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野塞群主端坐在紫天鹅椅子上,吩咐着舰上的各色翎羽们,抓紧去打扫战场,抢修天鹅号战舰。
自是此时!
其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甚么高人神人,对这几个破烂招生人员的态度,蓦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毕竟刚才的一场激战,湖野塞群主看得相当清晰!
若不是这几个招生人员,出手相助,即便自己,不会有甚么个人安危之患,可未必能够做到尽早退敌!
同时,湖野塞群主也进一步感到!
尽管其自己,很舍得为麾下的各色翎羽们,配备先进的鸡鸭鹅火器,尚有天鹅号等系列战舰,可以倚赖!
但观这几个招生人员方才的表现,似乎真正的地球绝技,与先进武器,并不在天鹅之洲!
乃在这些个普普通通,其貌不扬,乃至奇丑无比的外洲外族人之手!
真个是山外有山,洲外有洲,群外更加有群!
而至于先前自己,对这几个人的一些蔑视之举,似乎也有所不当!
可作为一名顶天立地的大群主,又不能贸然认错,不然岂不有损于自己群主的地位威严,应该以合适的方式,来切换频道才是!
想到此,湖野塞群主便先乌哈噗了一声!
随后便大声说道:“几位高人神人,果乃非同寻常,若没有几位相助,料想那帮野狼人,到现在还是不依不饶!
他们野狼人族群,一直都眼馋于本群主的天鹅左右翅港!
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向本群主宣战,尤其是那个野狼人群主,更是个胆小如鼠的小瘪三货色!因此只能采取这些偷鸡摸狗的招数,来偷袭本群主!
不过本群主,压根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乌哈噗!
另外本群主,也一向是宠能爱贤,先前对几位高人神人的一番游戏之举,只是出于友好试探,与考验而已!
其实本群主的心里,早就确定,几位高人神人,岂会是等闲之辈!故而还望几位高人神人,切莫怪罪本群主,请多多包涵为是,乌哈噗!”
湖野塞群主此时的乌哈噗之后,早已没有了各色翎羽们的呲哄跟笑!
但破棉袍老者知道,此等言语,纯属湖野塞群主,在为自己找台阶下,想拉拢道歉一番!
可又碍于其他,不愿说得实在!
且时刻不忘往其自己脸上贴金,真个是拉起大裤衩子盖大脸。
不过对于自己,与其他招生人员来说,已然是雨过天晴,起码不会再将他们卷成粽子,丢到海里头喂鲨鱼了。只是心中仍有一些不悦,故而也不愿作答。
其他几个招生人员,亦是同样的心境!
湖野塞群主一见这几人不吭声,便从紫天鹅椅子上,站将起来!
只见那把椅子,便登时散了架!
想必是先前经过一番激战,那椅子早已被震得摇摇欲裂,但湖野塞群主也不管不问!
只顾大声说道:“诸位高人神人,依本群主之见,现下天寒地冻,甲板冰冷,此处确非说话之地!
且请跟随本群主,去到一个暖和的地方,再叙不迟,乌哈噗!”
言讫!
便毅然驱身,朝往天鹅号战舰的舷梯口走去!
两边各有一堆的各色鹅毛翎羽们,上前护送,且有一帮绿翎羽们,前来引领这几人,跟在湖野塞群主一干后头。
这几个招生人员,便也只得跟着下了战舰!
战舰之下便是陆地口岸,早有一辆大白天鹅状的专车,在那里发动起来候着。
那专车真个是又长又大,尽管未细瞅,其究竟有几个轮子,可观其体量,似乎抵得上一辆加长集装箱大货车。
车脸与车腚上,均用天鹅语写着“群主皇家贵宾专用”几个字。
车身外头,尚罩着一层白天鹅翎羽,天空中尚坠落着大自然的大白鹅毛,简直是太够排场,与应景的了。
待这几人上车后,方才发现,原来湖野塞群主,并未与他们共乘一车!
而是坐在了前头一辆小白天鹅状的专车里,车腚上则用天鹅语,写着“群主皇家御用”几个字。
随后一行车队出发!
最前头,便是数辆绿天鹅大装甲开道,后头便是湖野塞群主的小白天鹅专车,再后头,便是大白天鹅贵宾车!
大白天鹅贵宾车的腚后头,仍有数辆绿天鹅大装甲,尾随护送。
这几人感觉车队,像是开进了一个地下甬道!
那羊驼大衣觉得好奇,便同前面的那名鹅毛司机,攀谈起来。
只听那鹅毛司机,吹嘘道:“我们群主开车走路,一向是能走皇家地下御用甬道,绝不走地面上马路!
我们群主谈生意,一向是能在皇家战舰上谈,绝不去皇家地下赛马场里谈!
能在皇家地下赛马场里谈,便不去地下古墓里谈!
眼下,我们正在去往一间地下古墓,估计是我们群主,想同你们谈一笔很不小的生意!”
这几人听那鹅毛司机吹嘘罢,便想起了湖野塞群主,仿佛说过类似的话,最后又扬言要找个暖和的地方再叙!
原来所谓暖和的地方,竟是这层意思!
想来便禁不住个个惶惶不安,甚至毛骨悚然,便纷纷跳将起来!
连忙劝阻那鹅毛司机,教其赶紧联络告诉湖野塞群主,不管是地下古墓,还是皇家地下赛马场,他们可一概都不去。
并嘱咐鹅毛司机,势必要把话说清,要是真想谈事,就带他们去天鹅宝堡苑里谈谈。
固然这几人心里!
一来是不想去那么个阴森森的地方谈事,二来还无不惦记着招生一事,寄望于能早些见到湖野塞群主的那几位令郎令嫒。
倘若过了今儿,还是招不到生员的话,明儿可就得卷起行囊,滚球子,到别的族群,去招生摆摊了。
那鹅毛司机倒是听劝,立马拿起车用传呼台,同湖野塞群主联络了一番!
联络毕!
回头又以天鹅语,朝他们呲哄怪笑!
说道:“这下妥了!我们群主觉得你们几位贵宾,虽是武艺高强,武器先进,但还是怕鬼!
所以这回连地下古墓里,也去不得了,可以直接去我们群主的天鹅宝堡苑谈事!
另外这条地下甬道,也可以通往天鹅宝堡苑,这下你们总不该再吓得屁滚尿流了吧?!”
这几人虽受了鹅毛司机的歧视!
可总算心中,略为平静了一些,不过心里头,仍不免七上八下,说起来怪是五味杂陈。
特别是那破棉袍老者!
想想自己,已是六十岁上下的人了,这般大把年纪,还不留在家中,好好地陪着老伴过生活,或是待在家里掸掸灰,扫扫地也好。
这下可好,为了能混口高级像样的饭吃,满地球地东奔西跑,竟然遭遇了这等古怪离奇之人之事。
且这个湖野塞群主,处处无不显露邪恶!
貌似观其前半生,不论是其做盗墓行当,还是其幼年行小偷小摸苟且之事,却始终未能摆脱一个盗字。
眼下又设了些地下的赛马场,多了一个赌字,然则这些,本性上都属于奇技淫巧,所以此人此生,注定是个恶性极沈之人!
况且此人,喜怒无常,善于瞪着眼睛,说些鬼话,又狡兔三窟,就连坐车走路,走的都是些墓穴般的秘道暗道,或也正是其做贼心虚所致。
一行车队,继续在黑漆漆的地下甬道中,蜿蜒蛇行!
路上!
破棉袍老者便没能把得住门,崩了一句龟儿子。而那个羊驼大衣家伙,也随口溜出了一句sit!……
那鹅毛司机,似乎不懂这些,只管开车!
不久,便停了下来,像是已经抵达了群主御用城堡的地下电梯间。
只见得电梯间,灯火通明,可居然不用电,而是由一堆的绿鹅毛翎羽们,举着个松明子,在那里燃着守护。
且莫说,倒是有一股子松木的古韵香气,沁人心脾!
转眼便来至了地面,只见得群主御用城堡的内外,华灯绽放,鹅毛刺眼!
湖野塞群主先是带上这几人,去往皇家餐厅里的群主御用包房内,美餐了一顿群主级别的夜宵。
本来经过一番恶斗,这几人着实饿了。
不过起初,还以为又要吃些鹅毛料理,谁知结果,吃得更加高级。
只吃用鹅毛花蕊,与花粉精华,调制烹饪的各种名贵食材,花瓣一概不要。
包罗有鹅毛花粉,干蒸天鹅十八天毛蛋,鹅毛花蕊,炖鲨鱼眉毛胡须等极品珍肴,凡此不一而足!
席间!
湖野塞群主将其金天鹅军杖,放于一边之后,脱下了脑袋上一整只白天鹅的帝王冠冕,解下了其身上的黑天鹅翎羽披风!
大家这才得以近距离,细观其表一番。
其中破棉袍老者,眯着一双老眼,边看边心里头暗忖!
发觉大家,既然能同坐一席,同饮同食,说明个个均已进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
尽管地球各个角落里头!
如今人们的种族肤色,依然有别,进化得有早有晚。
可湖野塞群主,作为白狮子人当中的佼佼者,确也看上去是一脸的精致,一身的精干,加之平日里,多为宇盖威仪,衣冠楚楚,端得个一表人才。
若不是其一身一脸的白毛,尚未褪得个干净彻底!
加之又做些偷鸡摸狗的行当,起码在天鹅之洲白狮子人的族群里,也算上一枚时代英豪人物。
又见其举手投足之间,多不苟言笑!
一副白净面孔,若要绷紧脸子来时,便会透露出一种凉彻骨的感觉。
在其发出乌哈噗的声音时,似乎也并非是在笑。毕竟,若是笑,好歹也要露出一丝笑容才成。
可始终都未能见到这些!
像是于不喜不怒中,带着一股子苍凉凄苦,与悲悯狂野的感觉。
在正对着一堆鹅毛上品的吃吃喝喝之中!
谁知湖野塞群主,突然一不小心低头时,竟然从其脸上,与脑壳上,滑落下来一层白毛,与白皮来,悉数掉落进其海碗里。
破棉袍老者,与其他招生人员一抬眼,禁不住尽数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