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小春的父亲,也就是我翁叔,在他离职之后便整日跟着那个男人瞎混,整日整日的不着家,甚至最后开始了夜不归宿。
王姨便因为这件事和他渐渐的开始争吵,原本和睦恩爱的一对夫妻也发生了嫌隙。
终于有一天,王姨因为实在是放心不下翁叔便出去寻找,在四处打听之后,找到了一个宾馆。
王姨自然知道自己的男人究竟在宾馆里干什么,她在宾馆外面坐着哭了很久,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两个人结婚这十几年来的同甘共苦,还有两个人的儿子,翁小春。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男人是因为别人的诱骗一时犯了糊涂,所以,为了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也因为放不下这十几年的感情,所以,她想给翁叔一个最后一个机会。
所以,等她看到翁叔搂着一个长腿细腰的美女出来的时候,她只不过是流着泪看了翁叔一眼,什么都没说。
她转身往家走去,想着,只要这个时候翁叔跟她回家,她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还跟他好好过日子。
她听到了翁叔喊她并且想要追她的脚步声,可是,最后,这个脚步声停了,传来的反而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的声音:“哎呀,追她做什么?她一个黄脸婆配得上翁哥你吗?翁哥现在跟着刘哥混,以后要什么样的没有?就是我这样的女人,以后你要多少也有多少。”
最后,翁叔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回家。
最后,翁叔跟那个所谓的刘哥,离开了这个城市,据说是去赚大钱去了。
在他离开前,留下了一个离婚协议和一封信。
说到这时,王姨从床垫底下拿出来一张由塑料袋包好的纸,她颤抖着手递了过来。
我打开一看,是一个被折得规规整整的,从一张“大笔记”本子上撕下来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道:
淑芹,我觉得人真的不能这么窝窝囊囊的活一辈子。我觉得当初选择跟你结婚就是因为没见过外面的世界,眼界太小了。
我觉得刘兄弟说的对,我还年轻,有着大把的可能,我应该去外面闯一闯,他说,跟着他一定能赚大钱。
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这些玩意反正我也看不上。等以后我赚了钱,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生,毕竟你还给我生了个儿子。
离婚协议书写好了,你签了字之后再找一个吧,我不回来了。
我看着这封信,皱起了眉头,说道:“这真的是我翁叔写的?我觉得他不是那样人啊!”
王姨叹了口气说道:“唉,人心易变。他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了,就看不上原本的穷苦生活了。”
我问道:“后来呢?你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王姨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后来,他走了不到一年,就来了一帮警察找到了我,说是你翁叔找我们,不过他回不来了,让我们过去。”
王姨那个时候得到了消息之后便急忙买了飞机票自己飞到了翁叔所在的城市,在警察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家医院。
此时,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头发花白,骨瘦如柴,原本壮硕的汉子此时瘦小得不成样子。
虽然如此,但是王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丈夫。
她看到翁叔的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心疼,心中百般滋味堵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翁叔似乎是感应到了王姨的到来,瞪大了眼睛伸手四处探抓着,嘴里“啊啊”的喊着。
王姨没有忍住,伸手与翁叔握在了一起。
翁叔一抓到王姨的手,狠狠地摸索了几下,然后就是张着嘴崩溃大哭。
或许是经历太痛苦,或许是因为恐惧,又或许,是因为悔恨!
医生告诉王姨,翁叔严重的贫血,而且,失去了一颗肾脏、一双眼角膜、大部分的肝脏、甚至连舌头都被割掉了。
他之所以被发现,是因为警察的一次扫黄打非行动,无意之间找到了一家夜总会的地下室。
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之所以能够联系到王姨,是因为翁叔会写字,他将王姨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写在了一张纸上。
王姨为了救他,将原本的房子卖掉了,又将翁春接了过去。
但是,奈何翁叔的伤势太重了,最后花光了所有的钱之后,内脏器官彻底衰竭,死在了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中。
而王姨,也在那次打击之后病倒了。
没有了钱,也没有了家,自己也生了病,所有的家庭重担全部压在了翁小春的身上。
翁小春便也就早早的辍了学,留在了那里打着零工照顾着自己的母亲,日子非常的艰难,两个人时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多年之后,王姨的病更重了,她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便想着落叶归根,于是,两个人从牙缝里省下了点钱,买了高铁票,回来了。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我听了之后,一阵唏嘘。
翁叔自己一时的贪念,直接将自己的一家人拖入了地狱。
所以,人嘛,一定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千万不要一时的贪心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当我为王姨他们一家的遭遇而唏嘘的时候,旁边的陈图图却冷冷的张口了:“阿姨,你知不知道你家叔叔认识的那个有钱人是谁?”
王姨看一直不说话的陈图图开口了,有些局促的说道:“不认识,不过春子他爸说,那个是来公司投资的一个老总,姓刘。来第十三号仓库考察的时候看上春子他爸的,说让春子他爸跟着他干,保准能发财。”
陈图图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曾经医治叔叔的那个医生说,叔叔有严重的贫血?”
王姨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么说的,说春子他爸贫血非常的严重。”
陈图图点了点头,看向了我。
我惊讶的眨了眨眼,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春子哭过了后,带着克尔进了屋,克尔站在地上看着床上的王姨一脸的悲伤,我摸了摸它的头以示安慰。
王姨有些好奇看着空旷的地面,问道:“这里是不是有我看不见的东西?”
王姨那老一辈的人对于这些东西都是比较相信的,不像是现在年轻人这么多的无神论者。
我一边摸着狗头一边说道:“嗯,一只狗在这,不过您身体不好,就不给您开阴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