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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您之主人?此乃优异之骑士与伟大之领主,宫廷总管骑士凯,我等君主之义兄弟。”
“很好;继续,把一切都告诉我。”
他把这事长篇大论了一番;但其中跟我有直接利害关系的是这个:他说我是骑士凯的俘虏,按照惯例,我会被扔进地牢,被留在那儿靠贫乏的供应度日,直到我的朋友用赎金将我赎出来——除非我碰巧先烂在里面。我看最后一种情况是最有机会上演的,但我没有浪费任何精力去烦恼这事;时间太宝贵了。侍童进一步说,这会儿大礼堂的晚餐差不多该结束了,等社交和狂饮一开始,骑士凯就会叫我进去,把我展示给国王亚瑟和他那些围坐圆桌的杰出骑士们,吹嘘他擒获我的英勇事迹,可能会把事实夸大一些,但对我而言,纠正他可不是什么好做法,再者,也不太安全;等我被展示完了,接着就移驾地牢;但是他,克拉伦斯,会想个办法时常来看望我,为我鼓劲,并且帮我带话给我的朋友们。
带话给我的朋友们!我谢了谢他;我至少得这么做;差不多这个时候,一个男仆过来说我被传唤了;于是克拉伦斯领着我进去,把我带到一侧,而后坐在我旁边。
好吧,那算是一种稀奇的奇景,挺有趣。那儿是个很大的空间,光秃秃的——是的,还充满了强烈对比。礼堂的顶非常、非常高;高到那些从拱梁和大梁垂下来的旗帜飘扬在一种朦胧中;两端各有一个带石头围栏的楼座,高高在上,一个楼座里面有一帮乐师,另一个里面是衣着绚丽的女人们。地板是由黑色和白色的正方形石旗构成,因岁月和使用而严重磨损,需要修一修。至于装饰品,严格来说,根本没有;虽然墙上挂着一些可能被当作艺术品征过税的巨幅挂毯;它们的内容是战斗场面,战马的形状好似小孩用纸裁出来的,或用姜饼做的;骑在那些马上的骑士们穿着鱼鳞甲,鳞甲上的鳞片由一些圆孔来表示——搞得这些装甲看起来是用饼干冲压机完成的。这里有个大得足够安营扎寨的壁炉;它那由石雕构成的边和盖,看起来像教堂大门。沿着那几面墙站着些士兵,穿着胸甲和高顶盔,手持作为他们唯一武器的长戟——僵硬得像雕像;他们看上去也就像是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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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这让我想起英美电影每次拍到白金汉宫,少不了有皇家卫队的梗。
艾克:嗯呢,卫队是17世纪设置的,站岗时不准笑不准动,都成伦敦观光打卡景点了。
艾莉:看来19世纪就很著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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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置在这个带有梁和拱顶的公共广场中间的,是一张被他们称为“圆桌”的橡木桌。它像马戏场子一般大;围坐着一伙汉子,穿着是如此绚丽斑斓,以至于让人看着伤眼睛。他们一直戴着他们的羽毛帽子,只除是谁要与国王直接搭话的时候,他会在开始说话时轻抬一下他的帽子。
他们大多数人都在喝着酒——用整支的牛角;但有一些仍然大声咀嚼着面包或啃咬着牛骨头。那里有群狗,平均下来一个男人对应两只狗;这些狗用心怀期待的态度坐着,直到一块啃完了的骨头扔向它们,然后它们为了那骨头结成师旅大军猛冲过去,紧接着发生一场战斗,充斥着由横冲直撞的头、躯体和掠动着的尾巴所构成的喧嚣混乱,嚎叫与咆哮形成的暴风雨淹没了当前所有的言谈;但没什么关系,反正狗打架总是个大得多的乐子;男人们时而起身,为的是更好地观察然后下注,那些女士和乐师为了同样的目的伸长身躯探出栏杆;他们都时不时爆出兴高采烈的叫喊。最终,获得胜利的狗舒适地伸展自己,骨头夹在两爪之间,向着骨头低声犬吠,啃咬它,和它一起给地板涂上油脂,就像其他五十只已经在做的那样;而王宫里的其他人重新回到先前的行当和娱乐。
一般来说,这些人们的言谈和举止是高雅的、庄严的;而我注意到,他们在任何人说任何话的时候都是良好又认真的听众——我是说在狗休战的间隔期间。同时坦白地讲,他们是孩子气又天真的一群人;带着最文雅、迷人的纯真说着最堂皇的谎言,也准备好乐意地听取其他任何人的谎言,并且相信它。很难把他们与任何残酷或可怕的事物联系起来;尽管他们怀着一种让我几乎忘记了要颤抖的朴实热忱,去涉入血腥与痛苦的故事。
我不是在场唯一的俘虏。有二十或者更多个。可怜的家伙们,很多人残缺不全、被砍伤、被划伤,情形可怕;他们的头发,他们的脸,他们的衣服,都覆盖着成片的发黑变硬的血。他们正承受着剧烈的肉体的疼痛,当然的了;还有疲惫、饥饿和干渴,毫无疑问的;至少没有人给过他们洗涤一番的慰藉,甚至连为他们的伤口提供一剂药剂的微小慈善也没有;然而你绝不会听到他们吐出一声呜咽或呻吟,或者是看到他们显示出任何不安的迹象,或任何抱怨的倾向。这个想法被逼上我的心头:“这些无赖,他们在他们的得意日子里也是这样对待其他人;现在,轮到他们自己了,他们不指望比这更好的对待;所以他们的冷静容忍并不是出于精神训练、知性刚毅、理性推断;那仅仅只是动物训练的结果;他们是白皮的印第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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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吐温出生成长的年代正值印第安人大屠杀的高潮时期呢,在殖民者看来,印第安人都是些残暴的野蛮人,吐温也不例外。
艾莉:嗯,看得出在这里提到印第安人,完全是贬义。来,这是给第二章配的图。
艾克:哦,正在啃骨头的狗啊,这次是什么意思呢?
艾莉:不管人在那边干些什么,抢到骨头的狗狗只管守好骨头,慢慢享受。
艾克:嗯,行。第二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