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出锅,看着眼前白白胖胖的馒头,石生高兴极了,盖好蒸笼,石生赶忙去看马袁醒了没有。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床上的马袁,四目相对,两人眼光都有点闪躲,石生杵在哪里不知道说什么。
马袁见这呆子不说话,开口问道:“饭做好了?还有,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我屋的?”
石生吓得赶紧后退一步,退出门外。
马袁见这呆子跌跌撞撞往外面跑,嘴角有些笑意,喊道:“回来!扶我去吃饭。”
石生有赶紧回头,看着虚弱得马袁用手拄着床沿要起身,连忙阻止道:“你不要动,我去把饭食抬过来给你吃。”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藏着什么好东西自己独吞”说完马袁就后悔了,这傻子肯定刚刚才为她受过苦,她最后吃下得那粒药丸,岂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石生有些伤心,却听到那边飘来一句“对不起”,像是在喉咙里打转,石生没有听清,脱口反问了一句“啥?”
马袁以为他是故意的,她好心好意道歉,这家伙竟然要她说两次,心里顿时感到委屈,情绪激动的大声道:“对不起!对不起!你救了我的命,我还这么说你。对不起!”声音中有点崩溃的味道。
石生吓了一大跳,看到马袁有些站不稳的身影,赶忙上前扶着她:“没事,没事。没关系,你别激动,你别激动。”
石生有些心急,说话声音也大了一些。
好嘛,好好的道歉,被搞的像是吵架一样,两人都有些意外,相视一笑。
石生看马袁竟然笑了,也跟着笑,别说,马袁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马袁看着这个傻子只顾着笑,连吃饭都忘了,红着脸说道“我饿了。”
石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扶着马袁去厨房吃饭。
这顿饭两人吃的有些撑,就这石生用野菜腌制的咸菜,马袁感觉撑的慌。肚子微微往前挺,又觉得有些丢脸,悄悄的收回来。
对面那个家伙可没有这些想法,歪坐在凳子上,挺着个大肚子直哼哼。
两人消灭了整整一蒸笼的馒头。原本马袁大病初愈,不宜爆饮爆食,但是在两人窘迫的生活里,大白馒头吃到饱的日子绝无仅有,又怎么会在意那些吃饱撑着的人的讲究。
就在两人放松着休息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一伙穷凶极恶的人闯进来,一眨眼,马袁手中已经握着随身携带的铁木棒,而石生,也摸到挂在墙角的砍柴刀。
领头的五大三粗,石生有印象,是镇子北边刘家的人,听说以前刘家是做武馆生意的,近些年太平,武馆开不下去,转而专门帮其他富商训练打手,因为商贾总是认为无时无刻都有人在打他们的注意。
听说刘家路子很广,镇上没人敢惹他们。
“几位大爷,闯入我家中有何贵干。”石生很快冷静下来,这要归功于作为石头的波澜不惊,遇到事情总能快速冷静下来。
“你从荣记药堂带出来的东西,交出来!”领头的汉子大声呵斥道。
石生将身后的半袋白面提到身前,向汉子示意。
那汉子一脚踢开白面,雪白的面粉撒了一地。
“就你们两个贱种也配吃白面?我让你们吃!”汉子边说边将白面中倒入灶膛里的炭灰。引得周围几人哈哈大笑。
汉子一把揪住石生前襟,提到身前,马袁见状,就要动手,却听到一声大喊:“别动!”
汉子被石生一声大吼吓一跳,恼羞成怒,反手就打了石生一巴掌:“你叫老子别动就不动?你以为你是谁?”说着又朝石生肚子上狠狠砸了两拳。
眼见石生眼皮上翻,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旁瘦小汉子提醒道:“刘老大,别忘了老爷的吩咐,弄死了不好交代。”
姓刘的汉子随口说道:“死不了。”
伸脚在石生胸膛上踩了踩,眼见石生一口气缓过来,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刘姓汉子却一愣,伸手进石生怀里,掏出一个灰色的木盒,脸上露出狞笑,“老爷猜的果然没错,这泥腿子应该拿到了其中一份。”却不敢打开木盒。
“拿过来我看看。”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像是经过漫长岁月的铁锈摩擦发出的声响,断断续续让人难受。
一众家奴转身恭敬行礼“老爷”。
一个瘦小的老头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像一张皱皱巴巴无法抚平的纸,却散发出一股强如天帝的气势。
老头接过木盒,颤颤巍巍的手打开木盒,闭着眼睛感受着那股如沐春风的残留气息,悠悠的说道“确实是回魂生机花的味道。”
却突然满脸怒容看着马袁喝斥道:“你这个小贱坯子,你何德何能享受这无价珍宝?你何德何能!?你不过是那人万千神性中的一粒罢了,我要将你炼成宝药吃掉,我一定要把你炼成宝药!”
指使旁边的人,“给我抓住她!”
其实他耐着性子磨蹭,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想看看仓清风是什么态度。
既然不出现,说明可以放任行事。
石生还在调整呼吸,实则是在观察周围情况,看着那位“老爷”如此作态,想着今晚已经不能善了,搞不好都要死在这里。
悄悄伸手握住压在身下的柴刀。
而在小镇西北边的荣记药堂,也闯入一群不束之客,没有任何言语接触,而是选择直接动手。瞬时间整个荣记草堂杀声震天,全家上下,除了那个老妪和药堂掌柜,其余全部死绝。
而前来进攻的人,也一个都没离开,全部死在里面。
药堂掌柜看着眼前这些半透明的人影有些瑟瑟发抖,看着被大火包围的药堂,想着惨死的妻儿,痴呆的坐在地上。
老妪看了一眼小镇东边,读书人还真是记仇。
不过今日登门做客的这些蝼蚁和背后的蝼蚁,等到她再回来时,再慢慢算账。
手中烟斗一挥,那些透明人化作烟雾飞入烟斗内。也不管坐在地上的药堂掌柜,施施然而去了。
而石生眼见刘姓汉子大手朝马袁抓去,马袁伺机而动,不退反进,朝着大手扑去,手中木棒也不慢,当头就砸。
刘姓汉子没料到这小丫头如此悍勇,也展现出练家子的功夫,一只手依旧朝马袁抓取,另一只手作剑指状,直取马袁握着木棒的右手。
马袁伸出左手格挡朝她抓来的一只手,感觉胳膊被一只铁钳夹住,却瞥见旁边身影一闪,握住她胳膊的手臂力道一松,半截手臂就这样挂在马袁左手上。
又见刀光一闪,柴刀已经砍在刘姓汉子的脖子上,只砍到一半,被反应过来的汉子用下巴夹住,刘姓汉子用手捏住仅剩的半只手臂急忙后退,向那位“老爷”求救。
这位老爷又岂会为了一条狗花费力气?对汉子求助的眼光视而不见。
倒是颇有兴趣的看着挡在马袁身前的石生。一再的示弱,见已经没有余地,便干脆利落的杀人,这种心理素质,已经堪称妖孽了。
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这位老爷倒也没什么担心的,因为在他心里,眼前这两人,注定活不过今晚。
“值得吗?”马袁看着这个几次挡再身前的身影,轻声问道。
其实石生想说的很多,在山洪冲垮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家时,马袁收留了他,在他心理,其实就对马袁产生了依赖感,不仅仅是有了一个吃住的地方,不被饿死冻死。
而是一种认同和归宿。此时却如鲠在喉,只轻轻的哼了一句“一切都值得。”
马袁听到了,尽管声音很轻,这轻轻的声音却让马袁很满足,笑着说道:“如果这次不死,我嫁给你。”
石生紧握的手抖了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
“那你们就去死吧,去黄泉路上做对亡命鸳鸯吧。”“老爷”很愤怒,这两个贱坯子竟然当他不存在一样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手指往前一指,某种神奇的力量朝两人冲过来,眼见就要洞穿两人的脑袋,连躲都没地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