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搭建的营地里,干字宗一众高层,在一间简易木房里席地而坐。
“照那人所说,星宿海联盟在这片海域共有十几艘大船。”宋小石皱着眉头,“如果他们一起杀过来,倒是件麻烦事。”
“不会的,既然是搜索,就会拉开距离 ,每艘船都怕别人抢了功劳 ,有些消息并不想给人知道 。”任重认真的分析道。
“有道理。”众人纷纷点头 。
“至少五六艘船之内 ,对方不会大规模集结在一起,对我们发动进攻 。”莫默缓缓说道。
“我觉得,这倒是件好事。”陈三不紧不慢的说道 。
众人齐齐的看向她。
“这段时间,宗门加入的新人很多,但整体战力偏下,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们多参加实战,增强实力。 ”陈三接着说道。
“我赞成。”燕雷站起身,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就这么定了,下次来两艘船,我们劫下来一艘,来三艘,劫两艘,给对方留下一艘,让他们报信。”
天色已近黄昏,众人纷纷散去。
“小影这一觉睡的有些长啊?”燕雷从陈三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有些担心的咂着嘴,“不会有什么事吧?”
“别瞎说,昨天她就醒了,说还想再睡一会呢。”陈三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燕雷,一直难以入睡,辗转反侧中,无意中触到了那本被他扔在一边的秘笈。
“什么世道嘛,拿本破烂书就敢说是绝世秘籍。”燕雷骂骂咧咧的拿起那本黑皮古卷,盯着上面的那个古篆【法】字,忽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呢。”燕雷把古卷往额前一放,深邃的黑暗感扑面而来,瞬间吞噬了他的神识,燕雷挣扎了一下,随即坠入无边无际的空间。
清醒但无力,眼睁睁的看着无数个古篆字飞入识海,幻化成一幅深蓝的星图,深深的烙在识海之中。
“我有一法,名曰揽月,可揽日月,可踏星河。”一名白衣少年朗声诵道,凭空踏步而来,两手阴阳互转,竟然扯动了空间。
无数颗星辰,从无数个空间跳跃而来,汇成一个庞大的星团,在少年的身后旋绕,宏大却不显少年的渺小。
“你是神吗?”燕雷迷蒙着双眼,神情恍惚不堪。
“我不是神,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神。”少年灿然一笑,两手一合,身后的星团骤然而碎,化成一条长长的碎星带。
“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少年手指一动,碎星带直接砸向燕雷。
磅礴浩渺的星辰之力,犹如银河倒挂,从百会直灌神海,接着一路奔流,霎时游遍奇经八脉,最后注入丹海。
“什么鬼?”悬空冥想的哮天,猛然跌落,睁开眼,识海中梦幻般的碎星点点。
“是星辰之力吗?”哮天喃喃道。
“揽月功!”看着极速扩展的丹海,燕雷不敢怠慢。
识海里,星图骤然一亮,开始缓缓运转,自动化解着体内到处游弋的星辰之力,周而复始,缓缓注入丹海。
“前辈可留姓名?”燕雷看着渐渐隐去的少年,急切开口。
“我说我是你爹,你信不信?”少年呵呵一笑,随即消逝。
燕雷张嘴骂了一句,沉沉睡去。
揽月功自动缓慢运行,星辰之力汇聚着天地间的灵气,缓慢注入体内,丹海里,碎星点点,沉浮不定。
“宗主,宗主……!”莫默在外面敲着门。
“呃?”燕雷睁开眼睛,眼眸中星芒隐没,心神微动,人已到了门口。
“怎么了,莫默?”燕雷打开房门,正午的阳光晃了他一下。
“矿洞那里出了点状况。”莫默一躬身,“挖不动了。”
“挖不动了是什么意思?”燕雷胡乱洗了把脸,和莫默一起,往矿洞赶去。
“怎么回事?”矿洞深处,任重和乔元凉几人领着一群经验丰富的矿头,聚在一起,正在商量着什么,燕雷走到后面,问了一句。
“宗主。”众人不敢怠慢,赶紧让开一条路。
“从昨天开始 ,矿壁就变得坚硬异常,根本就挖不动,上好的钢钎也难动分毫。”任重领着他来到了石壁前。
“我们应该是遇到了金晶石墙。”任重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
“有那么夸张吗?”燕雷看着眼前的这堵泛着暗金色的石壁,金刃体骤然开启,一拳捣了过去。
凭他现在的修为,把金刃体开到满级,就算是面铁墙都得留个窟窿,可眼前的这面金晶墙表面,连个白痕都没留下,仅仅震下点碎土。
“还真是挺夸张的。”燕雷不服气的骂了一句,回头抓起一根粗若儿臂的钢钎,“你们躲开点,留神嘣着。”
众人连忙躲进矿洞里的凹处。
燕雷呼了口气,三百多道神象之力瞬间引燃,手里的钢钎被攥的嘎嘎作响,铁屑都飒然而落。
“破!”吐气开声里,端着钢钎,对着石壁全力跨步一刺。
当的一声脆响,整个矿洞都晃了两下,碎石纷纷掉落,石壁的表面只留下一点浅浅的白痕。
“哎呦,杠我呢,这是?”燕雷来了劲头,“你们先出去!”
众人赶紧退出了矿洞。
片刻之后,一下接一下的重击声从矿洞里传了出来,尖锐的金铁铿锵声在宽阔的溶洞里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撞击声开始变得密集起来,尘土碎石随着猛烈的罡风,从洞内滚滚而出,声势骇人。
“这一钎子,不知道我这二十五年的功力能不能挡得住?”乐淘淘喃喃自语道。
“你想多了。”一旁的沙坤吊着一只胳膊,另一只胳膊搂着乐淘淘,把嘴一撇,“就算你师父五十年的功力,都会被穿个透心凉的。”
站在后面的乔元凉,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阿坤!”任重板着脸训斥道,“不好好在屋里养伤,跑这来胡说八道,没大没小的,给乔长老道歉。”
沙坤一回头,赶紧松开乐淘淘,真诚躬身,“对不起啊,乔长老,我这人嘴欠,老是胡说八道。”
“不当紧,不当紧。”乔元凉赶紧摆手,“你说的也是实话,以宗主的修为,就算是把我一钎穿爆,我都信。”
“何止是你啊。”金远涛嘿嘿一笑,“这里所有人加在一起,宗主一钎下去,能把大家穿成一串糖葫芦。”
“美得你们,要穿也是肉串。”有人高声怪叫。
众人哄堂大笑。
当啷一声脆响,燕雷抓着两截断钎,灰头土脸的从洞里跑了出来,坐在一块石头上,低头喘着粗气。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等我喘口气的,今天一定把你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