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福殿经过改造之后,格局与先前有了很大变化。后面原本留于宫女和黄门住的地方全都拆除了,改造成了八角亭和温泉。
而嘉福殿是特意为元熙所建,又没有其他妃嫔居住,故空出了西侧和东侧两座宫殿。
东殿目前空出了大片,有些作为库房使用,有些则直接空置。而西侧的偏殿有几间则作为了宫女和黄门的居所。
因此当吱吱抱着狐狸回道偏殿来来时,嘉福殿的人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皇上抱着元熙回来,嘉福殿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大家都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经历过元熙在容华寺反思一事后,众人更是知晓了主子的重要。
可当众人都在关心元熙安危的时候,却见吱吱跟个没事人一样,抱着个红狐狸钻进了偏殿。
芊蓝和芊芸当时见此,心里便憋着一股火,但因当时急着伺候元熙,便没理会。
芊蓝出来打水为元熙净面时,见吱吱正坐在连廊上为狐狸包扎伤退,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主子得病不管,却先给一个畜牲包扎,怎能让芊蓝不气?于是芊蓝有些不悦地问道:“临行前你说会照顾好婕妤,可今日婕妤却受了如此重伤!”
吱吱最受不了别人说自己,何况芊蓝在她眼里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宫女,于是辩白道:“婕妤受伤于我何干?”
此时芊芸也恰好从殿内出来,见吱吱正在对芊蓝无礼,便帮腔道:“即便婕妤受伤与你无关,可如今婕妤正在殿里,尚未苏醒,你却在在这包扎狐狸,难道你还有理?”
吱吱白了芊芸一眼,她连胡元熙都瞧不上,又怎会瞧得上其他的宫女。她入宫,只是帮殷若堂守护胡元熙,难不成还要受两个粗使丫头的气?吱吱不想多费唇舌,抱着狐狸往偏殿去。芊芸见吱吱竟然无视自己,更加生气,便出手相拦,言道:“问你话呢?你听不见?”
“难道听见了,就一定得回答?”吱吱小眼一瞥,模样极为气人。
“你.......”芊芸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忽地想起宫女不能饲养宠物这个短处,便又反击道:“宫女不得饲养宠物!”
“可我不是宫女,我是个医女!”吱吱甩开了芊芸得手,向偏殿走去,头也未回地说道:“况且我带狐狸回来皇上都未说什么,难道你个宫女要管?”
芊芸本想替芊蓝出气,结果却将吱吱的火引向了自己这里。吱吱一向伶牙俐齿,说起话来也不留情面,说得芊芸得脸是一阵红一阵白。
芊蓝见芊芸是为了帮自己解围,却遭到此番对待,便安慰道:“她一向牙尖嘴利,身份又确实与我们不同,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快去伺候婕妤吧!”于是二人打好水便进了嘉福殿。
翌日清晨,春光大好,丝毫没有因为昨日狩猎之事出现任何阴霾。
皇上照旧上朝,早朝结束后,一向溜得最快的汝菱王却留了下来,并且去了式乾殿。
式乾殿里依旧燃烧好闻的迦南香,皇上正在换下朝服。
“皇上,五王爷来了!”小林子进来禀报。
“他怎么来了?”皇上微微一怔,因为汝菱王一向不关心政事,更是从不踏足式乾殿,“快请进来!”
汝菱王大步踏了进来,见皇上已换上了一身鼠灰色回字纹常服,小陶子正在给其系腰带。
“昨日狩猎而归才知晓永乐出了事。臣弟心系永乐 ,想去晖章殿看看,但又觉得于礼不合,便来知会皇兄一声。”成瑞言道。
“去吧!”皇上还以为是何事,原来如从匆忙入殿是为了永乐的伤势。汝菱王是永乐公主的亲叔叔,看着永乐出生长大,又一向对永乐疼爱有加。出入后宫虽不正常,但关切永乐之心可以理解。
汝菱王拜别皇上后便大步前往了晖章殿。昨日与今日虽都去了晖章殿,但心境却颇为不同,昨日是偷偷摸摸名不正言不顺,而今日则是昂首阔步名正言顺。
待走至晖章殿门口,守门的黄门福了福身,言道:“见过汝菱王。”
汝菱王摆了摆手,然后向偏殿走了过去,因为他料想温婕妤此时一定陪在公主身边。
汝菱王一掀帘子便走了进去,芊葵见汝菱王如此没有顾忌的出现却是一愣,心想汝菱王今日怎如此大胆,但转念一想,此时自己和温婕妤都在偏殿,便心下了然汝菱王是来探望公主的。
永乐虽腿伤很疼,但汝菱王来此探望,仍使其极为高兴,她甜甜地唤了一声:“五皇叔!”然后微微往成瑞身边凑了凑。
胡元熙经过一夜的休息,醒来后头晕之症已好了许多,又心系永乐的腿伤,用过早膳后便又前往了晖章殿。
而此时汝菱王已身在晖章殿中,已逗了会公主又和温婕妤闲聊了一会。
当说到永乐的腿恐怕会落下病根时,温婕妤忍不住地泪眼阑珊。
温婕妤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汝菱王心疼不已,未经思考便伸手欲为其擦拭,但行至半空,忽地想起永乐尚在二人身边,终觉不妥,便落了下来。
此时元熙恰好进了殿,汝菱王刚才之举恰好落入元熙的眼中,元熙忽地明白了吻痕的出处。
“见过五王爷!温姐姐安好!”元熙福了福身。
温婕妤知晓汝菱王刚才的举动已被元熙看了去,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汝菱王见胡婕妤来此,也不适合再待下去,同元熙打了招呼,便又转向永乐说道:“五皇叔今日还有事,过几日再来瞧你!”说着便走出了殿。
“妹妹坐吧!”
胡元熙顺势坐下,问道:“永乐今日可觉得好了些?”
“还是很疼!”永乐委屈地说道。
“一日会比一日轻!待你好了胡娘娘为你编排一只新舞可好?”元熙知晓永乐喜欢舞蹈,便以此鼓舞。
“好呀!那日胡娘娘在太极殿献舞简直惊为天人,永乐早便想向胡娘娘求教一二了,只因着课业繁忙的缘故,一直脱不开身。”
元熙微微一笑,然后俯身在永乐的耳边说道:“因着腿伤的缘故,小永乐这些天也可以休息休息了。终于可以偷懒了。”元熙说完离开永乐的身。
“你们说了什么?”由于元熙是附耳而说,温婕妤无法听清。
“没什么,是我和永乐的秘密!是不是?”元熙笑着看向永乐说道。
“是!”永乐也笑着回应,永乐那一瞬间的笑容仿佛她的腿仿佛不在疼痛。
温婕妤也知元熙是在哄永乐,便也不在追问,而是对永乐说道:“永乐在这呆着,母妃和胡娘娘说些事好不好?”
“嗯!”永乐点了点头,温婕妤随即拉着元熙的手来到了廊下。
“妹妹!”温婕妤欲言又止。
元熙看出来温婕妤是想对自己解释刚才之事,便说道:“姐姐有话直说便是。”
“我与汝菱王并不是妹妹想的那样,他自幼随皇上在王府长大,又自小丧母,一直把我当做姐姐。”
“臣妾知晓,臣妾并未多想。”元熙回道。
若说未看见那道吻痕时,温婕妤说出此言,元熙必坚信不移,可那吻痕足以说明一切,即便当初是姐弟情,恐怕如今也便了质。
“那妹妹......”温婕妤虽再次开口,却支支吾吾。
元熙知晓温婕妤是想自己做出承诺,便说道:“姐姐放心,妹妹定会守口如瓶!”
半月后,红狐狸生下一只红色小狐狸,因着永乐喜欢狐狸,而大狐狸又已爪牙锋利,便让吱吱将小狐狸送给永乐抚养,吱吱虽很是不舍,但也不得不照做,因为那是当日在车上时自己做出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