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一共生了姐弟三人,但魏夫人生下魏堇荼七年后,才生下魏如贻,又因魏如贻出嫁的早,因此魏夫人便将大多数的爱倾注到了次女身上。
若魏夫人没有记错,这是魏如贻第一张口说求。
“母女间说什么求!快说吧,什么事?”
“我......”魏如贻有些支吾,毕竟让魏夫人弄烟花之人所用之物难以启齿。
“说吧!和娘还有何事不能说出口!”魏夫人见魏如贻眼神有些闪躲,便知其有些为难。
“我想让娘给我弄些香粉的配方,配好香粉送进宫里。”魏如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她一瞬不瞬地望着魏夫人,脸色涨的有些微红,紧紧握着魏夫人的手,满眼都是祈求。
“你爹可是当朝太师,你身为魏家的女儿,怎会要那劳什子东西?”魏如贻出身名门,自小接受的都是礼仪教育,魏夫人万没想到魏如贻会提出如此的请求,不禁眼中出现了愠色。
“求娘帮我!”魏如贻也知自己索要之物有辱了门楣,心中甚是愧疚,但她也是无奈之举,便从榻上走了下来,跪在了魏夫人的身前。
“娘,我也知这香粉是下贱之物,若用了它自己便同那青楼之人没什么两样!”魏如贻又唤一声娘涕泪俱下地言道:“娘有所不知,自打我生下永平后,皇上就再未宠幸过我!娘,我才十六啊!我还要在这深宫数载,没有皇帝的宠爱我该怎么活?何况姐姐已经故去,只有我在后宫站稳脚跟,爹爹才能立足前堂!”魏如贻哭诉着又叩了三首。
看自己的亲生女儿为难至此魏夫人怎能不心疼?身为一个过来人,自是知晓女儿身在后宫的不易,若不是女儿迫不得已,也不会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足见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
想到此,魏夫人也不禁流下了泪滴,一边擦去魏如贻的眼泪,一边说道:“如贻不哭,是娘不了解你的辛苦。遇到难事一定告诉娘,莫要一个人扛!”
“那香粉之事?”魏如贻看自己已打动了魏夫人,便试探地问道。
“香粉之事,娘出宫后便去为你找寻。”
“多谢娘!”魏如贻说着便扑进了魏夫人的怀里,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明知不可为,却还要帮自己。
魏如贻的眼泪打湿了魏夫人的衣襟,魏夫人抬起了魏如贻的头,为她擦拭掉了眼中的泪水。
一晃在宫中已待了一个多时辰,魏夫人不得不依依不舍地离去。
出宫门时已近黄昏,载着满腹担心而来,载着满腹秘密而归,而这一切自然逃不过掌管后宫的云昭仪眼里。
“魏夫人出宫了?”云昭仪躺着软榻上慵懒地问道。
“可听清都说了些什么?”
“芊喜如今已不在屋内伺候,听不到所说之言,只说魏夫人来时急匆匆的,而出来时眼睛却红彤彤的,似很是伤感。”
“呵!”云昭仪浪笑一声,“也难怪她们母女伤感,本宫前几日查了司寝所名册,竟发现魏贵姬自生产后再未侍寝,可真够可怜!”
“想必魏贵姬是向魏夫人寻求驭夫之法!”芊芙谄笑道。
“听闻魏夫人驭夫之术很有一套,魏太师对妾的宠爱竟不如妻。本宫也到真希望她能学到些魏夫人的真传,若能同从前一般和胡婕妤平分盛宠再好不过,本宫如今身处这个位置,才明白平衡后宫是何道理!”
“娘娘宽厚!娘娘英明!”芊芙赞叹。
魏夫人回到魏府时,天已大黑,但她一刻都未等,直接让管家去调查此事,管家办事干练,未到两日便弄清了香粉的配方,并给魏夫人配好了香粉。
魏夫人以身试药,见这香粉确实好用,并于当日派人送入了宫中。
“贵姬,香粉送进来了。”芊美递了过去。
魏如贻没料到娘亲干事竟如此利落,没用两日光景,便送来了香粉。魏如贻伸手接过了瓷瓶,打开瓶塞,扇出了丝丝香气,那是一种极其清淡的香气,很难与是烟花女子之物联系到一起。
魏如贻满意地笑了笑,盖上了盖子,问道:“什么时辰了?”
“大约是戌时。”言道:“本宫要沐浴更衣。”
正和殿的汤池里铺满了玫瑰花瓣,魏如贻年轻富有朝气的肌肤正在水里若隐若现,她那细长的颈部宛若天鹅的脖颈一般,那她迷人的锁骨也随着她的呼吸若隐若现。
她轻轻的舒展手臂,那细细的胳膊如莲藕一般,一个宫女跪在汤池边上仔细地为魏如贻擦洗着身体,水中的皮肤白里透红很是诱人。
透过水面往下探,魏如贻那凹凸有致的肌肤若隐若现,终于沐浴完毕,魏如贻从水中走了出来。
宫女忙为其披上了轻薄的寝衣,透过寝衣看见魏如贻那犹如少女一般平坦的小腹,不得不说魏如贻真的恢复的很好。
擦拭完毕,宫女又在魏如贻身上扑了一层香粉,换上了一见淡粉色用金线绣着樱花的寝衣,那大开的衣领将魏如贻胸前的春色展露无疑。
“皇上此时在何处?”魏如贻从汤池出来,坐到了铜镜之前,一面仔细的画着眉眼,一面问道。
“奴婢刚才打听过了,皇上此时正在嘉福殿。”芊美回道。她是魏如贻的贴身婢女,自然知晓魏贵姬今日一番打扮所为何事,能否复宠便在今日,胜败在此一举,所以此时的芊美心中亦是十分激动。
“去趟嘉福殿,就说二公主身子不舒坦,哭闹不止,想见父皇。”魏如贻抿了抿口上的樱花味唇脂,故作淡然地说道。
“诺!奴婢这就去!”芊美福了一礼,便急匆匆赶往了嘉福殿,芊美进去时皇上正在胡婕妤处用膳。
“皇上,婕妤,正和殿来人等在外面。”
“进来吧!”皇上夹了口元熙递给自己的杏仁酥子糕并未抬眼。
话声刚毕,芊美便随着芊芸走了进来。
“奴婢拜见皇上,拜见胡婕妤!”芊美跪地叩首。
皇上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芊美可以起身,而芊美却仿若没没懂一般,仍旧直直地跪在那里言道:“皇上,二公主身子极不舒爽,哭闹不止,贵姬求您过去看看!”
“没请太医过去看看吗?”终是自己的女儿,皇上到底有几分担心,于是放下了筷子问道。
芊美见皇上问起,忙大肆渲染道:“看了,可还是哭闹不止,二公主似再喊父皇!”
二公主虽已过了一岁,但不会走路更不会说话,因此皇上听芊美如此说心头顿时一喜,忙问道:“永平是会说话了吗?”
“尚未,但那音却像在喊父皇。”
皇上歉意地看了元熙一眼,本说好今日来陪元熙,中途又要离去,皇上自然有些过意不去。
“永平公主定是想父皇了,皇上快去吧!”元熙虽和魏贵姬关系寻常,又舍不得皇上离去,但公主既病了,元熙也不便霸着皇上。
听到元熙如此说,皇上如临大赦,忙说道:“朕去去就来,你且躺下歇歇。”皇上说罢便随着魏如贻的宫女去了正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