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叔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两个就板凳,然后放下了一个在我面前。接着,他又拿起开水瓶在自己的保温杯里面加了水。做完这些后,他慢慢悠悠的从桌子抽屉里面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并往里面倒了一些开水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纸杯,不是很烫,正好可以用来暖手。
“这里啊……”吕叔缓缓坐在了椅子上,“是户吉楼的值班室。白天都是老婆子在守着,我是夜晚过来守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忙的,就是在这里看着,通过窗户,看看还有没有哪些晚归的学生要进来。我们这里是十一点就不让进出了,所有十一点之后进来的学生,都要在我的工作笔记上面登记,然后才能放他们进来。不过,我其实也没有过多的登记,因为我也知道这些学生这个年龄是喜欢到处跑,只是对于那些调皮捣蛋经常晚归的,我才会让他们自己登记。”
“是这样啊,那吕叔每天都是你值夜班对吧?没有同学来的时候,就在这里靠着睡觉,有的话,就让他们登记,然后开门?”我想了想说。
“嗯,就是这样。基本上我十一点后,就会把大门关上,如果没有钥匙,学生是进不来的。不过,我想要说的是……白薇……也就是那个跳楼自杀的女孩。她在自杀之前的一个月里,频繁的晚归,不过,白薇毕竟在我们学校还是很有名的。那丫头长得漂亮,又讲礼貌,还是学生会的学习委员,学习成绩听说也不错。所以,我也没有多问什么,就这么让她进来了。但是呢……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真是如此。她基本上都是在十一点半左右回来,身上好像都是湿漉漉的。你也知道,十一点熄灯之后,这大门的灯也是关的。我都是用那手电筒照亮的。对于我很熟悉的学生,我是不会用手电筒照射。白薇也是如此。”吕叔喝了一大口水。
“我知道了。其实我也去临港楼调查了一下的,这个白薇还是在学校里面影响很大的。很多学生,特别是男生都知道她。另外一点,白彤这个人你认不认识?”我也喝了一口水暖暖身子。
吕叔叹了一口气说:“白彤和白薇是亲姐妹,而且还是双胞胎。只不过,她们的性格截然相反。白薇喜欢留一头乌黑的长发,白彤则喜欢短发,并且还喜欢用流海遮住眼睛。相比与白薇那种看起来冷冽其实很大方的性格来说,白彤则一直都是那种阴沉沉的感觉。虽然她们是双胞胎姐妹,但作为妹妹的白彤来说,学习成绩实在是太差了。她们以前都是高一(六)班的学生。但白彤成绩太差了,而且也不懂人情世故,总是惹老师生气。所以,后面白彤留了一级。白薇则升到了高二(六)班。现在白彤也是高二(六班)的了,只不过她的姐姐白薇永远的停留在了高二。唉……”
“双胞胎姐妹对吧……”我若有所思,“话说,一年前白薇跳楼自杀的那段时间,白彤表现得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好像不是很在意姐姐的死。也许,也可能是不愿意表露出来吧。其实,现在的学生里面,特别是高二和高一的,都没有多少人知道白薇和白彤的关系。比起白薇那种漂亮的校花来说,阴沉沉的白彤根本不是这些学生关注的对象。在白薇死后,白彤就休学了一段时间,一直到今年九月开学才来继续读书的。而且就算是来上学了,她也还是以前那副模样,一开始一些学生还会去问问她家的情况。结果她都是爱理不理的回答,渐渐的也没有人继续找她说话了。而她也没有没有表现出对于白薇的思念。有好几次,晚上她晚归的时候,我都会问问她,家里怎么样了啊,现在还在想念白薇吗,之类的话。可是,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一般的。不过……”吕叔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
“不过什么?”我好奇的询问。
“白彤身上也是湿漉漉的,就和白薇一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先等一下哈,我翻翻看。”吕叔说着突然来到了工作笔记那边,然后开始翻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指着上面的一条记录说:“你看这里,2000年9月11日,高二(六)班白彤晚归,时间晚上十一点四十五。还有这里,2000年10月8日,高二(六)班白彤晚归,时间晚上十一点四十分。这里这里,2000年11月5日,高二(六)班,白彤晚归,时间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最后就是2000年12月2日,高二(六)班,白彤晚归,时间晚上十一点三十分。”
“今天是几月几号?”我开始怀疑一个事情了。
“2000年12月29日,怎么了?”吕叔反问我说道。
“没事,我就是问问。话说,从你的这个工作笔记上看。白彤似乎自从复学之后,每一个月都会有一天晚归对吧?而且这个时间好像是每个月比每个月早三天。”我看着那工作笔记说。
听到我的话吕叔也是一愣,然后又翻了翻才回答:“对啊,我刚才只是觉得很巧,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了。白彤每个月都会晚归一次,而且刚好是比上一次早三天。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得等我们调查了之后才知道。”我回复说。
“还有一件事情,虽然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归你们管。但我还是想要提一提。这个白彤……她好像一直都在被同班同学还有其他学生欺负。不过,你也知道的,我就是一个宿管。我也只能管在户吉楼发生的事情,但是要是教学楼或者其他的地方发生了校园欺凌。那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说,我希望你们也能和教导主任说一说。我也提过好几次,但大皖高中的校园欺凌却仍然存在。也许,你们这种特殊的权威人士可以让这种现象戛然而止的。”吕叔说着就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吕叔。”我其实也知道,校园欺凌这个事情还是很令人糟心的。
随后,我就又和吕叔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这个值班室。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冯勇还是没有回来,估计是在医务室里面睡一晚了。于是,我就独自来到了电梯口,准备等电梯回到十楼的。
就在这时,有两个男生也跑了进来,然后准备按电梯,发现已经被我摁了十楼,就笑着和我打招呼。
“你也是复读生?哪个寝室的啊?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