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阳当然不关心无所畏惧的汉鼎军队在武都府鏖战匈兇玡的蛮横战士。
他现在很高兴。
丁云阳刚回沧澜山社就得知山社今天考完试题便放假。
只因入伏之后酷暑难耐,沧澜山社即便建在老林之内,亦是异常燥闷。
沧澜山社按照惯例,为了学子避免在课堂之上中暑,就有了暑热天气放假一说。
这段时间教书的先生们也可以休息,久而久之,塾假演称为暑假。
由于丁云阳入学较迟,与其他学生上午复习下午开考不一样的是,老学究让他随意默写一首诗词就当做今年的考核内容,便放他回家了。
丁云阳深感轻松的默写了一首,之后没了学堂束缚,下山之路的步伐轻快了许多,直到入了松林小径,不远处传来了争吵嘈杂之声。
丁云阳想了想,学子之间的纷争,大多数是因为玩耍而起,但在学校的组成成分还是有必要知晓一些的。
丁云阳四下一看,无人注意,翻身上树,前去探听。
“朱呆子,术数一科,靠你啦,你要是不传答案,揍扁你丫的!”为首的人约有十七八岁,嚣张跋扈的大喝。
丁云阳见他外貌五六分中等之相,束着头发,一身黑衣袖口禄口缀着明黄缎边儿,瞧着英挺与潇洒,端的是意气风发。
毕竟这人的身后站了十一二个跟班小弟哩,老大的气质拿捏到位,纯属一校园学子的霸主。
“董少,这……被先生发现不好吧?”被堵之人小心翼翼的反驳。
“聒噪,要你传就传,是不是没打你耳光子就不觉得疼是吧?”领头人气势汹汹,要不是顾及朱呆子确实是成绩优异的一等生,他还真会上手抽那朱呆子耳刮子。
“董季卓,你不要太过分了,先生知道了,大家都得完蛋!”
“我说你这个狗肉的崽娃儿子,跟我凶啥?”董季卓靠近一个皮黑又壮的少年,道:“樊东良,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腿打断喽,你老子也拿我没办法!”
樊东良差了董季卓一两岁,可是也有骨气的,他怒目瞪着董季卓,丝毫不惧。
那朱呆子朱白铨似乎知道樊东良的脾性不大好,连忙上前劝和:“东良,没事的,考试,传个答案嘛,同窗借鉴而已!”
董季卓早就看这卖狗肉的屠夫之子不爽,心里闷得慌,干脆招呼着小弟将朱白铨拉倒一边,给樊东良一个教训。
这樊东良本就体壮,又经常跟着父亲屠宰狗崽子,也有些技巧,连接放倒围上来的六七人。
其余跟班小弟倒是怕了,这么猛的在沧澜山社确实少见。
这董季卓看在眼里,心里却是知道今天不把樊东良打服,以后他的话小弟们就不会听了。
董季卓示意跟班们退下,亲自出马。
董季卓的叔叔是沧澜山社的外聘的习武先生。
董季卓他自然学的拳脚功夫多于其他人。
董季卓示意樊东良对他发起进攻。
樊东良上下打量这个比他高半头的家伙,调整了下进攻步伐,随之一个出拳假动作,想要引得董季卓判断失误。
哪知这董季卓一个闪身,转避樊东良的拳头,腿脚一扫,樊东良下盘难稳,倒地。
董季卓居然没有乘胜追击,勾了勾中指,示意樊东良站起来,再来。
这次樊东良不再掉以轻心,呐喊一声,凭着勇气冲了上去。
董季卓左胳右膊臂挡住樊东良的拳路,甚至一瞬间抓住了樊东良的左手腕,冷嗤一声:“就这儿?你胆子忒大了,挑战本少爷,就是找死!”
樊东良原本自己的气力很大,谁知一时竟然无法挣脱董季卓的束缚,就在他思索之余,董季卓又是一个扫腿将樊东良放倒在地。
董季卓这次可不留情了,跟着补上一拳打在樊东良的脸上,随后又猛踹了几脚。
樊东良蜷缩护着肚子、头部。
“他妈的,打的没劲!”董季卓冷眼,鄙视一笑。
朱白铨见状,挣脱了小弟们,赶忙告饶:“董少,董少,别打了,别说是术数,其他科目你想要的答案我也传给你,放过他吧!”
董季卓当然不怕把事情闹大,满意的看了眼朱白铨,道:“朱呆子,你懂就好。不过今天这个卖狗肉的,肯定要打到他服软!”
樊东良吐了口水:“呸!仗着家里的势,算什么东西!”
“嘴硬!兄弟们,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董季卓凶厉的推开朱白铨,让小弟们打向樊东良。
丁云阳在树上尽收眼底,已知大概经过。
有人的地方,无论男女老少,就存在纷争。
一方势强之人往往喜欢打击弱小之辈,以此彰显超人的地位与领导之力。
丁云阳看着一帮人对着樊东良拳打脚踢,摘了几个松子,分别打向那些个跟班,让他们痛苦倒地,哇哇大叫!
董季卓不是傻子,心生警惕查看四周,并且大声喊道:“谁!出来!”
董季卓见没有人回应,有些慌张了,但故作镇定,激将道:“别他妈的做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跟本少爷干一架!”
丁云阳知其意思,也不想多浪费时间,叫唤:“嘿,我在这儿呢。”
董季卓闻声,抬头一眼,只见一个晃影而下。
董季卓一愣,他的右眼便挨了一拳。
董季卓疼的后退四五步,哇哇大叫。
丁云阳一笑:“喂,董少,我出来了,你看清楚了没有?”
董季卓右眼吃痛紧闭,睁着左眼,怒指道:“你……居然敢打我?”
“问你话呢,看清楚我没有?”丁云阳语气里毫不在意。
董季卓道:“我记住你了!”
丁云阳道:“好极了。”随之快步逼近董季卓。
董季卓当然害怕了,双手握拳,抢先攻击,打向丁云阳。
这种实在是低级别的打斗,丁云阳压根不感兴趣,他提不起精神的看似身形未动,董季卓的拳头已在丁云阳的左脑侧。
董季卓大吃一惊,丁云阳直接又收着力打向董季卓的左眼,然后朝着董季卓的肚子踹了一脚。
董季卓向后飞跌出去,其实两只眼睛都肿大了。
董季卓自知不敌,连忙招呼着小弟撤退,并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瞧。”
丁云阳道:“叫些厉害的人来。”
朱白铨扶起鼻青脸肿的樊东良向丁云阳道谢:“这位同窗,真是谢谢你了……”
樊东良快人快语:“你还是赶紧回家吧,这董季卓家大势大,肯定会报复你的。”
丁云阳道:“他打你时,你怕不怕?”
樊东良道:“不怕。”
“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聋子不怕雷,瞎子不怕鬼,我樊东良更不怕董霸子!”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丁云阳反笑:“我怕就不会出手帮你了。”
丁云阳说完,迈着自信的步伐下了山去。
樊东良、朱白铨两人傻傻的看着丁云阳离去,尤其是樊东良心中暗暗称奇丁云阳的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