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所料,金夫人又出口教训。“看你的周身打扮应是出身名门,可看你的所作所为的确太给你们府上丢人了些!”
“我有什么所作所为为我们府上丢人了?”京云一听这无端指责就火大,毫无顾忌地怒怼回去。“再说我给不给我们府上丢人,不必你出来多管吧!”
站在屋檐下依旧不低头。
金夫人早知道这丫头不是个听话的主儿,嘴角一个轻勾,冷哼一声道:“对!你给不给你们府上丢人,我自不会多管了闲事。可是!”
话锋一转,脸色也随之变得更加阴沉严厉。“可是因你,伤害到我的儿子,害他重伤在身,至今昏迷不醒,那我就不能不管了。”
一字一顿间,每个字皆是掷地有声的铿锵。
“什么?我害了你的儿子重伤?你儿子是哪一个?我怎么害他受伤了?”京云一头雾水,可看那金夫人震怒模样不似说笑。
隐约里又记起些昨日喝酒时遇到的事,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一群人乱乱糟糟。
暗中思忖:‘昨日我不知酒的厉害,喝酒买醉,果然就脑中一片空白,好似是遇到了什么人,可是他为什么用剑搭在我的脖子上呢?无论如何,我也要教训教训他。不过,我也没把他怎么样啊?不至于重伤昏迷吧!难道那个恶心男人就是他儿子?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生出那么个丑儿子?就是重伤了他又如何,活该!’
还未等京云说话,那金夫人却道:“不是想告诉我,你昨日酒醉,把什么事都忘记了吧?”
京云轻咳一声。
金夫人冷声又道:“无论你记不记得,你做的事就要你来负责。”
“好!该我负责的事,我也绝无二话。”京云依旧硬挺着脖子说话。“可是,要我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再来理论。”
“你要怎样才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金夫人沉声再问。
“我要我的小桃病好,然后从她的口中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方可,其他人说的一面之词,我皆不。”京云强势要求,可此时此地,面对比她的气场还强大百倍的金夫人,心里还真没有底。
“好!量你们也逃不出去,来人!”金夫人一声吩咐。“去请了鲁大夫来,给这个丫头瞧瞧。”
有人立即应声,去请了鲁大夫来,一试脉便道出病症。“只是风寒引起的肺炎而已,看似凶险,实则无碍,吃几副药,好好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你听到了吗?”金夫人撇一眼京云道:“你可以回去老实待着了。”
“不行!”京云忙又伸手拦住欲走的金夫人。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说?”金夫人怒目而视。“你不要太过分,得寸进尺。”
“小桃如今病着,需要有个好点的地方休养,不能让她再去那个破柴房了。在那里,四处里漏风,病是好不得的。”京云道,不卑不亢。
“呵呵!”金夫人冷笑一声,逼上前一步沉声问道:“那我倒要问问你了,要将你们请到什么地方去方才可以啊?”
京云气沉丹田,将马步牢牢扎稳,虽然心里也跳得急,却依旧保持着平常说话。“我只要一间正经人住的房间即可。”
金夫人强压着怒火没作声。
“我知道你恨的是我,不能无故地牵扯了小桃。只要你好好待她,将她的病医好,我愿意先回去住柴房。”此种情形之下,京云也只有妥协。
“那好!事情未完全查明之前,我也不会随便处置了你们,来人!”金夫人瞪一眼京云,又吩咐下去。“将那丫头扶下去,好生伺候,不许她出半点差错。”
有两个小丫头上前,将小桃扶了下去。
京云虽是不放心,却只能放手。在那间柴房里,小桃的病只能越来越严重。
见金夫人转身欲走,京云忙又拦住她。“我要……”
“你简直是自不量力。”金夫人没有转身,却是声如霹雳。
“我……我只是想去看看公子,可以吗?”京云被吓了一跳,却还是大着胆子商量。
金夫人一愣,转回身看着她,再次上下把她仔细打量。
京云挺着脖子,大着胆子就与她对视,心中念着:‘心底无私天地宽,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儿子的事,我不怕,你再看我,我也不怕。’
两人对视了一番后,金夫人一点头。“来吧!”
京云随在身后,暗自松口气,这位金夫人气势上比自家的父亲京修安还足上几分。
随她来到金文峰的房间,这才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他。
京云一下子愣住了。“他,他是你儿子?”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似你们早就认识?”金夫人反问。
“如果,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就是金文峰金公子吧!”京云道。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金夫人追问。
“半年前,在蓬莱阁的庙会上有几面之缘。”京云回答。
“你莫非是姓京的?”金夫人瞪大眼睛,更是一脸的错愕。
“是的!”京云应声,被金夫人这表情弄得更是心中发毛。
“难怪,峰儿肯舍命救你,只是可怜了我的峰儿了。”金夫人念一声,看一眼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金文峰,眼中便含上泪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京云心中也生出难过。
模糊里好似又记起昨日的一些片段。‘好似昨天……那个穿白衣的公子,怪不得眼熟了,他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的吗?好似伤得很重。’
“我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金夫人擦一把眼泪,收起悲意,对外喊一声。“来人,将那群人提到大堂,我要问个明白。”
转回身,又对京云道:“随我来。”
金夫人高坐大堂,那一群流氓们被捆得结结实实丢上堂来,按跪在地。当初个个嚣张的流氓混混们,当昨日被押进鼎鼎大名的金将军府时,皆哆哆嗦嗦老实下来。
“昨日公然闹事的你们,今日就将事情都给我讲个清楚。若有半点虚假隐瞒,绝不轻饶。”金夫人看着在场众人,手一挥,木桌一个大角便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