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木奇整个人变得絮絮叨叨,总喜欢和陈小东打电话。
缠着他有时间就一起到孔美萍的店里去。
为了柳泉镇新区的事,陈小东整体忙得脚打屁股。
缠的实在没办法了,才约定在星期天一起去。
一大早,吴木奇开着他的宝马到柳泉镇,接陈小东。
一到柳泉镇,蹭蹭蹭的直奔陈小东宿舍,把他的房门敲的山响。
陈小东睡眼惺忪,很没好气的开了门,“这么早干嘛?”
“这不显得我诚心诚意吗?”吴木奇一脸赔笑。
“诚心个屁,又不用给我看。你要给我姐看。”
“怎么不用给你看,你是大舅子啊。你还是红娘啊。”吴木奇看着陈小东的脸说。“大舅子的马屁,我还是要拍的。”
“行啊,大舅子,红娘都被你说出来了。说说如果事成,你怎么感谢我啊?”陈小东指指凳子,让他坐下来。
“我给你10万,哦,不,我知道你不稀罕钱,要么,我在你柳泉投资个把亿,总行了吧。”吴木奇说。
“真的?”这个提议陈小东还是很感兴趣的。
“真的,骗你是小狗。”吴木奇说。
“好,我可记住了哦。不得反悔。否则你就是小狗。”
“不反悔。”吴木奇偷乐了,“嘿嘿,我小名叫小狗。”
“玩笑归玩笑。说真的,我想在柳泉建个经编厂吧。我祖上是国内第一代纺纱厂开创者,吴氏纱厂鼎鼎有名。家族里直到现在主业还是纺织行业,我算是个另类。前期我们家族里研究过了,经编行业用途广泛,前景广阔,想投资这个。”
“你们家族对产业平时都研究的?”陈小东问。
“那是,家族了每个月都要聚会一次,听听聘请的专家们说说,分析经济形势,企业情况,该关的关,该新开的新开。”
“家族里的剖析比一些研究机构的分析,更贴近市场。一边是专家,一边是我们这些本身在商海里游泳的人的实际感受。我们常常是两方面的意见综合起来分析。”
尽管吴木奇说的很轻描淡写,陈晓东却很震动。
从吴木奇的话里,陈小东觉得,大的企业家族,能保持长盛不衰,根深叶茂,不是没有道理的。
企业的开与关之间,是他们对于国内外政经形势的了解,对产业发展的剖析,对家族企业的战略布局等的全面思考和谋划。
看似到某地投资是率性而为,其实是谋定而后动的必然行为。
既要埋头苦干,又要抬头看路。
政府部门的人,要和企业多接触,与市场多接触,强调政府为经济服务,你都不了解经济,怎么服务得好?
陈小东想,得出台个政府工作人员联系企业、联系市场的制度,让他们定期去走走看看,听听企业人员市场人员介绍,了解下他们需要帮助解决些什么。
让他们到市场经济的河流中试试水温,试试游泳。
还可以请吴木奇、柯有志这些人专门来讲讲企业经营之事。
“吴木齐,我们十点出发吧,到店里11点不到。”陈小东刷牙洗脸完毕,泡了包泡面,陪着坐下来。
星期天吃泡面,是陈小东的标配。
晚上从新区回来晚了,食堂早已关门,陈小东也用泡面解决问题,这玩意简单。
有人跟他开玩笑道,"陈镇长,泡面里保含防腐剂,你吃多了,将来永垂不朽时烧都烧不掉。”
陈小东不介意,"那不正好,我可以真正的永垂不朽了,制成木乃伊让大家参观。”
“早点去吧。”吴木奇很心急。
“不用急,大中午的总得吃饭吧,嘿嘿。我们和我姐一起吃个饭。”陈小东说,他早想好了。
“好好好。”吴木奇正求之不得。
“吴木奇,时间还早。再聊聊天吧,聊聊你的家族。”陈小东对他的家族很是感兴趣,心里想的是怎么让他们来投资。
“没啥说的,就是一帮搞企业的。”吴木齐说。
吴木奇家的第一代是民国时期著名的纺织大王。
第二代有五个,四男一女中,只有二伯留在国内,当时留下一个子女的目的是看守祖宅和祖坟,其余的都是在国外,在美丽国,东南亚等地布局了很多产业。
吴木奇父亲排行第四,主要在东南亚投资。
改革开放后,家族成员陆续回到国内投资。
投资什么,家族里不管,但要知会。彼此之间尽量不重复。
“富家子弟多执挎,你怎么看?”陈小东调侃道。
“我怎么看,拿眼睛看。不要小看他们,执挎有,但要看具体情况。他们中的有些人,一路接受精英教育,从小受家族的教育,高人的指点,眼界高,不可小觑,光是想法就超过了一般人。再加上资金加持,要实现想法比平常人简单了至少一半。”
“我们家族管得严,小孩毛病好像都不多。”吴木奇说,“我这代人,同辈的企业都做得很好。”
“花花草草的事有吗?”陈小东问。
“那肯定有,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我就觉得这特没劲。”
“ 切”陈小东嘲讽了句。
事先,陈小东跟孔美萍说今天要去,孔美萍还是淡淡的神情,她没有反对,说好的。
到海川县城11点差10分。
在孔美萍的小店里,喝了一会儿茶,东一句西一句聊了会天。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陈小东说一起去吃饭吧!
三人找了一家小饭店的一个小包间。
吃饭的时候,为活跃气氛,陈小东讲了好几个笑话,最好玩的是要孙二花喝醉酒的事。
杨金根作为村书记,晚上出去喝酒还是很多的,常常喝醉了回来。
孙二花为此很生气,每次都埋怨杨金根为什么要喝这么多。
杨金根说不能少喝。
“怎么不能少喝?杨金根,嘴长在你自己身上,又没人灌你,少喝点不行吗?”
“真不行啊,人家敬你,你怎么能不喝。”杨金根说。
“我不信。”孙二花撇了撇嘴,表示不屑。“你就是贪杯。”
杨金根被老婆埋怨的受不了,再有人叫他吃饭喝酒,面露为难之色。一问原因,是孙二花的抱怨。
几个朋友想了个办法,要让孙二花喝醉一回。
孙二花的生日到了。
杨金根请了一帮熟悉的朋友,许久昌,陈小东,站办的马月祥,方黎明,应齐明,肖二毛,还有古荡村的村长李丽娟,妇联主任毛建娣。
大家说好了一律喝白酒。
孙二花过生日,大家都向她表示祝贺,你敬一下我敬一下,一喝都是一大口。
孙二花没见过这阵仗,平时在家她不喝酒,只在过年时在家里喝点米酒。
米酒甜甜的,喝起来很上口,她都是一大口一大口的喝。
她没喝过白酒,开始人家敬酒时也像喝米酒样一喝大口。
几个人敬了喝下来,猛感觉不对,气喘心跳脸发烧。
人家再敬她酒,她想不喝了。
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敬酒的不高兴了,“孙姐,人家敬你你喝了,我敬你不喝,看不起我啊,我先喝了,你看着办。”说着一仰脖,一杯下去了。
大伙儿是诚心诚意来为她过生日的,敬的酒得喝。
没办法,孙二花只得喝了。
一来二去就喝多了。
喝多了的孙二花喝酒跟喝水样了,尝不出酒的辛辣味了。
最后,她 怎么回到家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回到家难受的不得了,吐得房间地上都是。
晚上睡都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白酒真难喝,喝多了更难受。
孙二花第二天醒来时,头还痛着,浑身无力,连早饭都不想吃。
她一整天软绵绵的,难受得要命。
杨金根还神补刀,“跟你说我不是喜欢喝酒,只是没办法,你看看,昨天的酒,你不喝行吗?你只喝了一次,就那么难受,我是难受多少次都不知道了。我是忍着难受再喝啊。”
从此以后杨金根喝醉回来,孙二花觉得他都不容易,不再责骂。
几个人听的都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