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皇上也避开伤口沐了浴,皇上才包扎好伤口穿上里衣,刘义便进来俯身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她怎么来了?”包括皇后在内的众人都极少造访式乾殿,因此皇后突来皇上有些出乎意料。
“奴才也不知!皇上,您再披件外衫吧!”皇上知晓刘义是在提醒自己伤口有些明显,故让小陶子又取了件外衫。
原来是云昭仪放出风去不到两日,后宫便皆知了皇帝待在容华寺祈福是假养伤是真。
皇后心皇上安危,因此当听到风声后便拖着沉重的身子来了式乾殿。
此时皇后已由芊含扶着进了屋,皇后大腹便便,走起路来已有些缓慢,皇后嗅了嗅屋子里的空气,屋子里燃着的是好闻的迦南香,并没有血腥之气。
“臣妾拜见皇上!”皇后俯了俯了俯身。
“快起身!坐吧!今日怎么到朕这来了?”
“ 皇上听闻皇上受了伤,心中挂念,便过来看看!”皇后如实答道。
皇上已然知晓有人告秘,便不自觉蹙起了眉头,反问道:“朕何时受了伤?”
皇后没料到皇上会否认的如此干脆,皇后朝皇上的脸望了望,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皇上的脸看上去比平日蜡黄。皇上即否认,皇后便也不好再提,便说道:“看来只是谣传,皇上无事最好。”
皇上点了点头,又问道:“上元节马上便到了,皇上打算怎么办?”
“皇后觉得应如何?”皇上微抬明日,不答反问。
皇后顿了顿说道:“臣妾觉得该办得热闹些以抵除夕夜的遗感!”皇后提及此事,是要让皇上知晓自己如今虽身怀有孕,将打理后宫之责交给了云昭仪,但自己却是时刻关心后宫之事。
皇上笑笑言道:“朕也是如是想! ”皇后见皇上不再多言,便知趣地说:“知晚皇上既然无碍,臣妾便放心了,臣妾有些乏了,先行回去。”
皇上点了点头,言道:“去休息吧,朕得空会去看你。”皇后走后,皇上问向刘义:“那日城外刺杀之事可查出了眉目?”
刘义无奈地言道:“不曾!”
想来真是那个小医女的仇人,眼见医女没杀成,却误伤了皇上,怕是此时早已害怕地滚出了皇城,皇上暗忖。
皇上见刘义仍俯首立于一侧,便说道:“去查查朕受伤之事,是最先从哪宫传出。”
刘义得了令便退了出去。皇上见已快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便让小陶子将胡元熙接来式乾店。
皇后刚出去没一会,小陶子尚未接到胡元熙,云昭仪便来了。
云昭仪进了式乾殿后,俯了俯身,又给皇上问了安。皇上见云昭仪今日与往日比装扮素净了不少,便夸道:“你穿这湖兰段子也甚为好看!”
“多谢皇上夸奖!”云昭仪顺势坐到了皇上对面,“臣妾刚才像是看见了皇后娘娘的銮驾,皇上娘娘刚刚来过啦?”
“嗯,她来问问朕上元之事!”皇上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云昭仪的脸色。
怀着身孕,还想插手后宫之事,不悦之色微微闪过,便恢复了和煦的笑颜,言道:“臣妾同皇后想一处了!臣妾今日来,一是想念皇上,二也是想问问此事”
“你觉得应该如何办?”皇上问道。
“臣妾替皇上和娘娘办事,既是皇上说该怎么办便该怎么办!”
“因着朕的缘故,除夕之宴半路而散,上元节便办的热闹些吧!”云昭仪笑着说道:“臣妾领命,除夕之夜还有许多曲目尚未展示。上元之日,正好派上用场。”
“热闹些固然好,但切要紧记去岁上元发生之事,莫要旧事重演。”皇上提醒。
云昭仪撒娇言道:“臣妾当初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金。自从打理后宫事务,才理解了皇上和皇后的苦心。”皇上微微点了点头,言道:“朕一路颠簸,有些乏了。”
云昭仪本想进言,上元节之后可选些德才兼备的女子充裕后宫,以分胡元熙的宠爱,但皇上既然说自己累了,自己也不便再进言,于是便俯了俯身,让皇上好生歇着,自己退了出去。
云昭仪总是暗里观察了皇上的神色,见皇上脸色不好,便更加笃定皇上受伤之事。
你方唱罢我登场,这式乾好久没有如此热闹了。云昭仪刚走,魏如饴便带着小公主来了,尚未出御花园,便看见一顶四人抬小轿进了甬道,魏如饴定睛一看,轿撵上所坐之人正是胡元熙,胡元熙这日穿了身素银段子,绾了个流云髻,仅簪了几个素银簪子。
魏如饴见胡元熙往式乾殿这边来,便止步不前,正在这时见云昭仪从式乾殿走了出去与胡婕妤正好打了个照面。
胡元熙从轿撵上下来,俯了俯身。
魏如饴看到此,不禁抱着小公主转身回去。
“贵姬,我们不去了吗?”芊美急急问道。
“你没看见胡婕妤去了吗?”魏贵姬声音没有起伏地说道。
魏贵姬的声音虽听上去没有起伏,实则心中起伏不小,而跟在魏贵姬身边的婢女更是为魏贵姬抱不平。
芊彩说道:“大正月里,穿这么素,跟守孝似的。”
“哪里是守孝,说不定是在寺庙里反思的这些日子,又学了新的惑人的招术。”芊美也嘀咕道。
其实,两人的说话声早已被风送进了魏如饴的耳中。但魏如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抱着永平直直向前走去。
“胡婕妤来了!”元熙一进式乾殿,小陶子便在门外呈禀。
“若还有人前往,你便说朕今日疲乏,已经休息。”小陶子和内殿的婢女闻言,尽数知趣地退了出去。
皇上拉着元熙的手来到寝殿,胡元熙知晓皇上叫自己来是何目的,两人隐忍多日,今日定是要进行一场鱼水之欢。
为了不弄疼皇上,元熙轻轻地褪下了他的外衫,一片坚实的胸膛现于眼前。元熙轻抚皇上胸膛前的伤口,柔声问道:“还疼吗?”
皇上摇了摇头,低头将自己的唇覆于元熙的唇上。时隔两月,皇上终于见到了他久违的甜蜜,红鸾帐暖,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从帐内传了出来。
因着胡婕妤的反宫和皇上当夜的宠幸,宫中各处没人再给给嘉福殿任何冷遇,先前的克扣也一并送了过来。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一向以严谨著称的芊蓝却总在小事上出错,芊芸笑着打趣道:“芊蓝姐姐是不是跟着婕妤这个月过于劳累所致?”
芊蓝一笑置之,她心中担心的仍旧是皇上那日所问之事。直到后来皇上没再追问,她才渐渐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