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一个投资方,你就是我的投资对像,你不必以一种特定的方式成功,但任何形式的成功也是我的成功。
养生馆开起来之后,雨露又去考了按摩师证。没过多久,她就把黄睿智教给她的理疗方法都学会了。因为收费低廉、服务周到,养生馆的生意很快稳定起来。
没有了经营不下去的压力,黄睿智又开始研究一些新的方法。雨露的新学期开始学习中医,现在又有了这个可以即时实践的地方,她一下感觉自己的人生如同开挂了一般。
“雨露,你两边工作太累了,我们这里已经有稳定收入了,你要不要考虑辞掉药房的工作?”黄睿智问。
“这个我不是没想过,但我是刘叔带到这个城市的,我要是辞职,总觉得有点忘恩负义的感觉。”雨露说。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有跟他沟通过吗?他的想法不一定是这样的。”黄睿智说。
“你觉得他不会介意我离开吗?”雨露问。
“你在那里就是做药房的普通售货员,这样的员工他要再找一个并不难;再者,他和你的父亲是朋友,可能你有更好的发展才是他想看到的。”黄睿智说。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应该去跟他说说,看他是什么想法。”雨露说。
雨露考虑再三,终于向老刘开口提出辞职的想法。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最希望的还是你们姐妹有好的发展,我才好向你们的父亲交差啊!”老刘说。
“可是您不是希望我能做个好销售,为公司开拓市场吗?”雨露问。
“那是你们刚来的时候,自己心里没有目标,我帮你们设立一个目标。因为一个没有目标的人,就没有行动力,也没有努力的方向。”老刘说。
“但这个目标我并没有实现,现在就放弃是不是不好?”雨露问。
“不,其实我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个目标是不是达成,它的目的是给你们一个前行的希望,它其实就是一个不虚度时光的工具。”老刘说。
“所以这个目标不是为公司设定的,而是为我们设定的?”雨露有点意外,她一直以为都认为老刘是期望她们对公司做贡献,才这么栽培她们的。
“如果你们能做到,对公司当然是有好处的;如果不能,至少对你们自己是有好处的。”老刘说。
“可您把我带到这里,让我学到这么多东西,我也没有什么可回报的。”雨露说。
“你自己的成功就是对我的回报。我就像一个投资方,你就是我的投资对象,你不必以一种特定的方式成功,但任何形式的成功也是我的成功。”老刘说。
“这么说来,您是支持我去养生馆的?”雨露听了这话心开意解。
“养生馆刚做起来时我本来也不看好,但现在看来,你们做得还不错。虽然小一点,但是假以时日,没准会火起来呢。”老刘说。
“我们的资本有限,也就小打小闹,虽然睿智对未来有很多设想,但目前看来,要实现还远得很呢。”雨露叹气说。
“你在那个养生馆只是打工吗?”老刘问。
“当然了,难道我做老板吗?”雨露笑道。
“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养生馆很小,你入股用不了多少钱,以后做得大了,你想入股就花费高了。”老刘说。
“我哪里有钱入股啊?他给我分成不少,我已经知足了。”雨露说。
“我知道你们现在关系不一般,但是亲兄弟明算帐,夫妻之间在经济上也得留一手,何况只是谈恋爱呢?”老刘说。
“没有,我和他只是朋友。”雨露不好意思了。
“那更得明算帐了。你跟他谈谈你想入股的事,看他怎么说。”老刘说。
“可是我没有钱。”雨露说。
“你没有我可以借给你,我不要你的利息。”老刘说。
“那多不好意思啊,万一我以后没能力还怎么办?”雨露说。
“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我赌你有能力还,好吧?你去跟他谈吧,然后把结果告诉我就行了。”老刘说。
雨露还想推辞,可是看老刘态度坚决,她也只好去了。她心里无比的感动,一边走一边流泪,但是没有让老刘看见。
老刘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眼见老战友的生存现状,从跟他说要带他的女儿出来的那一刻,他的想法就是让雨露和雨娇能摆脱那种环境,最好还能反哺未有成。
他并不指望她们为公司做出多大贡献,他比谁都了解她们的起点有多低。但他还是尽一切可能把她们托上去。沈彦峰的离开很突然,开始的时候他很担心雨娇过不了情关,但是她很坚强,并没有因此沉沦,也没有怨他。
他没有阻止雨娇和沈彦峰在一起,是有一点自己的私心的。但即使他想阻止,也未必能做到。雨娇是个有主见有野心的姑娘,她有自己的人生要去经历。
雨露不一样,她沉稳隐忍,做什么事都想做得周全。所以老刘得鼓励她,支持她,她才有勇气去做进一步的尝试,开拓不一样的人生。老刘是唯一能支持她的人,他扮演的就是父亲的角色。
虽然黄睿智看起来像个谦谦君子,但雨露心思比他还要单纯。老刘怕雨露吃亏,也希望她在未来有些发展的空间,所以只是为黄睿智打工是不够的,他要让她和黄睿智平起平坐,至少有一定话语权。
“睿智,我跟你说个事。”关上店门之后,雨露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说。
“说吧,什么事?是辞职的事吗?”黄睿智问。
“刘叔同意了我的辞职,但还有一件事,和你有关。“雨露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和我有关,是什么事啊?你尽管说。”黄睿智说。
“他的意思,让我在中医馆入股,我想问问你的意思。”雨露说。
“入股?可以啊,咱们的中医馆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在经营。你想入多少股?”黄睿智说。
“一半可以吗?”雨露问。
“啊,我明白了,这是刘叔对你的一片苦心啊!”黄睿智若有所思。
“他对你没有意见,只是希望我做老板。”雨露解释说。
“我理解,我也支持他的想法。雨露,你心地太善良了,他怕你吃亏,我都怕我自己会亏待你。我同意你入一半股,和我平起平坐。”黄睿智说。
“啊,你能理解就好,我也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雨露见黄睿智这么说,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真的这么信任我吗?”黄睿智盯着她的眼睛问。
“我为什么不信任你?你这么诚实。”雨露觉得他这个问题有点多余,他们之间是一直很信任的。
“可是我的父亲从来不信任我,他总是说我做事不稳重,成不了大事。”提起这个,黄睿智有点沮丧。
“父母大多是这样的,他们总觉得自己的孩子不行,不如邻居的孩子。”雨露想起以前她妈妈也总在她们面前夸邻居的孩子。
“是吗?你父亲也会说你做不成大事吗?”黄睿智很认真地问。
“要是他认为我能做成大事,那才不正常了呢。”雨露忍不住笑了。
“是这样啊,看来不是只有我自己被这样贬低的。”黄睿智说。
“父母爱贬低孩子,可能只是他们自己不自信罢了。他们年龄大了,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所以自己的孩子可能也就这样了。”雨露说。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不必像他们那样活着,也不必因为他们的评价而固步自封。”黄睿智从雨露的话里又悟到了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