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我叫什么名字,无可奉告。本来我们俩在东面隔壁住着。隔壁客人主动提出,要和我们换房间。”
“我们见这间房间较为干净,便同意了,和那人换了房间。你是来找那位客人的吧?”
陈平说:“是的。”心中自然明白,冯欢之所以和这对男女换房间,自是为了防备、躲避德教的抓捕。
陈平转过身,却见冯欢站在面前。原来,冯欢听到隔壁响动,便来到隔壁门口,观看情况。
陈平大喜,叫了声“冯帮主!”冯欢冷哼一声,施展轻功,向酒店附近的大树上飞去。速度之快,令人惊骇。
陈平也施展轻功,飞向大树。张秀守候在大树下,见冯欢飞跃到树上,抬头向树上张望。
陈平追到大树上,对张秀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去追赶冯帮主。”张秀便和方圆、武略等人回家去了。
陈平独自一人追赶冯欢,但见冯欢身材瘦小,轻功甚佳。始终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自己始终追之不上。
陈平暗自叹道:“好一个飞天鼠!轻功果然了得。”两人在空中奔驰了半天,冯欢渐渐慢了下来。
原来,冯欢轻功虽然和陈平不相上下,但其内功却远远不如陈平。时间一长,冯欢气力渐渐不支。
情急之下,冯欢向一座民宅中逃了进去。陈平追到民宅中,环顾四周,并不见冯欢踪影。
陈平但见宅中有一间正房,亮着灯火。陈平悄悄地走到窗边,仔细倾听,里面并没有人说话。
陈平心想:“他前脚刚进来,我后脚便跟了进来。时间相差很短,按理说,他不可能逃到宅外。”
陈平想到这里,便推门进入房中。穿过外间,进入里间卧室中。一位年轻女子站在床边,惊讶地看着他。
陈平说:“姑娘莫害怕,我是德教官府的人,从一家酒店追赶盗贼到这里。姑娘可曾见有陌生人闯入宅中?”
女子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一直在屋中,照顾生病的爹爹。外面的情况,我不知道。”
陈平走近女子,朝床上看了一眼。但见床上躺着一个老头,额头上敷着毛巾,身上盖着被子,正在睡觉。
屋内光钱昏暗,陈平也没细看那老头,也没多想。陈平朝屋内打量了一番,并无异状。
陈平心中疑惑不定,便辞别了女子,来到宅外。刚要回府,心中忽然想到一事,屋中没有任何医药物品。
“若是那老头真的患病,为何屋中没有任何医药物品?难道那老头是冯欢在仓促之间假扮的病人吗?”
陈平想到这里,心中猛地醒悟。急忙回到宅院中,穿过外间,进入里间卧室中,却发现床上老头不见了。
陈平看着女子,说:“你爹呢?他怎么突然不见了?”女子顿时哭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女子哭着说:“公子请恕罪,我欺骗了公子。不过,我是受那人胁迫,不得已欺骗公子。”
“我独自一人,正在家里绣花,那人突然闯了进来,说他正被官府的人追赶,要我按照他的话做。”
“如其不然,他便要杀死我。我很是害怕,便答应了他。让他假扮生病在床的爹,并欺骗公子,他是我爹。”
陈平听了这话,叹道:“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偷,可真够狡猾的!竟两次在我眼皮底下溜走。”
陈平将女子扶起,说:“这不干你的事,只怪我一时大意,没发现你爹是他假扮的。”
女子说:“你走了以后,那人竟给我丢下五两银子。出了房间,翻过院墙跑了。我看那人不是什么坏人啊!”
陈平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笑,说:“好人、坏人不是绝对的,都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
“对于贪官污吏和不法奸商来说,他是盗贼,是坏人;对于咱们平民百姓、穷人来说,他却是好人。”
陈平说完,辞别了女子,出了房间,向院外走去。回到盟主府,已是半夜。陈平便回到卧房,休息起来。
次日早上,陈平在布政司衙门,召集张秀、方圆、武略、北宫冬等人,商议抓捕冯欢之策。
陈平看着无影鼠杨昆,说:“你和胡涛曾经是冯帮主的左臂右膀,必定熟悉冯帮主的行事风格。”
“依你之间,冯帮主可能躲藏在哪里?你可有什么计策,擒获冯帮主,找到德教被盗的金银财宝?”
杨昆叹了口气,说:“真没想到,冯帮主竟真的敢盗取德教圣库的财宝,和德教作对。”
“盟主尚无计策,擒获冯帮主,属下更没有计策。还是盟主想个主意,我们手下照办就行了。”
这时,北宫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盟主,我有一件重要事,要向你报告。”
“昨天晚上,我和鲁大师在回来途中,路过前街李店锡铺,见钻地鼠毛东和进贵朝锡铺中走了进去。”
陈平听了这话,又惊又喜。惊的是,钻地鼠毛东竟还敢回锡铺;喜的是,又有了钻地鼠毛冬的下落。
陈平心想:“据胡涛供述,毛东曾参加过冯欢盗窃圣库的行动。因此,抓住毛东,应该可以找到被盗的财宝。”
陈平想到这里,便对北宫冬、鲁宽说:“二位可扮作普通百姓,埋伏在锡铺附近,严密监视毛东。”
北宫冬、鲁宽齐声说:“遵命!”便准备去了。陈平则与众人商议好,于夜间抓捕毛东。
到了黄昏时分,陈平和府内众人吃完饭,鲁宽回来报说:“毛东和进贵一起进了锡铺。”
陈平大喜,便让安乐叫上张秀、武略、北宫冬,带着众人,来到前街李店锡铺外。陈平令众人将锡铺围了起来。
这时,一位算卦先生向陈平走了过来。陈平不由一惊,说:“先生是要给我算卦吗?我可不相信迷信。”
算卦先生“噗嗤”一声笑了。陈平情知有异,忙仔细一看,原来这人是北宫冬假扮的。
陈平看着北宫冬,说:“至鲁大师回去向我通报后,毛东、进贵二人可曾出来过?”北宫冬说:“没有。”
陈平心想:“看来,二人应该还在里面。”便走到店铺门口,朗声说:“在下武林盟主陈平,特来拜访毛四侠。”
陈平一连说了三次。声若洪钟,震得店铺门窗微微颤抖。半晌,店内无人应答,也没有任何响动。
陈平心想:“莫非店内无人?”便猛地将门推开,走进店中。但见店中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这时,张秀跟着走了进来。二人进入后堂,仍未见一人。陈平察看了一下,店铺并无后门。
陈平心中大奇,寻思:“两人明明进入店中,怎么会突然消失了?难道这钻地鼠真的会钻入地里?”
陈平想到毛东的名号,立时醒悟,断定店中可能有秘道。陈平便和张秀翻箱倒柜,搜寻秘道。
二人搜寻了一会,陈平但见后堂后墙上有一个手印,手印很是清晰。从手印的清晰度判断,刚才应该有人推过墙。
陈平是个精细的人,能明察秋毫,心想:“莫非这墙里有暗室?”便顺着那手印一推,那墙便向里缩了回去。
墙上登时现出一个门口来。原来,这墙上隐藏着一道暗门。陈平暗想:“神偷帮的人行事果然隐秘。”
这时,方圆、武略等人也跟着进来了。张秀见陈平找到了密室,心中欢喜万分,说:“盟主,还是你细心。”
陈平说:“我终于明白了,冯欢是如何在一百六十名弟子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圣库那些财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