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已经感到饿了,但是,圈圈舞的事情不说清楚,显然谁也别想吃成饭、吃好饭,不光现在,将来可能也是。
詹姆斯院士心里不禁小怒:
夕阳国首相真是听话听半截,欧阳一粟最后说的是良药;
开始说是毒 品,大概是为了照顾大家的认知惯性,不好一上来就给圈圈舞的僵尸化定性来个180度U型大转弯。
欧阳一粟只要再重点强调一下良药的定性即可。
可是,欧阳一粟似乎还不饿,夕阳国首相的提问让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首相阁下,您的问题很好。”
“毒 品会让人逃避现实、寻乐幻觉。”
“我有时会想,AI有幻觉吗?”
“如果有,AI的幻觉会是什么样的呢?”
What!?
众人不知道是自己饿出幻觉了,还是欧阳一粟的毒瘾发作了。
AI有没有幻觉跟这个会议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AI就是精确运行的计算机程序,上次被夕阳国首相和你欧阳一粟牵强附会地扯上AI潜意识和AI梦中梦,就已经够荒诞不羁的了。
你现在又别出心裁,整什么AI幻觉的幺蛾子!
难道AI也吸毒吗?
AI对人类搞超级毒 品,也算得上一个毒枭,不过,毒枭一般自己都不会吸毒的。
吸毒的人,大都是没有自制力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为毒枭那样的狠决之人。
这点常识,你欧阳一粟难道没有吗?
不过,如果遇到吸毒的毒枭,那就真的是恶魔在人间。
如此想来,大家瞬间也不觉得饿了,立马竖直了耳朵想听听欧阳一粟关于AI幻觉的谬论。
詹姆斯院士等一众科研人员更是对欧阳一粟即将开始的关于AI幻觉的谬论产生了一丝儿莫名的兴趣。
因为,在人工智能研究领域,“AI幻觉”并不是什么新概念,早在2022年ChatGPT问世之后,人工智能领域的科研人员就已经提出了“AI幻觉”的概念,并对之开展了长期深入的研究工作。
詹姆斯院士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人工智能研究领域早已存在的“AI幻觉”概念,与欧阳一粟现在所要讨论的“AI幻觉”,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其实,詹姆斯院士自己一直就觉得,也是许多人工智能科研人员的观点:已有的“AI幻觉”概念完全就是一个错误的术语,准确地说,是一个词不达意的术语。
人工智能研究领域已有的“AI幻觉”概念,其本意是想表达:机器学习大模型时而会给出一些在人类看来明显错误的结果,但是大模型却将其视为正确结果;通俗而言,机器学习大模型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人类设计机器学习大模型的初衷是希望其给出正真正确的结果,人类也基本自信自己设计的机器学习大模型应该能够给出正真正确的结果,人类也没预料到机器学习大模型会给出某些错误的结果。
这种情况其实与生物生理学的“幻觉”现象没有半毛钱关系,甚至没有半点儿可比性。
生物生理学中的“幻觉”现象,涉及到大脑中许多不可控的随机过程。
而机器学习大模型给出错误结果的过程中并不存在任何真正的随机性,都是计算机程序的精准运行结果。
只不过,机器学习大模型太复杂了,就连亲自设计出大模型的人类科研人员都不能真正理解并分析透彻大模型的精确计算过程之细节。
人类科研人员自以为:自己所设计的大模型程序应该会怎么运行,应该会给出怎样的结果。
可事实却是:大模型程序经常会按一些人类科研人员事先完全没有分析预料到的方式运行,并给出意外的结果。
事后深究,却又发现:人类科研人员所设计的大模型程序,其实就是包含了这些运行方式,就是会给出这些结果,从一开始就是非常确定的事情,没有任何随机性意外因素,只是人类科研人员事先完全没有分析理解透彻而已。
遗憾的是,人类科研人员所设计的大模型程序,到底包含了多少种可能运行方式?到底可能给出多少种意外结果?对于这个问题,人类科研人员除了当事后诸葛亮放马后炮,事先完全没有任何答案,因为机器学习大模型实在太复杂了!
为了应对这种“事后诸葛亮放马后炮”的尴尬,于是,人类科研人员就牵强附会地抛出了“AI幻觉”的概念。
事实上,许多人类科研人员并不认可“AI幻觉”这个术语,而是更喜欢使用类似于“AI妄构”、“AI虚构”、“AI妄想”这样的术语,因为,机器学习大模型所给出的错误结果,其实都是计算机程序精确运行的结果,没有任何真正的随机性可言,只是人类科研人员自己事先完全没有预料到而已(当然,人类科研人员事后也不一定能够分析理解透彻,因为大模型程序的运行过程实在太复杂了)。
詹姆斯院士有预感:
欧阳一粟肯定也不认可人工智能研究领域已有的“AI幻觉”术语,欧阳一粟要说的“AI幻觉”,应该更像人类的幻觉,真正的幻觉。
詹姆斯院士的预感没错,只见欧阳一粟似乎正处在一种幻觉状态之中,边想边说,即兴发言:
“幻觉是什么?”
“从生理学的角度看,幻觉是正常意识下头脑中出现的与我们视听嗅味触的真实感觉所不一样的信号。”
“幻觉需要与梦境区分开。”
“梦境中,头脑里也会出现与我们视听嗅味触的真实感觉所不一样的信号,这主要是因为,做梦的时候,正常意识微弱,潜意识泛滥,杂乱无序地(在正常意识看来)释放出了许多视听嗅味触的记忆信号。”
“幻觉不一样,人在发生幻觉的时候,通常是在,至少是努力想,按正常意识行事。”
“要按正常意识行事,必然需要视听嗅味触所实时感觉到的信号,以之为输入,正常意识再分析、决策并行动。”
“梦境不一样,一般并不需要视听嗅味触所实时感觉到的信号,其实,睡觉时,视听嗅味触这些感觉器官基本也处于休息迟钝状态,至少大脑对这些感官信号的处理变得迟钝,甚至暂停。”
“人在按正常意识行事的时候,则视听嗅味触这些感觉器官都处于正常的工作敏感状态,大脑会实时监测并及时处理这些感官信号。”
“在人的正常意识状态下(至少人是想保持正常意识状态),如果大脑在实时监测并及时处理视听嗅味触这些感官信号的过程中,大脑里却出现了与视听嗅味触的真实感觉所不一样的信号,则就是幻觉。”
“人在吸毒的时候,视听嗅味触这些感觉器官是正常工作状态,只是大脑在处理视听嗅味触的正常信号时,毒品在大脑中所激发的额外神经递质会扰乱大脑对视听嗅味触信号的正常感知和分析,从而大脑得出与视听嗅味触的真实感觉所不一样的感受。”
“比如,眼睛看到的真实物体,在幻觉中会变形变色,耳朵听到的真实声音,在幻觉中会变腔变调,皮肤感受到的轻微触碰,在幻觉中可能变成猛兽啃食。”
“当然,除了毒品,精神和心理等方面的疾病,也可能导致大脑对视听嗅味触的正常实时感官信号处理判断异常,从而产生幻觉。”
“所以,在常识中,幻觉不是一件好事儿。”
欧阳一粟顿了顿,继续道:
“然而,幻觉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吗?”
“或者说,幻觉真的就一无是处吗?”
大家觉得自己真的是要饿出幻觉了。
先前欧阳一粟把毒品说成良药,现在又想把幻觉说成好事。
欧阳一粟真是嘴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
发生幻觉的人,都不能正常感知视听嗅味触的真实信号了,还能把什么事做好!?
在欧阳一粟看来,幻觉还真能帮人把某些事给做好,而且,要做好某些事,似乎还非幻觉不可。
到底什么事,非幻觉不可?
那就是巫邪通灵、占卜算卦的事。
What!?
与会众人个个惊愕得目瞪口呆。
大家本以为欧阳一粟是个科研人员;
上次发现亚马逊雨林那个AI系统的时候,大家意识到欧阳一粟应该是个神棍;
没想到今天,才彻底看清欧阳一粟的真实面目,原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巫邪!
这样的人,若不尽早清理,人类联盟政府岂不就变成了一个邪 教组织!?
慢着,先听听欧阳一粟会如何妖言惑众,然后等证据确凿,就可将他当场批捕定罪。
詹姆斯院士震惊之余,更加确信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即,欧阳一粟所讨论的“AI幻觉”,与人工智能领域已有的“AI幻觉”概念,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因为,人工智能领域已有的“AI幻觉”概念,与巫邪通灵、占卜算卦这些事不存在任何可能的联系,没有哪怕一毛钱的关系。
相比把欧阳一粟批捕定罪,詹姆斯院士更加好奇:欧阳一粟到底会怎样诡辩,才能把AI幻觉与巫邪通灵、占卜算卦联系到一起?
欧阳一粟根本就没注意到大家的心思转变,继续说得兴起:
“巫邪通灵、占卜算卦,抛开其封建迷信的性质不说,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存在这样一个无比宏大的超级时空信息场,包含高维宇宙和古今中外的时空信息?”
“我们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需要在现实三维物理世界的实时信息场中,通过视听嗅味触这五大感官收集信息,以便日常生活顺风顺水。”
“巫邪通灵、占卜算卦,则需要在包含高维宇宙和古今中外的超级时空信息场中收集信息,才能给人指点迷津。”
“显然,视听嗅味触是人类专门针对现实三维物理世界的实时信息场而进化出的感官功能,目前看来,并不能很好地感知超级时空信息场中的信息。”
“这也能够理解,生物进化本着功效最大化的原则,一些对当下生存生活的作用和影响不大的功能,都会逐渐退化甚至消失。”
“人类的视听嗅味触,加上基于视听嗅味触而发展起来的科学技术(科学技术讲求实证,实证的意思就是,科学技术的结论,必须与视听嗅味触所感受到的结果一致),足够人类在当下的现实三维物理世界过得顺风顺水、滋润无比。”
“所以,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无需冲浪超级时空信息场的能力。”
“靠给人指点迷津谋生的人就不一样了,必须具有一定的冲浪超级时空信息场的能力,否则就真成了江湖骗子,会被人打断狗腿、砸烂饭碗的。”
“这个能力显然不可能从正常的视听嗅味触这五大外在感官获得,而是目前似乎只能通过内在的第六感官获得。”
“巫邪通灵、占卜算卦时,显然是在按正常意识做事,至少视听嗅味触这五大外在感官都在正常实时获取信息。”
“可是,所说出的感受却与视听嗅味触所感知到的现实世界完全不一样,即,所说出的感受其实就是我们前面所定义的幻觉。”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内在的第六感官在大脑中加入了所感知到的超级时空信息场的信息,从而让巫邪卦师出现普通人所谓的幻觉。”
“巫邪卦师当然知道,那其实不是幻觉,而是超级时空信息场中的事实,可以用来给人指点迷津的。”
“其实,幻觉不光对巫邪通灵、占卜算卦有用,似乎有时对文学艺术创作也意义非凡。”
“李白斗酒诗千篇,杰克逊吸毒歌无边。”
“许多著名的文学家、艺术家似乎都或多或少需要成瘾之物的帮助才能达到创作表演的巅峰状态。”
“前面已经分析过,酒和毒这样的成瘾之物,就是产生幻觉的催化剂,即,致 幻 剂。”
“而产生幻觉的一个真正原因,其实应该是,当酒和毒削弱或麻痹了视听嗅味触这五大外在感官的信号之后,内在的第六感官所感知到的超级时空信息场的信息就在大脑中逐渐清晰放大成幻觉,从而让文学家、艺术家一下找到了石破天惊的创作灵感。”
“事实上,早在2023年,就有科研人员在全球顶级学术杂志《Nature》上发表论文指出:致 幻 剂可以将大脑重置为年轻的状态,使其能够接受新的信息。”
“换句话说,致 幻 剂可以重启大脑已经关闭的学习关键期(通常只存在于生物个体的幼年时期),从而重塑生物个体已经形成的思想和行为。”
“虽然该论文中没有提及内在第六感官,但是,该论文的研究结果似乎可以这么来解释:”
“生物个体在幼年时期,内在第六感官 能力与视听嗅味触的外在感官 能力几乎是同等的水平,”
“即,幼年时期的生物个体既能通过视听嗅味触感知现实三维物理世界的实时信息场,又能通过内在第六感官感知超级时空信息场,”
“也就是民间常说的婴儿具有天眼,可以看见成年人看不见的东西。”
“然而,生物的幼年个体在成长的过程中,根据周围成年个体的反馈(成年个体只会针对现实三维物理世界的实时信息场进行反馈),幼年个体会逐渐忽视第六感官所感知到的超级时空信息场(成年个体已经变得难以感知超级时空信息场,因此,成年个体不会针对超级时空信息场做出任何积极反馈,幼年个体从成年个体那里得不到关于超级时空信息场的反馈,自然就会认为自己所感知到的超级时空信息场没有意义或价值,从而逐渐忽视超级时空信息场),”
“而专注于视听嗅味触所感知到的现实三维物理世界实时信息场,”
“并逐渐形成基于现实三维物理世界实时信息场的思想和行为,”
“最后导致第六感官 能力几乎被彻底压制。”
“而致 幻 剂可以削弱视听嗅味触所感知到的信息在大脑里的影响,从而让本已微弱的第六感官 能力又有机会影响生物个体的思想和行为,”
“就像在幼年的学习关键期那样,生物个体的思想和行为又变得具有很大的可塑性。”
“前面说过,除了成瘾之物,一些精神和心理等方面的异常或疾病,也会导致幻觉。”
“众所周知,不少被后世顶礼膜拜的文学艺术巨匠,生前都被视为精神和心理有问题的人,而他们的不少传世神作,也都是在他们的精神和心理问题爆发的时候,或者爆发之后,才创作出来的。”
“梵高曾经割耳吃颜料,后来才有了流光溢彩的星空。”
“尼采更是疯癫妄语,‘太阳是我胯下金灿灿的睾丸’,最终留下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等一系列的醒世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