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王姨竟然没有显得很惊讶,只不过是有些惊奇的多看了我旁边几眼,确定看不见后,又再次躺下了。
“王姨倒是很淡定。”我笑了笑说道。
王姨叹了口气,说道:“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最近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总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这床边晃荡呢!我想着大概是我的阳寿到了,你翁叔来接我了,我也就不怕了。毕竟,我早就不想活了,我现在活着,也是活遭罪。要不是我现在连动都不能动,我早就找根上吊绳一了百了了。”
春子一听王姨说这话,有些悲伤也有些恐惧的喊了声:“妈,你说啥呢!”
王姨感受到了儿子对自己离开的恐惧,连忙出声安慰道:“妈错了妈错了,妈就是说说。”
我看着春子和王姨,突然理解了“相依为命”这四个字的重量。
大约11点半,雨停了。
小眉打来了电话,告诉我雨停了,要是回家的话就趁着现在赶快打车回家。
我笑着说没事,让她和团团先睡,今晚我和陈图图在我的朋友家睡了。
小眉说了句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
陈图图凑过来说道:“小眉挺关心你。”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吃醋了?”
还没等他回答,我继续说道:“谁让你天天对谁都冷冰冰的,人家怕你是自然的。以后你对着人家亲切点,人家自然也跟你熟络了。”
陈图图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说道:“我……冷冰冰的吗?”
我听到他的反问有些吃惊,笑道:“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看了看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晓得晓得,社恐嘛!”
他很纳闷的问道:“什么叫社恐?”
我惊讶的说道:“啊?你不知道吗?现在网上很流行的,叫‘社交恐惧症’,就是不喜欢社交,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一到社交场合就浑身不自在。”
陈图图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只不过是很少有人能与我有共同话题,而他们的话题我又不感兴趣,所以索性便不说了。倒是我觉得你挺社恐的。”
我挠了挠头,说道:“我?我不社恐啊,我觉得我挺喜欢交朋友的。”
陈图图嘴角轻轻一勾,说道:“我是说,你是社交恐怖分子,狗路过你都要唠两句的那种。”
我:???
有吗?
刚过11点半,春子就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不停地搓着手往墙上的挂钟上看。
我知道他在急什么,便一伸胳膊将他搂着出了门,低声说道:“你带我们过去。”
春子听了一愣,连忙摇头说道:“不行不行不行,这事你们解决不了的。”
我“哦?”了一声,说道:“我们怎么解决不了?”
春子叹了口气,似乎是认命了的说道:“他们背后的那个李哥,是华府金国的少东家。”
我一听便理解了。
一个富二代嘛,手底下肯定是要养一些人的,甚至也有可能黑白两道通吃,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一定会惧他几分。
可惜,哥们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特么都跟不死门那帮怪物不死不休了,我怕你一个为富不仁的富二代干个吊。
于是,我拍了拍春子的肩膀说道:“安啦安啦,带我们去,不会有事的,哥们有人。”
“有……有人?”春子疑惑的问道。
我嘿嘿一笑:“对,有人,所以,带我们去吧!”
春子犹豫了好久,终于一点头说道:“好,那我带你们去。但是你们得注意安全,千万别得罪他们。”
我连连点头,说道:“放心,我有分寸。”
春子看我们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去跟我妈说一声,你们在这等我会。”
春子进屋和王姨打声招呼,我便在他房前屋后都画上了灵符,还拍了拍克尔的头说道:“今天你就在屋子里守着就行了,等我们回来。”
克尔又疯狂摇尾巴,似乎是听懂了。
11点四十分,我们由春子带路,从小区里七拐八拐的往里走,我和陈图图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我伸过头去朝陈图图小心的说道:“小哥,普通人的话,你一个人能打几个?”
陈图图瞥了我一眼:“不知道,没试过。”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咱俩就只能胜之不武了。不过,最好能亲手揍几个孙子,毕竟这样比较过瘾。”
我摸了摸兜里那一百多个鬼魂,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丝的邪笑。
没想到,那个男的说的所谓的“老地方”就在这个破旧的小区里面,而且,是一个地下室。
春子敲了几下地下室的门,很有规律,三长两短。
不大一会,门“哗啦”一下便被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个头来。
虽然四周很暗,但是凭我的眼力,我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正是那个大胡子保安身后跟着的那个服务生。
那个服务生一眼就看到了春子,骂了一声:“你他妈的……”然后便一眼看到了春子身后的我和陈图图,于是,下半句便立刻咽了回去。
这个人很机灵,见春子身后还有人,头立马就想缩回去。
但是,虽然他脑袋快,但是陈图图更快,只见我身边的身影一闪,那个服务生就立马惨叫了一声,整个人都被陈图图扯着头发拖了出来。
服务生被拖了出来,地下室里立马响起了一片推拉桌椅和叫骂的声音。
“妈的,谁呀!”
“生子,咋啦?谁他妈在那呢!”
陈图图拖着叫生子的服务员一把拉开了地下室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春子被陈图图这一手震住了,我笑着拉了他一下他才缓过神来。
“走吧,有小哥在,没事的。”说着,我也走进了地下室。
这是一个只有10几平米的地下室,里面亮着一个有些昏黄的灯泡,屋内的事物一览无余。
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采血的仪器,桌子上还放着一袋瓜子,几罐啤酒和几个鸡爪。
我环视了一下屋子,也就四五个人,其中一个还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应该是采血的医生。
见我们进来,几个人“呲呲溜溜”的拿起了手边的甩棍,神色无比的凶神恶煞,冲我们骂道:“你们他妈谁啊,来这找死啊!”
我笑了笑,四五个人,我就没必要出手了,我对着陈图图说道:“小哥,先放倒他们,让他们老实了咱们才好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