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石接着说:“我其实是帮你,帮助洪佑俭,如今九头狐的九个首脑消失,你们就可以洪福齐天了。他们没死,而是回到高维空间,等待再生的纠缠体……未来的事情,你不记得,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在未来等你,只不过再选爹娘、脱换胎骨、改换名姓罢了。”
关誉无语:“你倒安的是好心?”
咒石怪笑:“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们消灭我,我自然要消灭你们,你们想方设法阻止我的诞生,杀我于摇蓝中,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哈哈……在彼此眼里,你我都是为了求生,而不择手段的恶人。”
“我们都是不死之身,何来求生一说?”
“我们是有不死之身,但我说的,不是肉身的生死,而是信念的存续。量子纠缠,负阴抱阳,重心轻物,是你的信念;破解纠缠,隔绝阴阳,物化人类,是我的信念。对立的信念,注定你我之间的战争,因你我不死,而永无休止。即使你我放手一搏, 相互湮灭,在人类的头脑中,你我仍然存在,亿万年后,你我还会再生。”
“所以,你我何不任其自然,停止争斗,让人类自己选择他们的终极命运?”
“哈哈,关誉,我不会上你的当。人类自己哪有选择?一切都是无名大帝,主黑洞那个老怪物在操纵,总是让无妄储天强于无量,叫什么邪不胜正,保证人性不致泯灭……我偏要让正不胜邪!如今无妄宝石已毁,你和薛紫嫣无法纠缠,你还怎么跟我斗……哈哈……如果我是你,就赶紧投降!”
“你不是在斗争,而是在毁灭宇宙……”
“宇宙毁灭不是因为我,而是三方共同作用,阴阳消长,中气为和,永远的三种力量……你在有我,我中有你,这才是宇宙常态。就像眼下的地星,一神会,无神会,众生会……你觉得无神会的,都听你话吗?不,他们只为利益。如果你动了他们的利益,挡了他们的财路,他们一样骂你。因为封城禁足,他们没办法做生意,虽然你是为了他们的健康,他们仍然骂你,所以呢,我就替你代劳了,消灭了无神会……众人的意识,集体的意识,强大的能量……你要团结他们,成立无神会,我就要分裂他们,只有一神会……”
“你改变了历史……”
“确切说,是我们共同改变了历史。”
关誉说声“好”,忽然向咒石发出全部暗能量,“那就让历史改变得更彻底一些吧。”
关誉不按常理出牌,只有逻辑思维的咒石自然无法预料。
面对关誉全力一击,本能地抵御,发出全部暗反能量,叹了口气:“我还是上你当了,你让我陶醉于自己的成功,不停地输出,消耗我的能量,你自己却趁机积蓄能量,直到此时,你有了绝对胜算,才雷霆一击……果然是邪派都死于话多……”
伴随两人的正面交锋,正反物质湮灭,两人同时分解成量子数亿亿亿量子,捉对碰撞,化为乌有。
咒石的声音断断续续:“你……也没有……赢……紫嫣的潜意识……还有薛……家……马家……我的能量……还在……千年……尺度……邪不胜……正……但是……十年……百年……邪……主……一切……”
他的声音终于被淹没。
人类无法理解的超巨大能量爆发,直接产生一个高维宇宙。死去的九头狐弟子被吸入其中,凭空消失……
湖面恢复平静。
隐约还有雷声。
关誉独自出现。
咒石再无踪影。
只因,关誉的能量大于咒石的能量。
他用剩余的能量将这个宇宙包裹,与当前宇宙完全隔离。
他张开手掌,凭空一抓,已经没有能量的无妄宝石到了他的手中。
他对着宝石自语着:“你可以继续吸收当前宇宙的暗物质暗能量……等你重生,紫嫣也将转世……可是当前宇宙的紫嫣,我却无法割舍……伍卜为极力阻止我二人相爱,也是为两人好……但我不是神,我是人……情不由己,身不由我……”
关誉回到家中,收宝石入石匣。
不见了洪婧媞、也不见了梁春。
新的历史开启。
他的无障之目功力大减,却仍然看到大学院里,无神会弟子全都消失了。
笼罩于中京上空的戾气消失,因为九头狐不复存在,疫情自然结束。
但一种新的阴暗之气,自薛、马两家大院升起——薛家、马家,成了新的、对抗洪室的力量。
关誉望着薛家的方向,眉头紧锁。他不敢使用暗能量,徒步来到薛家,潜入紫嫣闺房。
※
紫嫣昏迷不醒。
她被咒石能量控制,原本姣好的姿色,泛起黑青色,黑色越浓,杀意越甚。
关誉举起手,一楼暗能量,被他分解为无数暗物量子。
他眼前浮现自己与咒石的能量互相湮灭的过程,想要如法炮制。
紫嫣忽然说起胡话:“什么!我姓黄?跟关誉近亲?不能结婚……不!我姓薛!我就要嫁给关誉!我要生一堆孩子……”
关誉突然想到,在这个新的历史中,紫嫣的确姓薛。
“如果要逼出她体内的咒石能量,她就会像杨凤归兰一样。也许结了婚,一切都会变好……”
想到这儿,收回能量,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