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对林白追问为什么要向杨湘红索要日记本,也不开口,眼睛眯着。胖墩的眼睛本来细小,眼睛一眯,林白以为他睡着了。林白恼怒地弯起食指关节,笃笃地敲了敲桌子,喝到:“不要睡觉。”
“没有睡觉,听着呢。”胖墩阴阳怪气。
客观地讲,胖墩没有看过杨湘红日记本的内容。就是一次看到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啊爱啊,他懒的去看,认为这些东西不实惠。不如俩人在一起脱了衣服能干那个事是最真实的最实在的。俩人躺在床上时曾经一起讨论过这个问题。杨湘红说恋爱也要有精神有思想的。胖墩不理解,问什么精神?杨湘红说就是要有共同的理想、爱好、思想之类的。胖墩说我们难道没有思想吗?我要娶你做老婆,你要嫁给我,从湖南湘西嫁到禾州来,变成城里人就是你的思想啊。这不是我们的共同思想吗?杨湘红说我不是指这个,要有共同追求的目标啊。胖墩说共同追求的目标现在就有。杨湘红问是什么?胖墩不问杨湘红愿意不愿意,爬到杨湘红的身上,掀起杨湘红的内衣,满嘴啃下去;又弯起膝盖用脚指头扯下杨湘红的内裤,笑嘻嘻地对着她说:“我们来几下共同追求吧。”杨湘红无奈,任由胖墩摆布。不一会,杨湘红情不自禁地配合起来。胖墩的思绪被林白打断。
林白问:“胖墩,你是否真心实意准备娶杨湘红为妻子?”
胖墩忍不住说道:“当然咯,如果没有我妈的反对,我们早就结婚生孩子了。”
林白反问:“你为什么不爱惜杨湘红呢?”
胖墩叫嚷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爱惜她。她死了,我心痛死了,难过的很。”
林白问道:“既然爱惜她,那你要尊重她。比如,她不给你日记本,你就不应该用暴力去强迫她给你。日记本是她的隐私,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
胖墩反驳林白道:“我是她未来的丈夫,她人都给我了。我和她之间没有你我,她身上哪个地方长了一颗痣,哪个地方有胎记,我都一清二楚,看看她的东西有什么不可以?”
林白说:“就因为这个出问题了。杨湘红死了,你也进到这里来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胖墩咕哝着:“是朋友。在社会上混饭吃,要靠朋友的,靠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
林白不知道胖墩要杨湘红的日记本是别人指使的,所以听胖墩这样一讲,倒使自己打了一个激灵。林白的脑子里揣摩着,胖墩说朋友指使他向杨湘红要日记本,难道杨湘红的日记本里有什么秘密?这个朋友是谁呢?是黄毛?黄毛是那种要文雅、要斯文的人吗?那么,要日记本的人究竟为了什么呢?难道日记本里有不利于他的内容吗?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有不利于他的东西呢?如果看见了,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拿走呢?要事后通过胖墩索取呢?既然能看见日记本内容的人,应该和杨湘红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人。这个人会是谁呢?胖墩是否知道呢?林白在反反复复思考着,要不要追问胖墩,是哪一位朋友要他向杨湘红索取日记本。林白通过与胖墩两天时间的接触,觉得胖墩表面上圆圆的胖乎乎,社交不复杂,最多是跟着黄毛混饭吃。事实上胖墩是极有江湖义气的人,讲死理的时候一根筋,嘴松动时也是爽快之人。怕一步不小心,惹恼胖墩触及其敏感神经,满盘皆输,所以小心翼翼问着话。问道:“胖墩,你有哪些朋友?”胖墩很警觉地盯着林白,又很快低了头,没有开口。
林白对胖墩不肯开口说谁是朋友,没有进一步追逼胖墩。林白肚子里有数,但不能点出来,必须让胖墩自己讲才有案件突破信息量。林白对胖墩说:“胖墩,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为什么要问你谁是你的朋友在?主要是证实你对杨湘红造成的伤害导致死亡案件如何处理问题。如果确实是朋友委托你向杨湘红索取日记本,这个责任就两样了,你的朋友也要承担责任;如果是你自己向杨湘红索取日记本,责任就你一个人承担。”林白撂下话没有给胖墩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走了。才走出两步,林白又故意回来对胖墩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上次在浴室洗澡被警察抓住,那警察是假的,是酒店里的保安,酒店经理是王雄的朋友。”林白说完话,看也没有看胖墩,走了。这一次,林白真的走了。
胖墩回到房间,反反复复思考着林白的话,闷了半天时间,就主动提出见林白。林白却没有急着去答应见胖墩。胖墩在房间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到了第二天,林白才提审胖墩。胖墩坐在讯问室的铁板凳上,没有看见林白警官。两名不认识的警官坐在讯问室里问一些家庭情况。胖墩不由得问起林白警官为什么不来?两名警察没有理睬胖墩的问话。过了一会,林白才慢吞吞地来到讯问室。胖墩一看见林白,就急急地问道:“你说上次我洗澡时被抓,抓我的警察是假的?”
林白回答的很干脆:“是的。”
胖墩问道:“我是不是被人耍了?”
林白反问道:“你说呢?”
胖墩又紧紧追问林白:“警官,你怎么知道王雄和酒店经理是朋友?”
林白不紧不慢地答道:“王雄在这个酒店里有股份的。”
胖墩叫嚷道:“林警官,我告诉你吧,日记本就是王雄叫我向杨湘红要的。以前,王雄曾经向杨湘红要过,是杨湘红跟我说的。杨湘红叫我不要和王雄老板来往,我以为是杨湘红说赌气话。现在相信杨湘红的话了。”
胖墩一个字也没有提及到黄毛。是王雄!王雄会与胖墩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吗?如果是黄毛要日记本,日记本的内容就简单化了;如果是王雄要日记本,日记本的内容可能就不一般了。林白陷入深深的思考,王雄为什么要看杨湘红的日记本?日记本里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什么东西触及到王雄的骨髓?必须要找到日记本!杨湘红死了,日记本会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