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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件事让我有些烦恼。那些群众不久就开始鼓动着想看另一个奇迹。这事也挺自然。在回到他们遥远的老家后,能够吹嘘自己见到了那个命令太阳并让它顺从地在天空驰骋的男人,可以让他们在邻居们眼里高大起来,令所有人都嫉妒;要是在说时再加上他们亲眼看到他施展了一个奇迹的话——哇哦,人们会不远千里来看他们。压力变得相当大。将会有一次月食,我知道日期和时间,但是距离发生还有很久。两年。要是可能的话,我会为了得到能让它提早发生的许可证而出个好价钱,趁着它市场极大的时候立马使用。让它就那样浪费掉,似乎极为可惜,迟滞到没有人用得上它的时候再到来,就好似没有一般。若是离它预定好的时间只有一个月,我本可以把它给卖空;然而,照着当前的情况,我似乎不能想出什么计策来利用它做些对我有利的事,所以我放弃了尝试。接着,克拉伦斯发现老梅林在那些人之间偷偷摸摸忙着。他正在散布一个传闻,说我是个骗子,说我之所以没有拿出一个奇迹来迎合大家是因为我办不到。我注意到我必须得做些什么了。我不久想出了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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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说真的,这个主角平时到底是在干啥,为什么知道一千三百年前的日食和月食。而且他还是个在美洲土生土长的美国佬,干嘛去关心大洋彼岸一个岛上的日食历史?
艾克:也许是哪个人知道他会穿回过去,于是提前告诉他了。
艾莉:我也是想不出别的解释了。梅林在文里可真是人间清醒。
艾克:是啊,他可真能瞎说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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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我作为行政主管的权限,我把梅林扔进了监狱——牢房跟我当初占据过的是同一间。然后我通过传令官和喇叭发出了公众公告,说我将会在接下来两周忙于国家事务,然而在那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我会拿出片刻的闲暇,用天火爆破梅林的石塔;与此同时,听信了那些关于我的恶毒传闻的人,无论是谁,让他小心。此外,我这次只会表演仅此一个奇迹,没有更多;若是它不能让人满足,有谁发出任何牢骚,我会把发牢骚的变成马匹,让他们派上用处。安静随之而来。
我让克拉伦斯参与了我的秘密,在一定程度上,而后我们一起私下行事。我告诉他,这是种需要一点点准备工作的奇迹,即便只是跟谁谈起这些准备工作,就会当场死去。那样一来让他的嘴巴闭得够严实。我们秘密制作了几蒲式耳【注7-5】的上等爆破火药,我还监督我的军械师们打造了一根避雷针和一些电线。那座陈旧的石塔非常巨大厚实——受损也相当严重,因为它还是在以前由罗马人建的【注7-6】,四百年之久了。是的,还很漂亮,依着一种原始的流行款式而建,从底部到顶端遍布着常春藤,像是穿着一件鳞甲。它伫立在一块孤高之地,从城堡这边能看得很清楚,约有半英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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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bushel,蒲式耳,谷物和水果的容量单位,在美国相当于35.24升。
艾克:平时没听过的单位,现在还在用吗?
艾莉:用啊,相当于中国以前“斗”之类的测量单位。而且在英国,1蒲式耳 = 36.37升,跟在美国不一样,搞国际贸易的时候不头疼吗?大家都用公制单位多好。
艾克:传统单位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艾莉:是啊传统单位大多融入生活习惯了。
艾克:作者在这里倒是来了点符合现实的东西。他说梅林的塔是罗马人在四百多年以前建的,公元43年,罗马人入侵并统治不列颠,在3百多年后才撤离,从时间点上挺合理,罗马人入侵后几十年间建了那座塔,然后到了主角穿越的年代,就是四百多年。
艾莉:我刚开始还以为那座塔是梅林建的呢,原来是二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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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进行作业,我们把火药填进塔内——在内侧把石头挖出来,把火药埋到墙里面,那些墙底部厚达十五英尺。我们每次放个一小啄,放了十多个地方。用这些炸药我们能把伦敦塔给炸飞。第十三个夜晚来临时,我们竖起了我们的避雷针,把它安置在其中一处火药处,再从它这里引线连接到其他火药那里。自从我发出公告后,所有人都避开了那个地区,但是到了第十四天的早上,我想最好是通过传令官警告人群,要保持距离——四分之一英里那么远的距离。然后又加上命令,在二十四小时内的某个时刻,我会完成这个奇迹,但是会先发出一个简单的警示;如果是在白天,就用城堡塔楼上的旗帜来发出,如果是在夜里,那就在同一个地方用火炬篮子发出。
雷雨最近十分频繁,我并不太担心失败;即便如此,我不该去在意延迟个一两天;我本可以解释说我仍然忙于国务,大家必须等待。
当然啦,我们度过了一个大晴天——几乎是三周来头一次一片云都没有的日子;事情总是那样子发展。我一直隐蔽着,观察着天气。克拉伦斯时不时过来这边,说公众的兴奋劲儿全程都在上涨,在城垛上能看到整个乡下郊野都是满当当的人。终于,风刮了起来,一片云也涌现了出来——在天空右角上,正好是黄昏之时。不一会儿,我望到远处的云铺展开来、变得深沉,于是我判断现在正是我该出现的时刻。我命令把火炬篮子点上,把梅林释放并带来我这儿。一刻钟后,我爬上护墙,发现国王和宫廷的人都聚集在那里,在黑暗中凝视着梅林之塔。天已经黑得让人望不了多远;这些人和老旧的塔楼,一部分处在沉沉的阴影中,一部分被上方巨大的火炬篮子发出的红光笼罩,构成一幅值得观赏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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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这一段倒是有点墨菲定律那味道了,事情往往会朝着不乐见的方向发展,在雷雨频繁的时期,偏偏就在主人公选定的日子上演了大晴天。
艾克:墨菲定律在20世纪中期才流行起来。
艾莉:或者说在20世纪中期才被套上这个名号吧。定律一直存在,人类只是意识到其存在后给它们冠上名字。
艾克:不过最后天气还是如了主角的意。
艾莉:其实挺想看看主角算盘落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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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沮丧的梅林到了。我说:
“你曾想活活烧死我这个未曾对你有丝毫加害的人,近来你又试着损害我的职业声誉。因此我将召来火焰炸毁你的塔,但给你个机会方显公平;现在,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破除我的魔法、避开这些火焰,上前击球吧,这是你的回合。”
“我能,尊贵的先生,且我会做到。莫怀疑。”
他在屋顶的石头上画了个假想的圆圈,在圈内烧了一撮粉末,从中冒出一丛芳香的烟云,众人随即后退,开始在自己的胸前划十字,觉得不舒服。接着,他开始咕哝,用双手在空中划来划去。他让自己慢慢地、逐步地进入一种癫狂状态,把手臂挥打得就像风车的翼板一般。这当儿,暴风雨差不多到我们这里了;阵阵狂风吹旺了火把,使得影子晃来晃去,头一阵硕大的雨点正落下,外面的世界像沥青一样漆黑,闪电开始断断续续地闪烁。当然了,我的避雷针现在正给自己上膛。实际上,事情已迫在眉睫。所以我说:
“你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时间。我给了你所有能给的有利条件,而且没有干涉。明摆着你的魔法很弱。我现在上场并无不公。”
我在空中比划了三下,然后出现了一声可怕的巨响,那座老塔楼崩成一片片大碎块跃到空中,同时伴随着一股巨大猛烈的火焰喷泉,将夜晚照成了正午,还照射出上千英亩匍匐在地、普遍处于惊惶崩溃之中的人类。好了,这周剩下的日子都在下着灰泥与砖石之雨。报告是这样的,但实际情况可能会把报告再修正。
那是个有效的奇迹。巨量又麻烦的临时人口销声匿迹。第二天清晨在泥地上留有数千条足迹,但它们都是向外的。若是我为另一个奇迹做宣传,就算跟治安官一起也逮不到一个观众。
梅林的股票行情不景气了。国王想要停发他的工资;他甚至想驱逐他,但是我介入其中。我说他会在天气预报方面派上用处,也能用于其他这类的小事务,当他可怜的、微不足道的客厅魔术令他失落时,我会偶尔给他鼓鼓劲。他的塔连一块瓦片也没剩下,但我让政府为他重建了那座塔,还建议他收些寄宿者;可是对于那种事来说,他这人调子太高了。至于感恩,他甚至连谢谢都从来不说。他是个相当顽固的混蛋,你要尽可能容忍他;不过你不能指望一个受到了如此挫折的人会表现得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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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你炒股票吗?
艾克:有略微玩一点。
艾莉:那好,这作者爱打牌,还爱炒股。
艾克:应该还喜欢棒球。
艾莉:哎,一个兴趣广泛的作者能写出好文,但也逼死翻译了。
艾克:还好啦,目前就是蜻蜓点水,没有高深术语。
艾莉:嗯,这次我给它配的图也简单。就是梅林的股指大跌。
艾克:呒……跌了,这曲线跳水了三次,对应什么呢?
艾莉:日食跌一次,被关监狱小跌一次,据点被毁第三次。苦心经营多年的声望,却在个把月间几乎跌到底,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