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天晚上,你抓住了党静后,知道他的房间里不会再有人进去了。你就进去找到了他藏好的存储卡,然后,放置了新的录音。警察此时搜索党静的房间,自然什么都查不出来。你在警察查过之后,可能是趁着他们换班的功夫,偷偷溜进去,将存储卡放到了地橱里,藏在了被褥下面。”
“换班?这能有多少时间?警察也是很专业的,最多只有几十秒的时间,怎么可能够?”
“是不够啊,所以,你匆匆忙忙的,你的身上沾了一朵昙花的花瓣,你不知道,所以,将它也混进去了。”福山的手中举着那朵干瘪的昙花花瓣,说:“我问过警察,他们刚来的那天,昙花没有开放。昙花是在我们来的前一天晚上开放的。你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放了这个存储卡,对吗?你的目的是什么?是让我们看到存储卡的内容吗?”
“你,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别人,别人就没有可能吗?”
“不要着急,鉴证科的人很快就会来取证了。他们会在你的身上找到昙花花粉的。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一个好朋友,他是个生物学家,他对水产品很在行,当然,对植物他也有所了解。他说过,植物也是有DNA的。所以,检验你身上的花粉,就能知道,是不是党静房间里那盆昙花的。”
看着小厮逐渐变色的脸,福山继续加上一下重锤:“出事之后,你就没有去过党静的房间?是不是?房间的门窗都关着,对不对?如果那样的话,你是没有可能碰到昙花,并接触到花粉的,对不对?如果你的身上有花粉,你认为,这说明什么?”
对方彻底瘫软了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再说老板娘杉下,她坐在小林的对面,依然摆出一副世故而妩媚的撩人姿势。
小林淡淡地说:“我是个魔术师。在华夏国,有一种叫做川剧的剧种,主人公会变脸。就是用手轻轻一抹,脸上的面具就变成了另外的模样。当艺人表演变脸的时候,总是会迎来掌声和尖叫声。但是,现实生活中呢?”
他将两张照片放在了杉下的面前:“多年前,你爱上了一个叫做罗伯特的男人,他答应带你离开天照国,去绚烂国。但是,很遗憾,他没有这么做,他匆匆离开后,你住的酒店发生了火灾,你在火灾中毁了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触目惊心的照片,显示了杉下毁容前后的容貌变化。毁容后,她的脸彻底变形,满是烧伤的疤痕。
“你恨他,从此,再也不和他来往了,他寄给你的所有信笺,你都不看。你就好像是伊邪那岐的妻子伊邪那美一样,用黑暗伪装了自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呢,如果伊邪那美不隐藏在黑暗中,而是直接就告诉丈夫伊邪那岐,自己变成了丑陋的恶鬼,事情是否会不一样呢?伊邪那岐也许并不厌恶伊邪那美的丑,而是一时间不能接受伊邪那美的欺骗。”
杉下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其实,那天罗伯特之所以不告而别,是因为他母亲病故,他要回去处理丧事。他给你留言了,但是,可能是火灾的原因吧,留言被销毁了。这让你觉得,他仿佛是不辞而别一般。后来,他写信给你,想要解释,但是你不听、不看、不信。这次的罗伯特,并不是你的那个罗伯特,你和他的对话,还被人恶意剪辑,用来骗人。如果我是你的话,就卸掉自己的伪装,去找那个真正属于你的罗伯特,或许,你也应该撕下自己的面具。像川剧艺人一样,你也会得到赞美和掌声。”
小林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杉下独自掩面哭泣。
那小厮终于低头认罪,承认是自己雇佣了一批境外雇佣兵,策划了这次的绑架事件。他代表的是活死人组织,他们的目的是利用数学家的聪明才智,释放天照大神的力量,
被识破之后,小厮答应带着福山和小林去找人。现如今,他们坐在警车上,前往关押人质的地方。
福山利用路上的这段时间,给任劫打了电话,向他汇报了这件事情。
听完了福山轻松的讲述后,任劫的话,却显得十分紧张:“你没有给杉下做DNA检测吗?”
“她不是犯罪嫌疑人啊?再说了,她卸妆后的样子,的确是毁容了啊。”
“不管一个人原来是什么模样,通过一定手段毁容后,都会变成那个鬼样子的。你不检查DNA,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正的杉下?”
“可是,没有必要毁容成这个样子吧。”
“你们现在位于什么地方?在车上?和那个活死人的小厮在一起?你们不知道有的组织,会在人的身体里放置炸弹吗?你们不知道对于活死人来说,承认身份,就意味着死亡吗?他为什么那么果断招认呢?所以,现在,你们立刻跳车,跳车,不要问为什么,跳车!”
一连三个“跳车”,极具感染力。
福山也感觉到事情不对劲,猛地推开车门,抓住小林,一起跳了下去。
就在这个瞬间,汽车爆炸了,小厮连同一名警察一起,被炸得粉身碎骨。
福山的手中还握着手机,呆呆地看着爆炸的汽车,任凭冲击波掀起泥土石块,划伤自己的脸颊。
“你,你怎么知道的?”
“活死人的人,是宁死都不会招供的。自杀,临死前还带上垫背的,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很多。所以,这个小厮这么爽快就答应带你们找人,我是不相信的。现在,你们立刻联系黄泉旅店的警察,确认一下老板娘还在不在。”
一通电话后,福山傻眼了,老板娘打晕了看守的警察后,逃走了。
“他们是一伙的吗?”福山问任劫。
“我觉得多半不是一伙的。如果是一伙的,抓了数学家之后,两人一起逃走就行了。反正他们还有其他同伙给警局打电话,提出了破解密码的要求。但是,小厮不离开,我觉得是因为他也在怀疑老板娘的身份,所以想留下继续试探。老板娘估计也是类似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