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醒了之后,对这段时间的事儿,是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我旁敲侧击问了一圈,确认了,确实是那个老前辈的影响完全消失了。
事实上,此时的小白才真的是“白纸一张”,但是毫无疑问,比之前任何时候的她都更加温婉可人了,我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而且,此时的小白,已经拿回了自己的一切记忆,这就很了不得了。
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可以逗得小白咯咯笑,放以前我简直不敢想。
基本上我可以确定,以前的小白,其实一直是混合了那个老前辈的意识在和我交流的,所以有时候显得特别奇怪,比如明明自己上赶着要孩子,却突然又说我们不如再等等,应该就是那家伙在捣鬼了。
排除了这个因素之后,其实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齐备,计划的最关键一步,已经可以执行了。
当天晚上,我安排了一场烛光晚餐,在这个时候,向小白再次提出了履行承诺的事情。
没有任何意外,小白开心地同意了。
“好!”我拍了一下手,而玉藻前、塞西莉亚、死神和炽炎也开心地鼓起了掌。
玉藻前是看起来最开心的,她边笑边说:“恭喜你,明月。”
塞西莉亚甚至流泪了,但是脸上又看不出任何的悲伤,只有一种欣慰的笑容。
我不理解:“塞西莉亚,你……你的眼泪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浪费掉?!”
面对我的问题,塞西莉亚没有说话,而是用那种被称为“二人世界”的结界,把自己的眼泪密封了起来,交给了我,告诉我:“这可不是浪费啊,是我给孩子的生日礼物。”
死神和炽炎倒是没有给出什么礼物,不过我也不需要她们给礼物了。
问题在于,事到如今,我自己竟然慌了起来:这种事情我根本没有经历过!
“唔……”我不禁眉头紧锁了起来:这下,我该怎么办?!
事情成不成的另说,如果我因为没有经验,而导致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这恐怕会变成我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啊!
就在这个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九尾的声音:
“这才多大点事啊,明月,舞台还没有完全展开呢!你在担心这个问题之前,还不如先决定一下到时候怎么安排场地和人员的动作,这些同样重要。”
问题是我真不觉得那些有多重要,这好像就纯粹是怎么喜欢怎么来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未来虚像:小白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世界之树的藤蔓。
我确实没想到这一层,我以为小白的外力被九尾都卸掉了,这个居然还留着!
但是不对,这个舞台剧分明是在人工异界搭建的舞台,这世界之树怎么能长出来这么多?我在短暂惊讶过后,分析了一下,觉得这实际上应该是舞台道具。
最关键的,小白想做什么?
我没有去管,而小白在世界之树的藤蔓长成之后,突然来了一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明月,你是那种在绝境中才会认真起来的类型吧?”
“嗯……我觉得应该是这个样子没错,所以你什么意思?”
她微笑着说:“那就对了,明月,就由我来让你身处绝境之中吧!”
我明白了,小白是打算把我缠起来——但是,我无所谓。
我管都没管,任由小白用那些酷似世界之树藤蔓的东西,把我迅速按在地上绑了起来。我的双手被她给绑在了脖子后面,连接在腰间的绳圈上,而我的双腿,则是被小白的尾巴缠住、岔开了。
我边挣扎边对小白喊:“小白,你,你不能,你不可以这样做,不可以啊!”
她俯身问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哎,后面怎么说来着,算了不管了,总之,我今天就要彻底拥有你,明月……吸溜~”
“小白,我——呜?!”
是玉藻前,她用自己的尾巴加固了我的手臂限制,还用一条尾巴盖住了我的嘴。
我刚刚打算用本源力量抬起玉藻前盖住我嘴的尾巴,突然间,我周围的一切就全变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看着那些木质的桌子、毡布的帐篷之类,顿时就晕了:这什么意思啊?
更神奇的是,我居然能看到东西了,以至于我冷不丁还不太适应。
不久,有个身披铠甲的古代兵士走进了我在的帐篷,对我行礼,说:“将军,我军即将攻城,请问有何命令要在下传达?”
“哦,我……嗯,我再研究一下攻城地图,你暂时听我命令。”
……
我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自己莫名其妙变成古代将军的角色了,我看了看桌上的文书,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们已经兵临敌人最后的要塞城关之下,只要攻下这个要塞,前途将一片光明,可以直接兵临敌人的国都。
可能这也是某种舞台内容?
可是,这个要塞并没有那么简单,城门高大而坚固,要塞本身就位于一条险峻的山谷之中,从两侧的山梁出击是不现实的,因为这两侧的山梁上都有敌人的堡垒。
唯一的办法就是正面破开要塞的城门,我清点了一下手头能用的武备。
我扮演的似乎是夏龙的某个年代的将军,手头有一台非常沉重的巨型攻城槌,毫无疑问是攻城的绝对主力。剩下的就是常规的兵力了,有若干弓箭手、先锋盾兵,还有七门火炮。
“哦,我军竟然有火炮吗?我居然忘了……”我简直喜出望外,于是我力主,在攻城之前,先对着城门开一炮看看,看看这和山似的城门到底有多结实。
炮兵校尉立刻照做,当然这明显就是那个年代的火炮了,由一个人前装火药,另一个人前装圆圆的球状炮弹,第三个人负责瞄准城门,放入并点燃大炮后边的引线,所有人立刻往两边撤离,静待火炮发射。
大概五秒之后,伴随着一声“轰”的巨响,圆圆的炮弹高速飞出了炮膛,一头撞在城门之上。过了一会儿后,我听到了一声低微的“咣”的声音。
城门看样子是点儿事没有,从我这个距离看过去,炮弹落点只有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痕迹。
“唔,再来!听我号令,所有大炮一起同向对准城门!”
我想的比较简单,一门炮看不出效果,那我就多炮齐发试一试,反正炮弹多得是,在一个帐篷里,有堆得好几米高的炮弹。
不久之后,我们这边所有的七门火炮就全部调整好了位置,所有的大炮都瞄准了同一个方向。在我的安排下,炮兵小组先装好了最里面的火炮,再装好外侧的火炮,到最外面的两门大炮装弹完毕之后,所有炮兵同时接入长度一样的引线,同时点火。
果然,所有的大炮几乎同时开火,炮弹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命中了敌人的城门。
虽然表面看上去,七门火炮同时发射也没有什么大用,但是至少城门上的痕迹确实大了很多,说明这个程度的炮击效果就已经有些显著了。
我见状告诉炮兵:“好,你们就按这个步骤来,瞄着中间那块地方打,直到把炮弹打到只剩下最后三层为止!”
他们开始了连续的炮击,我不得不感慨,那时候的火炮是真的难用,要是我有塔西娅之国的火炮,一分钟不到就把这破门给轰开了!
经过长时间的炮火准备,那扇起初看起来还挺整洁的城门,已然被大炮给轰得到处都是痕迹了,尤其是中间一带的门板,是炮弹落点最集中的地方。
到炮弹只剩下三层之后,我下令让炮兵开始炮击城门上面的守军建筑,召集所有的兵力,下令:“弓箭手瞄准城门上方,见人就放箭,盾兵围绕攻城槌,以攻城槌为中心,出击!”
……
攻城槌这种东西,是一个厚实的平板四轮木车,其上有一个大木架,架子上悬吊着一根尖头的大木头,尖头一端包上了一层厚厚的铁壳,这就是用来破门的核心所在,称为槌头。
用的时候,要周围的人一起控制木车,能推多块就把它推得多快,到车底顶到城门时,攻城槌的槌头就会在巨大的惯力作用下猛烈撞击城门,然后大家就要把攻城槌再往后拉,留出让攻城槌得以加速到最大速度的空间,再来一次。
凭心而论,这是非常漫长的过程,所以我才会让火炮先轰击城门,目的当然是尽可能在攻城槌上阵之前,尽量动摇城门的防御能力,缩短攻城槌的工作时间。
不久之后,伴随着攻城槌开始被推着行动,战争正式开始了。
一时间,喊杀声四起,我们的弓箭手与敌人的守军开始拼命对射。
由于我们有火炮,其射程远在弓箭之外,虽然炮弹剩下不多,但是那些炮兵也打得很准,他们没多久就把敌人的城楼给轰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残垣断壁,导致敌人的弓箭手无处可躲,很快就被我们的弓箭手给纷纷打倒,剩余的弓箭手就全都撤退了,只能漫无目的地朝天放箭,随缘看看能不能打到人。
敌人的弓箭手败退之后,其他守军也不敢贸然上前,谁敢冒头就会被当成射成刺猬,因此攻城部队的行动相当顺利。
我听着攻城槌撞击城门传来的沉闷“砰”声,以及前方推动攻城槌的兵士们的齐声呐喊,已经在盘算破城之后的事情了:不出所料的话,就是一路抵达敌国都城之下,然后要么敌国投降,要么敌国与我们达成城下之盟,前途一片光明。
我自己在默默地计数,到攻城槌撞击了整整六十次之后,前线的整齐口号骤然变得欢腾了很多——城门已破,最难的一环已然被攻克!
“成了!所有人听我号令,全军出击!杀呀!”
我自己也翻身上马,挥剑冲在最前面。
然而,当我即将抵达城门时,我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劲!
是的,之前明明还没啥,到城门被打开到一定角度之后,一股巨大的洪水突然从城门的开口汹涌而出,先锋盾兵以及攻城部队,此时已经全部被这洪水所吞噬。
我立刻调转马头,大喊:“是洪水,大家快退呀!”
然而,到这个时候,我们想跑,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