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猫传说——第十二章
蒙mix/文
朱灵和老李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派出所近期未解决案件材料，老李随口对他说：“水牛村这案子看来破案指日可待了啊！”
“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吧。”朱灵头也不抬悠悠回道。
“那很快你们就要走了啊！”老李又说。
“老李，舍不得我们？”朱灵笑眯眯问。
“肯定舍不得呀！”老李毫不含蓄感慨道，“自从你们来了以后，我们整个派出所氛围都不一样了！你看看他们，没了以前的懒散气，个个都积极干活，认真负责，特别精神！派出所需要你这样的领导啊！”
“相逢就是缘，”朱灵拍了拍老李的肩膀，“我们能跟你们配合得这么好，说明我们大家个性都很相合，心里都有颗为人民服务的心，不单止我一个人的功劳。以后就算分别了，大家工作上有什么困难还可以互相帮助，有了这次培养出来的默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是不是，老李？”
“…以后有事还可以找你们？”老李重复了一遍。
“当然可以啊，”朱灵回道，“就算不能亲自过来还可以远程指导！现在都流行视频开会呢！”
还可以这样？？老李涨见识了。这下他也稍微安心了，毕竟他一直担心这么好的工作氛围等朱灵他们一走就打回原形了。
可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朱灵说的那么顺利。
钱衡和方浩根据王伟强所办的所有银行卡和存折跑遍相对应的银行，但没发现任何一条异常转账记录。
于此同时，杨帆和夏泽对比了三天三夜的指纹，只找到王立国、王建军和江伟强的指纹，没有找到王伟强的指纹。
除此之外，肖法医那边也传来了不怎么好的消息：虽然在阿公和阿公的铁碗上都发现了有致幻作用的药物成分，但在鱼身上没发现。
这下难办了，没有这些证据的话，就不能证明王立国三人被药物控制跳鱼塘自杀；也不能证明王伟强参与了盗窃雕像案。
不仅如此，还没法证明是他打死的阿公；甚至没法证明是他害得阿公病情加重，因为阿婆主动交代自己明知药错了，还将错就错继续喂阿公吃药的。
最多只能证明王伟强“不小心”看错了药品信息，遇到了无良商家，给阿婆的儿子发错了链接。
这个凶手多狡猾呀，狡猾得让派出所似乎一夜回到半年前。
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可种种线索又表明，确实有一个人在王立国三人死后跳鱼塘捞了他们的手机和身份证件等物品上来，分别仍在了塘边和断崖边；而且阿公的药来源也蹊跷。这一切明明都与王伟强沾点关系，却又十分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关系。
“王伟强肯定有重大嫌疑！”下午一点，派出所休息时间，会议室里方浩突然重重拍桌，脸都憋红了，气急败坏道。
空气一片沉默。
这事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我们从头梳理一遍吧。”朱灵打破沉默，“先从第一现场开始，肖法医，你仔细检测过鱼身上没有药物成分是吧？”
“是的，我买回来的两条鱼身上都没有。”肖泊君说。
“会不会是鱼太小了？”老李提出质疑，“可能得在大点儿的鱼身上才有。”
“我问过鱼塘主，他说这已经是他塘里体型最大的草鱼了，没有更大的。”肖法医说。
“不可能啊，”老李又说，“那鱼看着不到三斤，一般村里鱼塘一年捕一次鱼，按理来说最大的起码得有三四斤啊！”
“这个我也问过鱼塘主，”肖法医解释道，“他说一年前他鱼塘里长了水葫芦，他懒得理，结果才过大半年就长了满鱼塘的水葫芦，那时鱼塘主才意识到问题，请村民帮忙清理了近半个月才清理完。当时鱼塘里的鱼近乎都死绝了，这么一想，我买到的大概率是他后来放下去的鱼苗。”
“几个月前鱼塘长满了水葫芦？”夏泽发现了盲点，“那尸体没被人看见就可以解释了，因为浮起来也会被水葫芦盖住。”
“而且水葫芦一多就会污染水质，破坏生态，导致鱼大批死亡，就算村民闻到腐臭味也会见怪不怪！”钱衡补充道。
“…你们说，如果水葫芦是王伟强放的……”杨帆想象力更丰富。
“……我草！！！”那也太恐怖了！
“先不说这个，”朱灵及时拉住了这帮人思想狂奔的缰绳，问肖泊君，“鱼塘主最卖不出去的鱼是哪种鱼？”
最卖不出去的鱼？“…鲶鱼吧，我买鱼的时候看见满满一大盆活鲶鱼没卖出去。”肖泊君回答。
“是不是胡子鲶？”老李猛然拍桌，“这种鱼就算在污水里也能活的，还专吃腐肉蛆虫垃圾，说不定它们体内会有药呢！”
“真的？！”肖泊君瞪圆了眼。
“当然！！”老李激动地脸都红了。
肖泊君第一次露出了懊悔的表情。事实上，他当初没选鲶鱼而选草鱼仅仅是因为鲶鱼长得很滑很丑很猥琐又很臭，犯了法医最不该犯的个人错误——偏见。
那阿公生前跨不过的鸿沟，不止存在于村民心里，它存在于绝大多数人心中呐！
“…现在去买还来得及吗？”肖泊君低声询问。
“不知道，也许鱼塘老板还养在家吧？”老李也不确定。
气氛一片低迷。
“好，现在第一现场找到突破点了，”朱灵打破沉闷的气氛，“开始讨论第二现场。我们在草屋和土地庙都没发现凶器和作案工具，说明凶手可能把它藏起来了，能藏哪儿呢？”
“极可能藏王伟强家里了！”方浩举手抢答。
“确实有可能，但我们没证据，没权利搜他家。”夏泽泼了盆“冷水”。
“但王伟强跟买药有关系，我们还是可以对他进行讯问。”钱衡倒了盆“温水”。
“可讯问也不能拿涉嫌杀人为由来审啊……”杨帆又泼了盆“冷水”。
讨论陷入僵局。
“哎，其实我们对王伟强这个人都不太了解，”朱灵叹了口气，双手搭着下巴悠悠道，“不如就去他家讯问呗，正好跟他还有他家里人唠唠家常，参观参观，瞻仰一下这位犯罪天才。”
“好啊！我赞同！！”方浩第一个举手同意。
“好，那一会儿方浩你跟钱衡去王伟强家，不要暴露真实目的，随便聊，聊久一点，最好祖宗十八代都聊出来的那种。”朱灵吩咐道。
“是！/没问题！”钱衡和方浩同时回道。
“再聊聊第三现场。”朱灵紧接着说下一个问题，“我们确实在断崖发现了猫咪雕像和王立国三人的身份证件等物品，雕像扔的时间暂时不确定，但身份证之类的东西极有可能是凶手在他们三人依次跳鱼塘后下去捞上来，等一并收齐后跑到小山沟边扔过去的。那他为什么要扔到那儿呢？”
“因为他知道断崖有老虎吧？而且山沟底下全是骨灰，一般人不敢去找。”夏泽回答。
“那他为什么不把手机一起扔呢？”方浩疑惑发问。
空气又沉默了。
“…有没有可能是要嫁祸给鱼塘主？”肖泊君默默提出猜想。
“怎么嫁祸？”钱衡问。
“我刚想了一下，鱼塘主看见自己塘里长水葫芦长了半年都不管，我猜他可能是个好吃懒做的性格。凶手可能会利用他的性格故意在塘边放死者的手机，以为凭鱼塘主的个性肯定会收入囊中，据为己有，或者卖给手机店。若是第一种可能，那拿死者手机的鱼塘主就有杀害王立国三人的重大嫌疑，如果没有老大留心问的一句‘手机是干的还是湿的’，他的嫌疑绝对洗不清！若是第二种可能，卖到手机店就很难追溯证据了。这两者都对凶手有极大好处。”肖泊君说出自己的推断。
“………我草！！！”凶手太恐怖了！
“这个想法很合理，”朱灵点了点头，“但任何犯罪都不可能做到完美，我猜测凶手下鱼塘捞手机和身份证件等物品时可能手上没有任何保护，会留下指纹线索。夏泽，杨帆，我希望你们重新着重检查一下这些物品。”
“明白！/收到！”夏泽和杨帆同时回答。
“好。那我简单总结一下：老李，肖法医，你们俩去鱼塘主家买鲶鱼；方浩，钱衡，你们去王伟强家了解情况；夏泽，杨帆，你们给王立国三人的物品搜集指纹。都明白了吗？”
“明白！！！”全员一致回答。
众人领命，纷纷出去干活了。
至于朱灵？他回前台当接线员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