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听了锦程的话,都惊得目瞪口呆,同时又暗自佩服他的胆量,竟然敢“调戏”太平大陆郑夫人。
可很快,大家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太平大陆怎么可能干涉天龙大陆的事呢?
“无赖!”夏阁主的妹妹夏欣宸忍不住斥道,随后气鼓鼓地转身离开。
她心里暗自懊恼,自己怎么会对这样一个无赖产生好奇,还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夏阁主满脸好奇,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调戏……我是说,你是怎么赞美太平大陆郑夫人的?”
锦程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手指着老者说道:“不但我赞美过太平大陆郑夫人,这位老哥,肯定也赞美过!”
这话一出口,老者张子博气得浑身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狠狠地瞪着锦程,但终究没敢吭声。
夏阁主疑惑地看向张子博,问道:“张子博,你跟了我三年,我可从来没听你说过赞美太平大陆郑夫人的事啊?”
张子博赶忙恭敬地解释道:“阁主,我怎么可能赞美太平大陆郑夫人呢?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这肯定是锦专家在诬陷我。”
锦程略带不满地说:“我先问你,你为什么会被惩罚到贺原国百年?”
“是因为何长老。”张子博回答道。
锦程微微一笑,说道:“是炼丹阁的何长老吧?”
这时,大家不用锦程再多做解释,便已满脸不可思议,纷纷猜测太平大陆郑夫人,就是炼丹阁的何长老何烟。
张子博不甘心地追问道:“何长老嫁给太平大陆的谁了?”
“皇上已经赐婚何烟长老,择日嫁给太平大陆炼丹宗的郑易长老。”锦程说道。
张子博满脸疑惑:“择日嫁给太平大陆炼丹宗的郑易长老?这件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等你知道的时候,估计人家孩子都生出来了。”锦程调侃道。
此时,张子博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不时在脑海中浮现,可如今一切都已化为泡影。他感到无比绝望,仿佛现实的残酷将他彻底击垮。
锦程看到张子博的表情,心中猜测他和何烟之间或许真的有一段故事。他突然想起南宋唐琬的《钗头凤·世情薄》,
于是添油加醋地吟诵道:“
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张子博听着锦程吟诵的词句,强装镇定,试图装作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锦程接着吟诵道:“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这几句诗词一出口,张子博内心的防线彻底崩溃,尽管他还在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但内心的痛苦却愈发强烈。
夏阁主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诗?是什么意思啊?”
锦程忍不住看了一眼夏阁主,心想此人对诗词竟如此陌生。
他耐心解释道:“意思是,世态炎凉,人情淡薄,黄昏时分的骤雨催落了花朵。
清晨的风吹干了泪水,脸上却还残留着泪痕,想要写下心中的愁思,却只能倚着栏杆独自喃喃自语。
这一切是多么艰难、艰难、艰难啊!”
“那后面一句呢?”夏阁主继续追问。
“后面一句的意思是,如今我们各奔东西,今时不同往日,我身染重病,就像那秋千索一般飘摇不定。
夜里的角声透着寒意,夜色将尽,我也如同这黑夜一般即将走到尽头。
害怕别人询问,只能忍住泪水,强颜欢笑。
只能隐瞒、隐瞒、隐瞒啊!”锦程详细地解释道。
“可是这件事,我们夏皓城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夏阁主疑惑地问。
“今天刚刚发布的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贺原国都将知晓,到时候说不定还会举国同庆呢!”锦程笑着说。
“明白了。”夏阁主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呢?”
“其实我想当一名渣男!”锦程突然说道。
大家都好奇不已,纷纷问道:“渣男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种风流成性,像采花贼一样,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朝三暮四、沾花惹草、始乱终弃、荒淫无度的人。”锦程解释道。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锦程对何烟长老的事一点都不难过,原来他是个“渣男”。
“那何烟长老是属于渣女吗?”夏阁主问道。
“夏大哥就是聪明!”锦程夸赞道。
大家又好奇地问:“渣女是什么意思?”
锦程随口说道:“就是水性杨花、心如蛇蝎的女人。
她们在感情中喜欢吊着别人,身边有一大堆暧昧对象,却从不轻易付出真心。”
“明白了!”众人纷纷点头。
“不许这么说何长老!”此时,张子博双眼通红,气急败坏地看着锦程。
“好好好,我向你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说了,咱们转移话题。夏阁主,那我们的交易……?”锦程连忙说道。
夏阁主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锦程,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真的是从大孟国来的吗?怎么感觉像贺原国派去大孟国的卧底呢?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我确实做不了主,但我保证会给你找到一块属于自己的百年领地。你对住所还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锦程随口说道:“越偏远越好,我喜欢清静,最好找个没人去的地方,就算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也能接受。”
“这个没问题。”夏阁主说道。
这时,锦程装模作样地从怀里掏出一件黑白二色的下品灵器防御法衣,手指着张子博和门童说道:“夏大哥,这两个人就让给我吧?”
张子博听了,忍不住看向锦程,心中疑惑,他这是什么意思?
门童王淇原本眉头紧锁,此时听到锦程要用下品灵器换人,心中不禁怀疑,难道刚才锦程的种种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要知道,这种双色灵器法衣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必须经过风云宗宗主的同意才行。
此时,夏阁主的目光被锦程手中的下品灵器吸引住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张子博,又看了看门童王淇,思索片刻后说道:“行,这两人今后就归你了。”
“那就多谢夏大哥了!”锦程说着,手里多出十两银子,扔给门童王淇,“去,帮我买件衣服,我喜欢黑白色的。”
“是,锦专家。”王淇接过银子,转身离开了炼器阁。
夏阁主看了一眼锦程,心想他大概还不知道王淇是大孟国未来的太子。
他站起身来说道:“锦专家老弟,我先去跟母亲说一声。”
然后回头对着邱掌柜道:“这里就由你来招待。”说完,拿起下品灵器法衣离开了炼器阁。
“是,阁主。”邱掌柜恭敬地站在原地,等着锦程发话。
他心中暗自感叹,锦程居然能和夏阁主称兄道弟,真是个人才。
“来,张老哥,张老哥,来坐坐坐。”锦程热情地招呼张子博。
张子博失魂落魄地走到锦程面前坐下,心里还是对锦程说何烟是渣女的事耿耿于怀,但为了能离开炼器阁,他只能强忍着。
“张老哥,你真实名叫什么?字又是什么?”锦程问道。
张子博面无表情地回答:“张书宇,字:子博。”
“子博老哥,你在大孟国担任什么职位?”锦程接着问。
“在秋官任职。”张子博说完,便不再言语。
锦程知道,他说的秋官就是后来的刑部,掌管国家的法律、刑狱等事务。
刑部初创于隋朝,完善于唐朝,此后一直到清末,六部制基本沿袭未改。
锦程好奇地又问:“刚刚那个门童叫什么名字?官职是什么?”
“史子淇,在夏官任职。”张子博语气平淡地回答。
锦程明白,夏官就是后来的礼部,掌管朝廷重要典礼,如祭天地、祭祖先等,还负责科举考试、接待外国来宾,类似于现代的教育部和外交部礼宾司。
礼部北魏始置,隋朝以后为中央行政机构六部之一,隋至宋属尚书省,元属中书省,明、清为独立机构,直接听命于皇帝。隋时设置尚书一人。
锦程没想到,这个太子还隐藏着身份。
他心中暗自怀疑,夏城主是不是大孟国的卧底,不然怎么会让太子在这里当门童。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邱掌柜站在一旁,若无其事地听着他们谈话。
看到锦程的水喝光了,他赶忙上前加热水。
城主府内,一位女子静静地坐着,她的眼神冷峻如霜,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霸气。
她就是夏皓城的城主范红恋,修为已达炼虚合道二层。
此时,她正认真地听着儿子夏志俊,也就是炼器阁的夏阁主,讲述锦程关于百年领地的要求,以及他在炼器阁的所见、
所闻、所听,夏志俊将这些大概地描述了一遍。
范红恋听后,喃喃自语道:“这个锦专家,应该是第六层人:明是非,知大体。”
夏志俊听了母亲的话,心中一惊,他明白母亲的意思。
所谓明是非、知大体,就是一个人能够清晰地认识全局,了解和把握全局的走势与框架,并且能将自己所处的局部与全局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是,小局要服从大局,虽然个人可能无法扭转乾坤,但要懂得因势利导。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能做到这一点,在做人做事方面必然格局宏大,眼光长远,能够全面地考虑和照顾到各个方面。
夏志俊万万没想到,母亲对这个锦程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认为他是第六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