡,愁眉又苦脸。
稍凝神分辨,两鬼的面貌尽管脏污,但有些熟悉,其姿容底子不错,是留光顶的女鬼,没错了。
“你们在此候着,若有谁敢私自逃开,我必断他手足!”
丢下一句狠话,丁贵便纵身飞出当中石屋,只留下屋内九张胆战心惊,又面面相觑的嘴脸。
到得后山石洞前,也不啰嗦,他“唰”、“唰”、“唰”三脚,便将几块大石踢开。
再一脚,破败木门便四分五裂。
也不知为何,此举本不符合自己的内敛性情,但在一众小鬼面前,丁贵忽觉差距,有些感触正在萌发。
普通小鬼的确有如蝼蚁,生死都未能自我把握,又何谈其他?
两个女鬼是如此,那干瘦汉子同样如此,再有厄三如此,连香为公这种兽人鬼眼中了不得的存在,还是如此,只能沦为自己手中亡魂。
那么,自己为何不能让别人也体会到,自己便身具这种威严,能决其生死呢?
因为,以后自己回到小蛇山中,再不愿被人欺上门来!
这般强势张扬的做法,未必要去掌控别人的命运,却是减少麻烦,甚至自保的必须!
“好啦,你别自命不凡啦,不就是想抖抖威风,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嘛……快点救人吧,救完她们,咱们早点去找星辉石啦。”
奶音不失时机道,似看透一切。
“你知道的,我没这么想。”
丁贵可不愿对方明知事实,却故意玩笑诋毁于自己的清白。
“啊,你是……丁……公子?真的是你,丁公子,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才步入石洞,便见两张惊喜笑脸。
显然,她们也被洞门的偌大动静惊吓到。
说话的,便是在留光顶十里外的荒漠里、最早服用丹丸的那一位女鬼,其胸前颇为丰硕,当时自己与她还有共衣之谊……
现在,哪怕有了宽松灰裙遮掩,也难阻其惊喜下的晃荡劲头。
还真是望而生渴。
另一位女鬼,倒只眼熟,除了一头黑发及至膝弯,却没什么太多印象了。
“公子,你不记得我了吗?你……你早前不仅喂我服过丹丸,还借衣给我,更见过……见过我的……我的那种样子呀。”
似见丁贵只点了一下脑袋,过于冷淡,那丰硕女鬼很不满意,甚至小有委屈,竟口无遮拦道。
当时,便觉得她颇为大胆,对殷郎的向往,便有过高调宣示……
丁贵陡觉不妥,自己那时所做一切,可都是好心照料,并无越界之举。
遂忙岔开道:
“好了,你们现已无事,快随我出去吧,是柳姑娘托我前来搭救的……”
“冰冰?她怎么和你在一起了?”
丰硕女鬼极为讶意,又抢话道。
知道她想歪了,丁贵稍觉不舒服,只好解释道:
“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她,然后她便托我来救你们脱困。对了,她正在坊市等候,说你们知道在哪找到她的,你们快去吧。”
不料,此话才毕,两女鬼霎时变色,当即围到身边,想要扶肩挽臂,似怕分离。
只听丰硕女鬼紧张道:
“那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对啊,丁公子,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连长发女鬼也不再矜持,语透亲近。
丁贵当然不敢与她们过多接触,只怕一心软,便又要答应什么。
遂移步避开,认真道:
“我另有要事得去办,但你们放心,我会在此等候片刻,绝不让他们再找你们麻烦。”
“可是……此去坊市太远……我们两个弱女子……”
丰硕女鬼不依,又忧虑泣道,泪水同时流下来。
“丁公子,我知道你身怀大本事,有大事要做·……”
见同伴哽咽难语,长发女鬼便接口道:
“可是,我们姐妹实在有气无力,只怕还未行到半途,便会再落毒手。此郡盔甲兽实在太多,而且他们目无法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们早有体会了。除了他们,还有众多流浪的同族小鬼,别看他们平时鬼模鬼样,畏畏缩缩,但对我们女儿之身,却从来都是手黑心硬,无所不用其极……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我们姐妹留在此地,反正都一样难逃欺侮,何必分谁呢?”
其话才毕,丰硕女鬼似生怕错过机会,忽大胆央求道:
“公子,我不想待在这里,也不想去坊市,你带我们走吧……只要能跟在你身边,我们姐妹一切都听你的,无所不从……求求你了,收下我们吧。”
“是啊,我也愿意,丁公子,我也甘愿……服侍您。”
长发女鬼连忙附和,颇透羞涩。
啥?
英雄救美后,真有以身相许的桥段?
还是两位?
而且,丰硕女鬼伴着同伴话语之机,眼神殷殷望来,不转一瞬,霎出情丝。
若不答应,她好似已有下文?
当真要命啊!
不过,现在的自己,已然形象光辉,可做不出趁人之危之举。
心下稍软,便退一步,叹道:
“罢了,两位不用再说,我护送你们前往坊市便罢!只不过,你们在这里,还有什么未了之事吗?”
这么问,自然是想铲除此地之害,她们必然知道谁善谁恶!
干瘦汉子占山为王本无错,但聚拢力量后,只能用来自保或做些义举。若想为害同族,尤其欺负女弱,那就没必要存在了。
“可是,我不想去坊市,也不想去别的地方……只……只想和你……”
丰硕女鬼很不甘心,无视自己的问话,仍想尽最后努力说项。
似也知其话语羞涩,难全颜面,稍安静下来后,再难说下去。
其实,丁贵心底很纳闷——
是不是心中遐想,反映到了脸上,才让其看到了说服可能。
的确,是有一点心动,甚至想过,享受完淫乐之后,再不负责任地离开……
若二郎有意见,倒也能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就称为了合欢取神术,不正合适吗?
你情我愿,正合乎合欢的自愿原则,而红色世界里还有一颗神仙乐,趁着人……多,柳冰冰或许也能同意吧,倒不好说……若能与三位佳鬼一一试验效果,未必不能出现三品甚至三品以上之神?再有,自己入冥时,便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生前活得窝囊,现在为何就不能稍作改变,即时行乐呢?其实,这也算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当然,这只是瞬间意淫,自己终归脸皮薄了点,又深觉愧对月儿和宋离。
再有,一时又被她们架得太高下不来,而对方再美貌,毕竟也只算“残花败柳”……
诸多理由一出,丁贵终于冷静下来,只面无表情道:
“好了,此话到此为止。这些天,你们受了欺侮,便随我去出口恶气吧。”
不容置疑,说罢,丁贵便要飞出石洞。
“公子,等等……”
丰硕女鬼居然仍不死心,又出言喊住。
丁贵不欲理会,但对方再加大嗓音喊道:
“公子,等等!这里别有洞天,你就不想看看吗?”
“别有洞天?”
丁贵霎时落回原地,狐疑望向她。
丰硕女鬼却偏过头去,不肯多言,似在堵气。
倒是长发女鬼马上打起圆场,道:
“是啊,丁公子,里边确实有一个很隐秘的空间。我和童童无意中碰到那处机关,那边便打开了一扇小门,然后便发现了里面的古怪……可我们看不出什么名堂,又即将离开,或许,你能有些收获也不一定。”
其实,这半天,自己早将洞内情形瞧得明白。
此洞穴不过一丈方圆,高不过半丈稍余,但普通人鬼定然不用担心会碰到脑袋,倒是压抑之感,无法避免。
而长发女鬼所指的机关,便位于洞穴靠里,偏左拐角的、头顶上方的石壁处。
掂掂脚、伸伸手便可触及。
机关处倒平平无奇,只稍有凹陷,的确隐秘,谁会去触呢?
而其所指小门,便是在石洞右边尽头的拐角,墙面笔直的所在。
现在,门外已被一点杂草粗衉遮挡。
可是,凭红白小手的查探,小门缝隙已现,并不是多么隐蔽。
似见丁贵盯着小门缝隙,长发女鬼心有所感,便解释道:
“我们被关进来时,那小门还未打开,缝隙根本看不清晰。而这些天,那些畜生过来时,并不会在此逗留,只是让我们姐妹外出,去到山前……想来,他们以前定然也没好好探过此地,便将我们送到这里关押了。”
“是你们主动要过来的吗?”
丁贵无意问道,心中生出些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