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树林领主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4151字 发布时间:2023-06-21

       就在人们得意洋洋的攫取战利品时,子爵沃西尔命令部队撤出里伯特。借助军事上的胜利,诺尔以共同维护边界安全的名义,与里伯特酋长建立军事同盟。而实际上,失去抵抗能力的里伯特,不得不将自己的安全交给诺尔。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诺尔偃旗息鼓,休整自己同时避免受到其他领主的猜疑。


       就在西方的领主们勾心斗角之际,沃西尔的儿子伯第斯卡在一场隆重而简洁的仪式上,将子爵的袍服穿在身上而把佩剑挂在腰间。而沃西尔则是安静的居住在府邸,虽然根据医生的说法,他的病情危险而随时可能爆发,但这位子爵还是渡过了近三年的时光,最后在一场睡眠中悄然离世。


       继任的领主听从父君的主张,首先将伯里·斯莫特拔擢到自己身边,沃西尔已经从这位外交使者的言行中察觉到他那过人的才识,使其能够为诺尔的行动出谋划策。


       在这期间,一位能言善辩的利米底亚使者出现在树林酋长的木屋,并告诉他们,只是依靠与诺尔达成的条约,仍然不足以保证这里的安全,尽管诺尔正在认真履行他们与树林部族签署的协议。


       这位利米底亚使者的身份至今不得而知。但在他的劝说下,人们悄悄在一处树林中的木屋内展开会谈。出于共同而一致的考量,最后决定组成使团而来到科利比亚。经过一番精挑细选,最后确认了五位精通利尔语和利米底亚事务的人员,伪装成商人而来到科利比亚的尼苏尔。


       当时的科利比亚领主,正在为边镇同盟在伦格底斯遭受的损失而窃喜不已,而恭敬的树林部落使者又恰逢时机地出现在伯爵的城堡,以奉承的言辞和厚重的礼物换得这位领主的慷慨回赠。经过一番准备,伯爵派出神灵的仆从,组成豪华阵容去往树林部落。


       在人们的注视下,一位利米底亚祭司走在神圣队伍的最前方,粗布的长袍象征着学识丰厚,镶嵌石头的木杖代表着受人尊敬的地位。后面的僧侣根据位阶的不同而手持不同的器具,其中有两位僧侣捧着厚厚的书册紧跟在祭司身后,他们的年龄看起来比前面的祭司还要大。


       树林中刮过的轻风扬起僧侣的长袍和他们手中的旗帜,就连牵马的随从都是如此的圣洁,即使是不信神的人们也难免会在心中留下深刻印象。高阶祭祀驻锡在一处名为斯莫利斯的开阔地,他的住所是一座精心修建的木屋,虽然不如大理石建筑那般豪华,但有足够的供奉来满足僧侣的日常生活和神圣活动的需要,静谧的夜晚也非常适合思考和学习。


      况且慷慨的酋长们正在想方设法,要将这里作为神灵的永久领地。受到酋长的鼓励和对神灵的向往,工匠们认真而努力,终于使神庙提前完工。而酋长们首先成为太阳神的第一批信徒,他们身着素服参加各种宗教活动,谦卑聆听高阶祭司的教诲,并在私人住所供奉着神像。


       高阶祭司对于这些人的表现感到满意和欣慰,在与同教友人的书信中,称赞这些人的虔诚与好学,并且希望同教的其他兄弟也能够来到这里,共同担负教化蛮族的重任。而为了吸引到那些利米底亚的祭司和他们的僧徒,酋长们不惜重金而聘请利米底亚匠师,建造利米底亚风格的建筑。


       在一位科利比亚使者的建议下,树林使者携带礼品恭敬出现在赫德利姆的街道,不仅向万神殿虔诚供奉祭品,还以顺从的礼节朝拜国王,以此希望成为威勒姆王朝的领主。而生活拮据的国王乐于接受这些部落的臣服。


       万神殿的高阶祭司米拉尔,在暗中接受诺尔的慷慨馈赠。这位国王的精神导师向廷臣施加影响,使他们在国王的耳边发出不同的声音。如果这些蛮族真心归从于威勒姆的君王,就应该从高地之巅的万神殿迎接太阳神的赐福,而不是去往科利比亚的简陋神庙。


       虽未得到实质性答复,但在部族酋长的热烈邀请和科利比亚主君威伯斯的默许下,又有一支僧侣组成的队伍来到斯莫利斯,受到世俗统治者和宗教同侪的盛情接待。


       扩建之后的神庙不仅有宽大舒适的厅堂供信徒祈祷,还有静谧舒适的房间供僧侣休息和冥想,神圣的装饰和建筑风格很难使人相信,这里曾是蛮族的土地。而最令同教兄弟深为羡慕的,还是这些人的地位,高阶祭祀已经成为当地人的精神领袖,能够和世俗的酋长平起平坐。


       威伯斯在愉悦之余宣称自己才是远地的征服者,在这位富于进取的伯爵有意或无意的庇护下,树林部落获得一段时间的安宁。在这期间,诺尔保持谦卑的姿态,唯一采取的军事行动是将自己的疆界向南推进到威斯尔河畔。这里树丛密布而且人迹罕至,但行军的士兵却在平缓的水流中看到泛舟的渔夫。


       伯第斯卡的军队和使者,以国王的名义渡过平静的水面。面对大河北岸的来客,当地的人们以热情和尊敬相待。这些人能将野兽驯化成忠诚的士兵,把高耸的大树视为神灵;他们尊敬长者并祭奠祖先,把自然赠予和劳动所得视为神灵的恩赐,而把挥霍和浪费视为不敬和亵渎。


       威伯斯的统治为树林部落带来一段时间的和平,并且在他的个人影响和部落酋长的努力之下,斯莫利斯几乎要成为信徒们心之所向的又一个圣地。当西方再次陷入争吵之时,东方的人们自认为凭借地缘之利和科利比亚的能力,可以继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同时,人们对于不起眼的诺尔,也仍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姿态。傲慢的高阶领主藐视这位子爵的铁匠出身,他的家族曾是国王的奴仆,在一个叫萨温的地方,带领一群人为国王的军队打造兵器。


        但在树林部落进犯的危机时刻,这些奴仆在诺德斯家族的号召之下,操起自己打造的兵器并升起王室的旗帜。他们在粮绝的情势下坚守到友军的抵达,尽管蒙受损失却也得到身份和地位的奖赏。而诺尔男爵也并不避讳自己的出身,他用锻造武器所用的铁砧作为家族的标志,以此象征家族的坚韧不拔和千锤百炼。


       斯莫利斯的平静局面,让当地人获得利益和庇护。不过,随着高阶祭司的年事已高,以及在最近时间里身患疾病,使高阶祭司和当地酋长,都在考虑神庙的接班人问题。前者希望科利比亚的一位同侪能够继续担负重任,他们互相了解,私人关系纯洁而无瑕。而后者则是出于世俗方面的考量。


       科利比亚伯爵特洛斯比尼被西方的事务缠身,虽然知道事情的意义所在,也只能暂时将树林部落的诉求搁置一旁。在一位利米底亚顾问的建议下,树林酋长转而寻求于虚有其表的国王。此时,赫德利姆的高阶祭司费德掌管万神殿的日常事务和宗教活动,而他的前任米拉尔竟然是死于过量饮酒,真是讽刺。


       温和的费德接受了树林部落的解释,他利用祭祀活动的间歇告诉国王,偏远而卑微的臣民只要能进行简单的祈祷,就已经感到心满意足,而收到酋长好处的廷臣,也在一旁随声附言。国王接受了说辞和贡金,在赫德利姆的宫廷召见部落的代表,并随后发出诏令,指定一位万神殿的祭司凯达拉,前往斯莫利斯的神庙,教化国王的臣民。


       这位凯达拉学识平平而又身患疾病,但在短暂的任职期间,他为斯莫利斯的祭祀活动,制定了详尽的礼仪,使这里的人们除却在学习中满足需求,还能在规范的仪式中获得精神的愉悦。而在此之前的高阶祭司,也只是谨慎地告诉这些高贵的信徒,让他们在自家的小室内供奉神像和默默祈祷,避免因举行与位阶不相符合的祭祀活动,而同时给他们和自己招来麻烦。


       为此,凯达拉希望国王能够进一步赋予他们领主的位阶,以使得这些规范可以确切的落实到真正的祭拜活动中,满足精神的诉求,同时避免让这些国王的臣民,在神灵的面前有违真挚和诚实。而祭司的主张也同时得到身为国王导师的费德的支持。这使得凯达拉的半身像得以竖立在斯莫利斯而受人敬仰。


       凯达拉去世后,来自科利比亚的高阶祭司诺瑞第斯,从前任手中接过手杖。期间,他向当时的科利比亚主君送去一封亲笔信,希望主君能够派士兵护送他的同侪兼好友达里莫斯,来作为自己的接班人。这样的行为难免使人对高阶祭司的立场和操守心生怀疑。


       科利比亚伯爵利用难得的间隙,派出得力手下集结起庞大的阵容,神灵的旗帜伴随着林立的长矛,使东方的领主们为之一惊。有关科利比亚的谣言随之流传开来,认为伯爵假借太阳神之名,而实际上是要对斯科洛东部采取军事行动。


       万神殿的高阶祭司发出谴责,庙宇是信徒寻求寄托的圣地,是受难者最后的庇护所,况且成为高阶祭司的条件,是学识和美德而不是长矛和刀剑。国王也在赫德利姆的宫廷发出微弱的声音,斥责科利比亚篡夺国王的权力。西部领主也向科利比亚伯爵发出各种询问和劝告。尤其是西尔莱德、拉尔和比讷赫斯的领主,他们非常担心科利比亚会因此将注意力转移到东方。


       尽管诺拉第斯的行为给自己招来些许非议,但他还是得到树林部落的敬意。人们为他的去世感到悲伤,很多信徒自发前来为他祈祷。葬礼结束后人们返回对世俗事务的考量,在场的顾问提出建议,既然他们已经结交了远方的领主,联系了毫无实权的国王,也应该与东部的邻居建立关系。况且他们已经具有国王赋予的领主位阶,能够以合适的身份与对方展开往来。


       经过一番考察,树林领主们认为居住在德莫莱的一位祭司,可以接替斯莫利斯的重要职位而成为众人的精神导师,为生活在这里的信徒带来知识和美德。同时,由于德莫莱与包括诺尔在内的三个领地接壤,如果牵一发则必然会引动周围的领主。


       他们派出使者,一位向赫德利姆的国王送去丰厚礼品并得到一纸诏令,而另一位则来到德莫莱展开活动,最后如愿让德莫莱的凯拉米斯成为斯莫利斯的长者。他的学识不及诺拉第斯但却勤奋好学,最大的贡献是用神庙的供奉建起一座图书馆,并且首先将自己的藏书全部奉献其中。好学的人们可以在这里满足求知的欲望,使得斯莫利斯的地位继续加强。


       人员的来往使得配套和附属的产业在这里兴起,神圣的目的地不仅有学者和信徒,还有商人和手工业者,呈现出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所以,为了施以更为有效的管理,符合树林领主的共同利益,斯莫利斯的凯加尔领主,选派了一位称职的官员予以协助。


       这位官员要具备谨慎的头脑和出色的协调能力,使来自不同领地、不同阶层和职业的人都能感受到公正,从而确保斯莫利斯始终都是树林部族的护身符;卑微的级别和朴素的办公场所,是为了避免惹人注意而对神灵的居所有所冒犯;上任前要举行祭拜仪式,从而赋予这项职位神圣性。


       在这期间,德雷斯特伯爵以自己的商队在诺尔受到抢劫为由,向诺尔发起军事行动,在其他人们看来,这似乎不值得一提。缺少战斗意志而队形松散的德雷斯特军队,先是被诺尔击溃,随后又被对方闯入领地内展开大胆追击,如入无人之境。


       等到其他领主听闻消息之时,诺尔的军队已经撤出。不肯罢休的德雷斯特,在暗中联络加尔和特莱威尔,希望得到对方的武力援助,并承诺将边界的土地作为相助的感谢和报酬。但缺乏纪律的加尔士兵,竟然在盟友的土地上从事抢劫和偷盗,招致当地民众的强烈对抗。还没有与诺尔军队展开交战,德雷斯特就不得不派遣部队,去制止加尔的恶劣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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