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才打来,是有些晚了。”蓝夫人不紧不慢地说,意有所指。
“你不要太过分,上次你送来的礼服全有质量问题,你知道如果我起诉、你要赔多少吗?”
“那还真是感谢你念及我们夫妻情分,”蓝夫人自嘲地笑了,“那我也该顾念一下情分,是该告你多少年呢?十年会不会太长了点。”
对面传来了指关节敲击桌子的声音,蓝诏原本沉稳的声音再也沉不住气,“你……”
“我早就警告过你,别让我抓住把柄。你不是个聪明人吗?”蓝夫人带着嘲笑的语气。
“安小姐在你那里吧?她也在听对吧,”蓝诏的语气忽然一转,“安小姐,你面前的这个蛇蝎妇人早就知道你,她故意等到现在,等到你受尽了折磨、走投无路,然后假惺惺地靠近,让你信任她、跟着她批斗我的罪行。她根本不是为了救你,她是为了毁我的名声。这样的人你怎么能相信!但我可以原谅你,要知道、帮助如此恶毒的人做假证是要受到刑罚的!”
声音一如既往的有威慑力,带着不可反驳的威严。
“以前就听人夸奖蓝总颠倒是非有的一手。你自己做的那么些肮脏事,被我看见了,我嫌眼脏。至于是不是假证你自己心里清楚。好心提醒一句,现在的通话也在录音,小心言辞,别上不了台面。”
“你现在又有什么证据?只是空口无凭。”
“带蓝小姐的血在血液库比对一下,最多不过几个月结果就会出来。你知道这有多容易。”
又是良久的沉默,蓝诏的声音再响起时,已经变了一种语调。
“这都是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掺和了……”
“收起你惺惺作态的嘴脸,如果不是你,孩子们现在绝不会是这样。是你创造了我们之间的仇恨,又将这种仇恨延续到了他们,需要付出代价的是你!”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你就直说你要什么。”蓝诏不再试图挽回,提高音量质问。
“那就看蓝总能给我什么了。”蓝夫人缓缓地回答。
“我公司10%的股份。”蓝诏用手着敲桌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不缺钱。”蓝夫人用手指轻轻敲着耳环,清脆的声音回应着。
“名利,金钱,这些你全都有,你到底要什么!”蓝诏用声音压着怒火,这是他第一次谈话中被动。
“你说的对,我要什么呢?”蓝夫人失神了一下,又笑着恢复了常态,“我是什么都有了。但我要的是那个20多岁意气风发,拿着红玫瑰说要娶我的蓝诏,要的是他陪我的那么多年,许诺我的美满的家庭。
既然你给不了了,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处理。”
“和我作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蓝诏自顾自地怒吼着。
“你说我是直接起诉,还是送你登上头条好呢?”蓝夫人说。
对面传来暴怒的呼吸声,摔碎玻璃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
“多说几句啊,我们好不容易聊上一句。或许以后就没机会说话了。”
滴—的一声,电话挂断了,连着蓝夫人那么多年的爱和恨。她看着手机已经结束的灰色界面,愣了好久。
“我等这一刻等了很多年,但好像没有那么开心。”她失神地摸着自己的脸,沿着脸上生出的细纹轻轻地划过。
她年轻时,一定是个绝顶漂亮的美人。
“蓝安,你眼神里的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蓝夫人摸着我的头,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温柔地看着我,“我有我的处理方式,你也会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说完,她一转头,眼神又变得凌厉,语气干脆果断,“立马开车去各条出省的路上,蓝诏会逃出去,这件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