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縢辞无奈,让她小声点,示意一旁的冯时安抚她,他在将关于他现在所知的所有对于慕琳淋的事全盘讲出。
这下让冯时与鎏汐都发觉出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这个新帝本就是一个疯子,而他们现在手上的筹码也只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晏,也更步可能让陛下为了一个他们认为早已死去的人派兵马前来。
更何况现在鎏汐也根本见不到新帝,也不知道凫王会做出什么来。
他们也只能静观其变……
这一夜,人人忧愁。
凤泽宫——乃是皇后的寝宫,先后被新帝处死后,新帝便寻能工巧匠,将这个地方重新修葺,里里外外布置了不少好玩意,他怕添思觉的这宫里闷特意寻了不少山间秀丽的鸟儿,还栽种了不少乡间的花朵,名贵的花也不少。
添思着凤袍缓缓走进这宫里,新帝扶她到榻上,一旁摆了一绣着鸳鸯的白帕子。
她一坐下就注视到了,但此时不敢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看着外面走进不少宫女,在忙活着什么,在不远处的桌上布上碗筷,端着食盒,一碟一碟的佳肴往上放,后,她们齐齐跪地:“陛下,娘娘,用膳吧。”
他抬手示意他们退下,扶着添思起身坐过去,她本打算自己夹菜,却瞥见身边走过一宫女,将远处的菜肴夹到面前的小银碗内,这是规矩,皇宫中的规矩,她看向一旁的陛下,他早已习惯了这些规矩,正饱含笑意的注视着她。
可这却让她极为难受,却又不能说什么。
拿筷子夹起碗内拿一点点的吃食,虽是佳肴,可就这一点点,也看着有些索然无味了。
但这时,外面急匆匆进来一宫人:“陛下,凫王殿下求见。”
他摆手烦道:“不见,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宫人身子颤颤巍巍抖着,欲言又止。
添思柔声开口劝解:“陛下,凫王殿下是您的亲皇叔,在朝堂中位高权重,您才登帝位不久,还需多倚靠他,去见见吧?”带着央求的语气说动了他。
他不舍起身:“行吧,那你新先吃,不必等我,我去去就回。”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还带走殿内乌泱泱的一群人,她才觉得心口松下些来,但身旁夹菜的宫女还在:“娘娘,我给您继续夹菜?”
她微微点头,不愿说话。
他冷冷往外走,却见凫王带着兵站于围于宫门外。
“陛下,可让本王好等啊。这么就才出来。”凫王愤恨的眼神瞪着他。
他却冷哼:“凫皇叔带着兵进宫,围在这,可是真如万民所言,要逼宫,想要自己当这个帝王?”
凫王眉眼间一片寒光,握剑手紧了紧,像是下一秒便要拔剑冲向他,但他还是忍下了:“陛下,本王答应过先帝,让你做这帝王,这乃是先帝遗愿。”
“遗愿。”他听到这两个字放肆大笑:“可先帝死前你未曾见过他,这怎么就是先帝的遗愿了。”言尽转身准备离开。
凫王怒吼骂道:“你将那乡野女子封为皇后,可有想过大樾的将来,若是那晏国得知此事,派兵打过来,我们大樾还能撑多久。”
可他却一脸无所谓,摆摆手笑道:“那就不告诉他们不久行了,而且我不在乎大樾的将来,反正先皇在时都是你在管理朝政,我不想管,都交给你管吧。”抬眸挑衅看着。
这让凫王怒上心头,拔出腰间的剑快步冲到他面前,将剑锋抵在他颈间,低声怒道:“若不是皇兄临终前几日求我护你,我定不会管你。”
“那你怎么不随你的皇兄去啊,你护他一世安康,也该陪他去阴曹地府。”
凫王不可思议这畜生竟能说出这种话来,气的将剑锋用力压过去,看到伸出的血,旁边的宫人齐齐跪下:“凫王殿下息怒。”
凫王才收回剑。
陛下却不顾生死往前靠,如疯魔般笑起:“别息怒啊,杀了我,这帝王之位就是你的了。”
凫王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模样,慢慢往后退,边道:“你疯了,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抬手触向颈间的伤口,摸到湿热的血液,放在眼里看了良久,问:“那皇叔眼里,我之前是什么样的?”抬眸冷眼质问:“是在你与父皇面前乖巧听话的样子吗?还是幼年时,母后拉着我罚跪于燥热的烈日下,你与父皇毫不在乎的样子,甚至,逼我跟着程廉杀敌,让我做我不喜欢的所有事。”
“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能当一个帝……”
还没等凫王说完,他厉声反驳:“我从来没想当一个帝王。”
他指了指凤泽宫的位置,红了眼沉声道:“我到目前为止,我只要一个添思,我只要她,只有她会在乎我累不累,饿不饿,而你们呢,费尽心思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凫王闻言许久才缓缓道:“明日朝堂上商议对晏国公主的安排,樾国得给晏国一个交代。”便带着兵离开了。
陛下闭眸松了口气,转身颓败走回到凤泽宫殿内,殿中的宫女见他立马跪地,唯独添思呆呆的看着他,当看到他脖颈处那鲜明的一抹红,有些诧异:“陛下,你怎么伤着了?”
他看见添思眼中对他的心疼,立马朝她身上靠去:“思思,抱抱我,别离开我,好不好?”
她察觉他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只能先哄着他:“好。”并将他扶到榻上,对一旁宫女吩咐道:“快去叫太医来。”
等太医为他上好了药,他便让殿内所有的人退下,并开始不要脸的黏在添思身上,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她也阻止不了,只能顺从着他来。
他温柔抚向她细腻白皙的颈间,朝她的红唇落下。
添思不愿,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愤恨抓着榻上的丝绒,一点一点抓怕,感受落在自己身上的气息,感受身上的衣裳被他一件件褪下,感受繁琐又精美的发饰被他摘下,青丝散落,这一刻,她的希望成功被他销蚀殆尽,剩下的只有灭顶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