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小北再一次出门了。出门之后,他先是来到了陈飞的家里,没有多说其他,只是简单的对陈飞说道:“小爷!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找一下我妈不?”
还不待陈飞回应,他的话已经被坐在家里火炉旁边的陈飞父母听了去。陈飞的妈妈柳箐问道:“小北!你妈没有在家吗?”
陈小北虽然无奈,却也只能轻轻地回答道:“嗯嗯!我爸叫我去找一找。”
他的语气虽然很平常,却还是能够从中感受到一丝丝的涟漪。
听罢之后,柳箐也不再多问,对着自己的儿子陈飞说道:“小飞,你和小北一起去找一找吧!”
就这样,在得到柳箐的允许下,陈飞跟着陈小北出了家门。
当然陈飞的父母也是嗅到了一点异常的气息,柳箐对着丈夫说道:“这柳薇大半夜还不回家,是去了哪里呢?”
陈飞的父亲陈烁听到妻子的疑问,只得两手一摊地回答:“谁知道呢!”
出了门的陈陈飞向着陈小北问道:“你妈平时只会在我家玩,现在会去哪里呢?我们又要去哪里找啊?”
然而,听到陈飞的询问,陈小北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对其说着:“我知道她可能会在哪里,我们走吧!”
说完,陈小北带着陈飞朝着村子后面而去。没错,他们去的方向正是陈峥的家所在的位置。
走着走着,就在离陈峥家不到百米的时候,陈小北突然停下了脚步。而走在他身后的陈飞却是一个不注意撞了上来。陈飞吃痛,揉了揉脑袋问道:“怎么不走了?”
然而,陈小北却是愣了几秒,然后突然情绪失控地说道:“整的什么球事情,去他妈的,不找了,我们回去吧!”
随即便是转身折返,陈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摸不着头脑,只得无奈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回去。
其实,陈小北的做法不仅仅是情绪的突然爆发,而是在他停下来的时候,他也是想了很多。
他想的是:“他们两个私会,是断然不可能在陈峥的家里面的。陈峥家里面一共五个兄弟,这样会引人注意,毕竟表面上两人还是那种‘止于礼’的关系。”
另外的想法是“他们一定是事先约好了地点,自己是不可能轻易找到的,即便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到时候让自己如何自处,让外人知道,带给自己和这个家庭的只能是无尽的耻辱。”
随着他们折返回来后,再一次路过了陈飞的家,陈小北对其说道:“小爷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陈飞听完也只得无奈的回应着:“好的!有事情再叫我。”
回到家后,陈小北只能无奈地对父亲说谎说:“爸,没找到,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而陈山听到这个回答之后也是情绪暴躁地说:“狗球的是死哪里去了?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陈小北听着父亲的怒骂,自己也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再说什么。陈山哪里不知道柳薇是去了哪里,哪里不知道她是去干嘛了,只是现在这种对这个家要彻底背离的做法,着实让他忍不了了。
先不说背叛他,以后没人更好地照顾生活不便的自己,两个孩子要上学,小儿子更是才上一年级,一旦柳薇彻底离开这个家,这个家就算是彻底跨了。且不说自己可能吃了上顿没下顿,陈小北也要辍学来照顾他和弟弟。或许,这才是陈山的心里所想吧!
然而,这话被在陈小北家里面娱乐的人听了去,却是成为了开玩笑的谈资。一个人笑着说:“怕不是大半夜跟着别人跑掉了吧!”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还不叫你儿子赶紧去找。”
但是,也有理智的其他人劝说道:“玩笑不要瞎开,这种就有点不尊重人了。”
……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谈笑的时候,柳薇却是突然推门而入。而陈山随着推门声望去,发现妻子柳薇回来了,便十分愤怒地大声质问说:“你死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有本事就不要回来啊!”
而柳薇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不过还是马上反应过来,解释道:“我刚刚去了柳箐家里玩,吃了点宵夜,所以现在才回来。”
当陈山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更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快速挪动着凳子朝柳薇而去,一边挪动着,还一边骂道:“你去玩死球你去。”
而柳薇却是愣在了原地,没有反应过来,她不知道陈山怎么会突然如此。而在陈小北家里面娱乐的人也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陈山已经挪动到了柳薇的身边,一只手支撑着柳薇身边的桌子,然后站了起来,一巴掌朝着柳薇扇去,然后响亮的巴掌声响了起来。
随后两个便是爆发的争吵和打斗。陈山骂道:“你死外面去啊!你是看上哪个野男人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柳薇却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两父子所知,还在继续狡辩道:“我都说了我去柳箐的家里玩去了,你不相信我,居然打我,你是不是有病啊?”
……
在陈小北家里娱乐的人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他们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全部起身。一些人不敢上前拉架,害怕不小心碰倒了陈山,给他造成什么损伤,自己可承担不起责任,只是在旁边看戏。
而另一些以前和陈山玩得好的村民则是缓缓上前,轻手轻脚地试图拉开陈山和柳薇,可是正在气头上的两人却愣是没有被拉开。
他们不知所以,只以为是刚刚的玩笑话被陈山当了真才引发的这一幕。
陈山和柳薇的吵闹还在继续,柳薇却是突然开口说:“你之前就喜欢拄着拐棍往村西跑,你是去找哪家的婆娘吧!人家都说你们不清不楚的。”
而陈山却是怒骂道:“贱人!不知廉耻!你说你先人。”
说罢,两人又继续动上了手。柳薇使劲抓着陈山的头发不放,陈山用手使劲扭捏着柳薇的手臂。
而陈小北却是在原地将他们的一言一行都看了进去,却是没有上前拉架的打算。
就在这时,一个在陈小北家里面娱乐的村民对着陈小北说道:“你个憨包!还不上去把你父母拉开,不要让他们打了!”
陈小北却是冷漠地说出四个字:“与我无关!”
其实,他想的是:“我总不能上去帮我的父亲吧!虽然我也很想,但这却是大逆不道。”
柳薇的说辞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放荡找了一个无耻又不错的理由,无中生有。
陈山以前却实会去村西,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受伤了,是拄着拐棍去的。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锻炼身体,加快恢复,只是后来荒废了,才落下的终身残疾。
至于为什么是去村西,而不是去别的地方?只是因为整个村庄坐落于一个倾斜的山腰,唯独村西那边有一块比较平整宽大的场地,在那里锻炼身体不至于出现其他事故。
而别家婆娘一说,更是无稽之谈,且不说陈山一直都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何况他受伤之后那副鬼样子,什么人还能够看上他。即便是相伴多年的柳薇自己,还不是这样背叛。
陈小北本来打算冷眼旁观,着实不是自己没有人性。
也可以说是没有吧!从小到大的家庭教育与此时此刻父母的所作所为,让身为傀儡的他彻底变成了木偶。
陈小北找不到继续努力与活下去的意义,曾经是为了不辜负父母辛苦与期望,放弃自由与自我努力改变家庭命运,现在却要面对父亲的自暴自弃与母亲的背叛。
这些东西,他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不知如何去面对。
就在这时,一个与陈山相熟的村民才将陈小北将黑暗中拉了出来:“小北!你快去叫你舅奶奶来劝劝他们。”
陈小北的舅奶奶就是陈飞的母亲柳箐,也就是柳薇的小姑。
待得陈小北六神无主地叫来了柳箐之后,经过半个时辰的拉劝,这次的吵闹才结束。
陈小北不知道这一天是如何结束的,他只知道从此以后,一家人已经回不去了,在柳薇背叛的那一刻就已经回不去了。
这一天,注定成为陈小北要用一生去治愈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