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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书名:糜爛 作者:诸葛风 本章字数:5960字 发布时间:2023-06-18








2.

(旁白加插入音乐)

杰娜是他在美国时的情 人,她可是一位既风骚又性 感,而且确实充满了异国情调的小情 人。既然话已经是说开了,还不如直接给她讲清楚。

  屈青云:你也知道杰娜?

章馨兰:知道,你的故事,小护士们早已绘声绘色地传得全院皆知,我能不知道?

屈青云:(解释)是吗,回国后,我们已经平静地分手了。

章馨兰:(并未在意继续)这我知道,只是上个月,她带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到医院来看你的时候,可把我们医院的小护士们嫉妒得发疯呢。 

屈青云:不至于...也没这么严重吧?我只是陪她们到处玩玩而已。

  章馨兰:开始,大家还以为那小男孩是你的呢。

  屈青云:(开心地笑着并且不失时机地)这么漂亮的小男孩?我可没这个福气。不过他挺喜欢我的。能与他媲美的中国小男孩,我看只有你家小强了。

章馨兰:(开心地笑,无不自豪地)我儿子确实帅气。

屈青云:(顺水推舟)那...晚会后我们一块儿去接他吧?

章馨兰:(爽快地)行。不过,我先得给我妈打个电话...

(特写镜头/加独白)

  她拿出手机准备拨号,手机恰在此时响了,她看看号码,不认识。(独白:这是谁呢)

章馨兰:(摁下接听键)喂?...

(手机听筒里话外音)

  低沉阴冷的男人:章馨兰?

  章馨兰:(冷颤寒意油然而生)是,你是谁?

低沉阴冷的男人:(语气冷酷而强硬)你不认识我,听好了,别张扬,你儿子在我手上。要想他无事,就乖乖听话。

(手机听筒里话外音)

肖小强:(稚嫩而甜润)妈妈,叔叔说,带我去找爸爸...

  章馨兰:(因恐怖而脸色惨白地对手机叫)小强,小...

屈青云:(关切地)你怎么了?

(特写加手机音)

摆摆食指,阻止屈青云讲话。听筒里再次传出那个男人的声音。

低沉阴冷的男人:(语气冷酷而强硬)听着,不要报警,照我说的做。别做傻事,你儿子会没事的。

  

奥迪A6车内(日)/上午十点钟左右

      (近镜头)

肖东兴轻按自动窗钮,使车窗放出一条缝,让微风吹拂着脸,脸上感到一丝丝惬意。

小宋:(转过头来)今早,梁书 记要我到机场接人,我就猜到是你,果不其然。

肖东兴:来的时候,她没有告诉你是接谁?

小宋:(笑了笑)没有,为了保密,她在飞机将要降落时才告诉我。

肖东兴:(有点吃惊)是吗,这么严重?

小宋:(继续说)是呀,你不知道,刘西军的这个案子梁书 记有多费心,大部分涉案人员都已浮出水面,可是,到了最最紧要关头却卡了壳...结果,关键资料却落在你的手上,你说她能不重视吗?

肖东兴:(感到奇怪地表情)你怎么知道在我手上?三个月前,我离开N东时,去的是BY市,它可是在西南边陲,而今天却是从东南方向的ZL市飞回,你怎么就猜到是我呢?

  小宋:(有些得意)第六感应嘛!梁书 记除了要我接你以外,还早早地通知公安厅的头头们到省纪委听汇报,不是已有重要资料是什么?我一听是接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肖东兴:(由衷地)你还真有第六感应!

小宋:(轻描淡写地)那是假的,做秘书嘛,就是要想到领导所想的。不然,怎样做秘书?

 

(近镜头加旁白)

  (肖东兴正要答话,手机却响了,他看看,是前妻的号。与前妻离婚近一年了,他从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他曾给她打过无数次电话,她从不接,只是偶尔,他晚上将电话打过去时,她会让儿子听电话。他本不想接她的电话,想想又何苦赌气?

见他接电话,小宋扭开了音箱按钮,车厢里弥漫起如泣如诉的旋律和阿杜那特有的沙哑幽怨的嗓音。)

(近镜头加肖东兴接电话手机话外音)

(没有等他讲话,手机里便传出他前妻声嘶力竭的声音:“肖东兴,你害了我,又害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肖东兴:(吃了一惊却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什么?

(接,近镜头加肖东兴接电话手机话外音)

电话里传来嘤嘤的哭声:小强被绑架了。

  肖东兴:(心头一振舌头有点不听使唤)你...是说...儿子...

(手机话外音又是一通号啕般嘶吼)

是的,儿子!我的儿子——我不活了!

(旁白)

(肖东兴终于回过神来,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听明白了,在今天这阳光明媚的早晨,在他满怀自信大踏步走出机场新候机楼,即将迈入新的起点的时候,小强,他的儿子,那个紧紧搂着他,眼含忧伤的小不点儿被绑架了!这突发的事件打乱了他的思绪,他必须冷静下来。)

 

肖东兴:(冷静地)小兰,你不要慌,怎么回事,慢慢说。

(手机话外音)

  章馨兰:(呜咽着)今早...

肖东兴:你等会儿,小兰。我有电话进来。

章馨兰:(肯定地)是他,他问了你电话。

肖东兴:(明知故问)谁?

章馨兰:绑我儿子的人。

肖东兴:(摁了转接)...

低沉阴冷的男人:是肖记者?

肖东兴:(沉着而冷静)是。

低沉阴冷的男人:你儿子在我手上。

  肖东兴:你想要多少钱?

低沉阴冷的男人:(拖长语调,嗓音残忍与冷酷)我不要钱,实话实说...我要的钱你也出不起。我只要你随身带着的小电脑包。当然,包括里面的一切。

肖东兴:(嘲讽地)里面的一切,也包括我的内裤?

低沉阴冷的男人:是的。

肖东兴:(释然又无可奈何)哦,明白了。

低沉阴冷的男人:明白就好。

 

(镜头闪回加回忆/歌曲起)

 儿子阳光灿烂的身影在脑中闪现,还有小不点那哀怨忧伤的眼睛在他眼前晃动。

肖东兴:你想要怎样?

(回声重鼓点)

  低沉阴冷的男人:(冷笑)你最好能明白。不然,你会收到你儿子的一根手指,或者,干脆是一只手。

  肖东兴:别!千万别乱来呀!...是我儿子在哭?他怎么了?你不能...

低沉阴冷的男人:(轻描淡写又冷漠得令人窒息)没什么,他摔了一跤。

肖东兴:(心一阵紧)他只是孩子,什么都不懂。

低沉阴冷的男人:我知道,他不过是我的一颗筹码。我只是想看看这颗筹码有多重?也想知道你这个抛妻弃子的人是否还有人性?

(画外音/独白)

我的天!他竟然问我“人性”?搞错没有?!

肖东兴:...

低沉阴冷的男人:(凶狠的声音)小强,过来,跟你老爸讲话。

  肖小强:(在抽泣中透出稚嫩期待与兴奋的声音)爸爸,叔叔说,带我去你那儿,你在哪儿呢?

肖东兴:(心在流血并且很沉重却透出十分的慈祥与挚爱)乖儿子,爸爸立即来接你,乖,你是勇敢的小哪吒,对吧,不怕呵。

肖小强:(懂事地)嗯,小强不怕,小强是小...

低沉阴冷的男人:(不等继续说抢过电话)到人民医院下车。别耍花招,你儿子可是充满了朝气的。

肖东兴:(沉默了一下拍了拍小宋的肩)小宋,我得在前方路口下车了。

小宋:(正听音乐的时候,愣了下神)什么?这怎么行?梁书 记还在等...

肖东兴:(不得不急促打断他)我知道,可是我儿子出了车祸,要输血,恐怕只有我的血才对路。我必须立即去人民医院。

  小宋:(倒抽了一口冷气立即拿出手机)出了车祸?你儿子?我得赶紧向梁书 记汇报一下。

肖东兴:(电话接通后迫不及待地接过手机)让我来跟她讲吧。

(手机画外音)

梁小芸:(安详而沉静)是东兴吗?孩子出了车祸?

肖东兴:(心里很内疚)是的,必须立即输血。

  梁小芸:(声音很果断地)行,那资料...救孩子要紧,你赶紧去医院。其他的事等救了孩子再说。

肖东兴:好,谢谢,谢谢!(将手机递给小宋)你回去告诉梁书 记,她要的资料,我三天前就寄到N东了,为了安全,我没有带在身边。

(旁白)

  肖东兴在撒谎,因为钟月森的笔记本是钟智慧今天早上他上飞机前才交到他手上的,只是小宋并不知道。要救儿子,他不得不首先稳住小宋。

  小宋:要我帮忙吗?多一个人可能对你有帮助。

  肖东兴:不用了,孩子的母亲也在那儿,我安排好孩子后就去找你。

小宋:(知道肖东兴已离婚没有勉强)我把手机号码给你,你随时跟我保持联系。

 

人民医院/日

(镜头中汽车驶入了医院)

奥迪A6轻快地驶进人民医院,在急诊科门外稳稳地停住。肖东兴拿着风衣下了车,将电脑包斜挎在肩上,与小宋挥挥手。奥迪A6再次启动,冒着尾烟缓缓驶出医院。

 

(镜头切换)

省纪委会议室(日)室内空镜头/上午十点钟左右

梁小芸:(语气安详稳健,吐词清脆明了)今天,请大家前来,是有两个问题要与大家通气。第一个问题是,我省刘西军特大走 私案,已基本告一段落。到目前为止,各党政机关已有80多人因涉案被‘双规’,但是,因原ZL市长钟月森自 杀身亡,使这一工作无法继续下去。他为什么要自 杀?他在保护谁?他的背后黑手又是谁?这都有待我们继续调查核实。但是,就在我们几乎陷入僵局的时候,出现转机。三个月前,因BY市十大工程招标舞弊,引起该市建委干部和群众的强烈不满,我收到数十封举报信,为此,我特别请了《N东日报》高级记者肖东兴协助调查,他到BY后,却意外地认识了钟月森的小女儿钟智慧,大家都知道,钟月森任ZL市市长之前,是BY市人,钟智慧就在BY大学上学。钟月森有一个非常秘密的存放资料的地点,只有他的这个小女儿知道。这真是柳暗花明的转机!所以,我立即要求肖东兴协同钟智慧去ZL处理钟月森后事,并顺便取回有关资料。肖东兴不负众望,他昨晚与我通过电话,他得到了资料和钟月森的秘密笔记本,这就应了钟月森跳楼自 杀前说的那句无头无尾的话——他留下一个笔记本,我们当时花了大量的精力,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一头雾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笔记本?它记录了什么?为什么他在死前要说这么一句话?现在,谜底就要揭开了,肖东兴得到了它,他刚下飞机,正从机场往这儿赶,肖东兴看过笔记本的内容,但看不懂,那上面全是代码代号。不过,没关系,我们这儿全是专家,还能解读不了?我相信,这个笔记本可以引导我们找出躲在钟月森后面的黑手,或者,至少可以为我们全面分析刘西军走 私案,指出正确方向。

助手:(紧急进来请她接电话)

梁小芸:(接过手机有点惊讶)喂,什么?车祸?好的,让他跟我说。

(镜头中其他的人看着梁小芸,云山雾水)

  梁小芸:(语气平缓祥和眉头微皱,继而坚决地)车祸?出了什么事?是东兴吗?孩子出了车祸?行,那资料...救孩子要紧,你赶紧去医院。其他的事等救了孩子再说。(关了手机对大家)肖东兴正在赶往这里时,接到电话,他的孩子出了车祸,他必须去医院为他儿子输血,恐怕要耽误一会儿。

陈厅长:(迟疑地)刚下飞机,他儿子就遇车祸?不会有诈吧。

梁小芸:(舒展眉头,平静地笑)到底是公安厅厅长啊,想问题总往危险处考虑,不过...应该不会,这个同志还是很可靠的。另外,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笔记本在他身上。我们暂时等他一会儿,看看再说,一旦出状况就立即采取措施。下面听听公安厅肖副厅长对F.Y市长司徒风雷的审查汇报。

肖副厅长:(有些拘谨)各位同志,各位领导...

梁小芸:(微笑着向肖副厅长招手)坐下,坐下谈。

  肖副厅长:(不好意思地笑笑,坐下并清清喉咙)各位领导:司徒风雷是在其‘依法行政、廉洁奉公、牢记宗旨、报效人民’的誓言中,走上F.Y市长岗位的。上任伊始,政绩突显,一是修建了百里环城公路,二是建成百里环城水上带状公园。以后,进一步加大城建力度和规模,完成了包括交通主干道、立交桥、广场、草坪在内的一大批项目,为市容增添了不少亮点。为此,司徒风雷也曾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并荣获了联合国颁发的‘人居奖’。但是,因该市常务副市长黄忠义澳门豪赌,牵出腐 败案,黄忠义落马,司徒风雷浮出水面。这令善良的F.Y市民难以置信,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司徒风雷是一位‘政绩’非常不错的市长。可是,F.Y市民没有想到,在慕容市长这些‘显赫’政绩的背后,却有惊人的腐 败行径,他竟然通过城建大搞权钱交易,疯狂敛财。最近,其妻汤世英交待了司徒风雷让其转移的巨额钱物:其中美元79万元、港币10万元、人民币97万元。另有名贵手表34块及其他大量贵重物品。此外,我们经过对司徒风雷前妻贾金娥的住处搜查,起获折合1000余万元人民币的现金及大量贵重物品。据贾交待,这是其与司徒风雷在婚姻存续期间的共同财产。据悉,这些巨额财产,也仅是司徒风雷非法所得的冰山一角。司徒风雷在城建及房地产开发中为违法开发商大开绿灯,擅自违规为个体房地产商审批项目,致使国家巨额税费流失。据知情人士介绍,奉阳和连海去年批租出去的土地面积相近,连海收回土地出让金17亿元,而奉阳只收回7000万元。国家的税费流失令人触目惊心。

  作为一市之长,司徒风雷置F.Y市许多身处困境的国有企业于不顾,置全市60多万下岗工人、60多万离退休人员的艰难处境于不顾,大搞权钱交易,私欲恶性膨胀,党性丧失...

  (镜头中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伸进了小宋的头)

  梁小芸起身走向门边,小宋向她简单汇报。

梁小芸:(迷惑地皱眉)三天前已寄来N东?好吧,你先在办公室等等,待会再详谈。

(镜头中会议室会议继续进行,梁小芸回到座位上,想想不对劲,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又起身出来)

  梁小芸:小李。

  小李:(一位不高但精壮的小伙子应声而出)叫我,梁书 记?

梁小芸:你立即去把安全处姚处长请到我办公室来。

  (镜头中:很快,一位不到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梁小芸面前)

梁小芸:(表情严肃地)姚处长,我命令你立即启动监控系统。

姚处长:(知道出事了)是!

(镜头推移中:他们来到监控室,硕大的监控屏上映出整个城市的交通网络,一个小红点下了机场高速路,入南三环,突然提速,东拐西绕,重回机场高速...)

梁小芸:(眉头紧锁)这肖东兴在干什么?姚处长!

姚处长:到。

  梁小芸:(思索着)立即派人查查人民医院是否有车祸中的小孩被抢救?

姚处长:(向外面走)是。

 

(镜头中:此时,小红点已再下机场高速,向山北方向行进...)

小李:(建议)打个电话问问他吧...

梁小芸:(思索着)不行,肯定出了问题,搞不好他有生命危险。

姚处长:(进来)报告,人民医院里没有因车祸抢救的小孩,应该说,该院根本就没有因车祸抢救治疗的人。

梁小芸:(处变不惊,冷静地)明白了,突击队立即出发,保护肖东兴,他的孩子被绑架了,他应该是用笔记本去换儿子。

小李:(着急地)不能让他交出去,梁书 记,这可是重要证据...

梁小芸:(处变不惊,冷静地打断他)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救孩子更重要的。不可轻举妄动,一定要救出孩子。

姚处长:(走向门口)是。

梁小芸:你去把小宋找来。

  小李:(边向外走边回答)是。

(镜头中:一会儿,小李进来)

小李:小宋出去了。

梁小芸:(严厉地)立即派人找!

小李:是。

 

  医院急诊科大门外/日

    肖东兴站在医院急诊科大门外,左顾右盼。

  此时,正是各种病员最多的时候,出出进进的什么人都有。肖东兴如热锅上的蚂蚁,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还好,手机响了。

男人的声音:穿过门诊大楼,在住院部右边停车场里,有一辆枣红色的桑塔纳,车号:N××××××,钥匙插在车上。

 

(中镜头)

肖东兴立即向住院部的停车场跑去,很快便找到那辆枣红色桑塔纳,他拉开车门,将电脑包及风衣通通扔在副驾驶座上,钻进车厢,“砰”地一下关了车门,车钥匙确实就插在车上,他便立即发动汽车。手机再次响起,指令传来,

他说:知道了。

 

医院大门/日

汽车便徐徐驶出医院大门。

 

(独白)

他不得其解…他们怎么知道我会开车?

 

(旁白)

这辆桑塔纳显然是经过改装的,其性能远远高于所谓的高档汽车,它的提速与车速都是其他高档汽车无法比拟的。

 

公路上/日

从人民医院出来,调头向北,重回机场高速路,由于心急,车速很快,连超好几辆车。手机又响了,他看看号码,不得不接。

电话里再次传出阴冷的声音:从后视镜中你能看见一辆深灰色丰田吗?

他异常吃惊:能。

  阴冷的声音:甩掉它。

肖东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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