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府,北郊净土寺外,南宫羽、慕凌风、秦策以及十六名血杀成员,骑快马趁着夜色来到寺外,在解决掉两名巡风放哨的杀手后,纵身跃上围墙,翻入院中。
南宫羽手持章武在队伍中间,慕凌风、秦策分列左右,血杀成员皆手持柳叶短刀在后,所有人全部已黑纱照面。三只猛虎开路,群狼紧随其后,一时间,净土寺内刀光剑影,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突袭虽然造成弑炼杀手短暂的惊慌,但在严鹤等人的指挥下,迅速稳住阵脚,纷纷抽出刀剑严阵以待。
严鹤看不清入侵者的面容,但发现这些人用的都是江湖上的功夫,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者何人,不由心头一凛。
“你们是谁?弑炼的事也敢插手?”
秦策抬手中柳叶短刀,厉声道:“地府幽冥!”
“哈哈哈!”严鹤狂笑:“那我们就是地狱的恶鬼!”
音落,晃双掌直奔秦策。
南宫羽手中章武挟雷霆万钧之力直奔严鹤前胸,剑气纵横.光中裹着一条俊影。严鹤十指坚逾精钢,双臂晃动似压力千钧,如疾风暴雷,欲空手夺刃。
与此同时,除了暗影被肖御、朱厌围攻外,慕凌风、秦策分别与弑炼八鬼中的凿齿、猰貐交上手,血杀与弑炼杀手也打成一团。
短时间内其他人几乎是势均力敌,唯独暗影以一敌二,险象环生,狡如狐的朱厌扮演策应的角色,他只是用长剑封住退路,在找到破绽和间隙时,才会攻上一两招。
当暗影架住肖御的刀时,他看准机会出手,剑背砸向暗影持剑的手腕,暗影突感右手一麻,乌泽剑掉落在地。肖御大喜,手腕翻转,下劈的刀猛然上撩,由于招式异常霸道,暗影只能退步。
于此同时,已转到暗影身后的朱厌再次出手,抖剑刺向暗影的后心,此时想在躲开难于登天。
“嗖!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寒光闪烁,两枚袖箭分别射向朱厌和肖御头颅。
袖箭是南宫羽打出的,他在与严鹤交战时,时刻留意战场上的态势,眼看暗影被前后夹击逼入绝境,想抽身去救已经来不及了,冷静的头脑此时发挥作用,他急忙撤步后退,抬左臂,小拇指拨动蝴蝶片,打出两枚袖箭。
肖御位列四大杀手,武功精深,他耳听恶风袭来,立刻放弃进攻抽刀格挡,袖箭打在刀身上掉落。朱厌武功不如肖御,慌乱下只能尽量缩头,原本射向他太阳穴的袖箭,擦着头皮而过,头巾散落,头皮留下一道血痕,痛得他捂头后侧。
同样善于捕捉时机的暗影,岂能放过这次机会,脚尖踢向地面,乌泽剑弹起,他右手抓住剑柄,转身横扫朱厌的脖颈。
一股血剑沿着朱厌的手指缝隙射出,他圆瞪双目,用手中剑指着暗影,不甘的话语还未说出,长剑掉落的同时身体也栽倒。
“暗影,我要你的命!”
肖御见朱厌身亡,血红的双眼充满着无尽怨恨,挥刀连续翻身砍向暗影。电掣风驰的身影,使得手中的断流迸发出万道银芒,声势极为惊人。暗影不敢硬接,只能连连后退,眼看已退至墙壁,再无路可退,只能被迫横剑格挡。
断流被乌泽架住,火星四溅,山谷皆鸣,暗影被震得气血翻腾,右臂发麻,两耳雷鸣,鲜血已到嗓眼,又被他硬生生咽回去。
肖御看在眼里,不屑地冷哼一声:“暗影,你完了,去给朱厌陪葬吧!”
暗影长出一口气,眉头一皱,眼中杀机浮现,缓缓抬起乌泽剑指着肖御,淡淡道:“肖御,你会失望的。”
身形一动,剑光一闪,乌泽剑影幻成朵朵莲花,招招指向要害,而步法若行云流水,美妙绝伦,二十余招后,把肖御笼罩在剑幕之内。
暗影的武功本身就略高于肖御,刚刚二打一的鏖战,耗费不少体力,再加上肖御搏命式的打法,所以才被逼到墙角,现在稳住心神后,自然渐渐占据上风,取胜只是时间问题。
这可不是麒麟山南宫羽重伤之时,严鹤想凭借大力金刚指夺剑实属妄想,时间一长没有兵器的弱势渐渐显现。再加上朱厌被杀,肖御、凿齿、猰貐不仅没有占据上风,并且败相已现,他一时心急如焚。
反观南宫羽,身法鬼魅剑幕如山,除了有一双拨云见日的慧眼外,他交手经验丰富,胆大且心细,不拘泥于固定的招法,抽招换式之间洞察对手的弱点,而后觑机待发,剑作龙吟、叠出不穷的招式专攻对方脆弱之处。
夜幕消退,东方微现一抹曙光,净土寺内喊杀之声也逐渐减弱,空气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这意味着此时仍能立于战场上的人已不多了,倒地者也只能通过起伏的胸膛和微弱的呼吸声来判断生死。
十八人的安护卫血杀小队只剩下五人,与其搏斗的杀手亦是相同的人数,双方此时已经精疲力尽,活着的人来不及庆幸,因为他们还在拼死战斗,虽然每挥出一刀都要耗尽全部力气,但在生与死之间,没有人会愿意选择后者。
双方黑色的外衣虽然看不出血迹,但每次脚步的挪动,地面都会留下带血的足迹,意志力和求生欲让彼此都期待着下一刀能了结对方。
南宫羽的左臂被严鹤的铁指扫到,五道血痕清晰可以,但相比之下后者伤得更重,腹部、背后各中一剑,血染衣裙,苍白的脸上布满汗水,要不是他功底深厚,早已步朱厌后尘。与其相比,肖御等人也好不到哪去,皆被暗影、慕凌风等人压制。
南宫羽剑影将严鹤笼罩,后者双眼已花,身前身后,上下左右,都现出万点星光,瞬息万变之间,有如霓虹经天,隐蕴风雷一片。
肖御刚猛霸刀的刀法已经失去往日的威力,暗影灵巧的剑法使其抽刀断水水更流,钢刀之利,奈水不得。烈火虽熊熊不可一世,但遇雨则灭。
眼看这场搏杀胜负已分,突然,从净土寺院墙跳下十余道身影,为首一人双脚落地声息全无,他再次纵身掠起,快如流星,行如闪电,几起几落之间来到战场,连环穿心腿直奔南宫羽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