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亲情召唤
严红英说:“让你去N市是寻找遭了车祸的心莲, 没想到你竟遇到这么些麻烦事……我问你, 你那心爱的刀子还在吗?”
刘长生挠了挠头, 为难地说:“我来N市是随身带着的, 当我进了都市公寓3楼302室, 看到那里发生血案时, 我的头就蒙了, 心里直发怵, 便惊慌地逃离现场, 不知把刀子丢失在了哪里, 若是掉在了那血案现场, 我更是空口莫辩, 摆脱不掉嫌疑了!”
严红英拿出了那把刀子问道:“你看这是不是你的?”
刘长生惊讶地说:“哎呀,我这刀子您是在哪捡到的?”
严红英说:“是都市公寓的人在门外街道上捡到的。我认识你这刀子,在你厂常用来切瓜用,同时还给你带来过杀身之祸,没想到你又随身所带,几乎被当作都市公寓的杀人凶器。若不是我认识你这刀子,担保你不会是都市公寓血案的杀人凶手,否则你又会被认为杀人犯招到警察通缉。”
刘长生说:“既然现在真相大白,我没有了杀人的嫌疑,可以放我去找遭了车祸的心莲了吧?”
严红英道:“那当然。我建议你别要这刀子了,留在我这里,因为它成了凶器,给你带来了多少麻烦。另外,凌警官也在这里,就是他给我打电话通报了心莲遭车祸的消息。那就请凌警官给你作介绍吧。”
凌求实便向他讲述了当夜案发的经过:“那一天的夜晚,阴天,有风,风把路灯刮得昏黄无光,约零点时分,我巡警正在我警东区水口路巡逻,猛然发现远处有一女子披头散发地狂奔,后面有辆车好像是在追她,职业的敏感性,我两巡警预感有事发生,就迅速地冲了上去,可惜晚了。
“那辆车已将那女性撞飞兩丈开外,并未减速,发疯似地急驰而去。我巡警也没看清车牌号——像是无牌黑车。我们认定此案是蓄意谋杀,正立案侦查,惟一的证人,是这个受害的女性,但她现以人事不知,生命垂危,我们已把她送进人民医院全力抢救……”
刘长生谢别了凌求实,来到了人民医院,找到了院长和外科主治医师询问,并去了病房看望。哎呀,果然是她!天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床上躺着的昏迷不醒者,正是给他留下沉重恋情的王心莲,令牵肠挂肚难以忘怀而又苦苦寻觅不到以为死了的心中恋人!
主治医师蒋明亮向他作了介绍:“此女被公安人员送到这里时,我正值夜班,看她披头散发,浑身血肉模糊,已无气息。我急忙给她做了人工呼吸,打上了吊注,输上了氧气,胸腔里插入了导气管进行抢救……”
“现在情况如何?”刘长生关切地插了话。
“情况不大好,病人气息微弱,还没脱离危险期,是否能抢救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求您一定要救活她,无论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你没来之前,我们不是照样对她予以抢救嘛,光医疗费就一两万了。”
“谢谢,我请求给她安排个特殊病房……”
“这个能办到,公安局领导已来医院做了交待,因为她是个特殊的病人,需要间特殊的护理病房,我领你去看看。”
他们把她搬进特殊病房之后,刘长生深情地看看她,只见她气息奄奄,昏迷不醒, 关心地问:“蔣医生,她什么时候能会醒过来呢?”
蒋医生说:“这个不好说, 根据以往经验,她就是能侥幸保住一条命,也可能会在床上躺下半辈子,因为她不仅身受重伤,三根肋骨折断,骨盆粉碎性骨折,气胸……而且还伤及大脑,成为脑震荡,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难道就没有法能使她恢复记忆,让她能重新站立起来吗?”
他搖搖头,坚信地说:“除非出现意想不到的人间奇迹!”
刘长生交了钱,办理了一切住院手续之后,才有时间走到她的身边,看她双目紧闭,面色蜡黄,气息微弱,生命垂危,朝不保夕的样子,不由得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心发颤,手发抖, 想起两人的交往,彼此之间情真意切,及对未来的憧憬,没想到残酷现实破坏了他与她的梦想,使她在世间神密消失,今又面目全非地躺在医院里,引起他的同情和心痛,不由得涕泪交流。
他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呼唤说:“心莲……心莲!我是长生,来看你来了。你不用再怕,你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不会有人再伤害你。心莲,心莲,你醒醒……快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我是长生,我是你的长生啊!
“心莲,我的红颜知己!你岂能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因为我思你,念你,心里放不下你,夜里曾多次梦到你,梦见你在向我哭,哭得好伤心,眼中流出血来!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抱紧了你,心疼得哭,哭湿了枕头……
“心莲,我的知音!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把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始终放在你的胸口。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给你写的那首诗,我给你念:想你的时候……愿我们结成连理,比翼双飞!心莲……心莲!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他哭说着,希望能用真情唤醒她沉睡的心!可她伤的如此严重,她能醒过来吗?
水连水,山连山,月朦胧,夜风寒,孤雁悲鸣声不断,一路坎坷步行艰,受尽风霜苦,饱受饥和难,大鬼叫,小鬼赶,三魂渺渺赴黄泉,奈何桥上停足站,耳听亲人唤,声声牵心肝!回望眼,久别情人看,热泪涌泉,止步不前,多想返回人间,再把情人见,说说相思苦,道道心中怨,永在不分离,破镜重圆,转身回步走,判官把路拦,无奈何, 向其诉说辛酸,人间多少不平事,凄风苦雨受摧残,今听到情人唤,摧心裂胆,不见情人心不甘,情意化作雨,洒泪人间——她的眼角竟泌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他惊喜地顾不得擦去她腮颊的泪水,急匆匆去找蒋医生,忘情地说:“她有了知觉!她有了知觉!”同楼各病房伺服病人的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有好奇者走出门外,好奇地看着他。他顾不得这个, 失去了一往的衿持,拉着医生就往回跑。
蒋医生看到她的眼角确实流出了泪水,翻开她的眼皮观察一番,并用手电灯光对着她的眼睛照了照,惊叹说:“神了!真是神了!你一来,竟把她从死神手里给硬拽了回来,让她出现了生命的奇迹。看来情感的力量是多么的大,你对她的精神是起着多么大的作用。你要好好地护理她,多在她的耳边细语温存, 说些知心的话,这样 会对她尽快恢复知觉大有帮助。她嘴里有粘痰,你要随时用手给挖出来,不能噎住她;她身下有血水,你要及时地给她垫上新的卫生纸……”
他遵医师所嘱,一一照办。他好像在迷惘的苦海中挣扎,忽然抓住了一根蔓绳,寻求到了一线的生机, 似乎看到了一线的曙光,感到心莲有救了, 在他的意念中认为她不会死,不该死。他为救活心莲,愿献出他的一切,甚至他的生命,因为他感到欠她的太多,太多。在他的精心护理下,他每天在她耳边深情地召唤下,似乎触及到她的神经,让她渐渐有了知觉,多天之后,她终于度过了危险期,有了较正常地呼吸,但很弱,虽拔去了导气管、输氧管,神志还是昏迷不醒。
他欣慰地长吁了一口气,认为他对她所耗费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把她的生命暂时给挽留住了,可他由于这多天不分白天里黑夜的操劳,使他眼圈发暗,面容憔悴,精神疲惫,瘦了好多。他不敢倦怠,唯恐她时有不测,天天不离开她的身,有时吸痰器用不上,他撬开她的嘴,伸手挖去她嘴里的粘痰,若实在挖不出,就嘴对嘴地给硬吸取出来。
他怕她身下潮湿起褥疮,常用卫生纸给她勤垫换,到吃饭,他还得一口一口的给她灌进饭液……为能使她尽快的早醒过来,他不时地伏在她的耳边呼唤她,说他和她情意缠绵的往事,希望能唤醒她。情能撼天动地,更能牵动人的神经,激动人的心灵,天长日久,他发现她在他情感的召唤下,精神有了好转,身子有了微动的迹象。他愈发看到了希望,更是天天在她身旁呼唤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愿苍天有好生之德,送她重返人间!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触景生情,想到了她的女儿胜男,若孩子来到她的面前,声声呼唤她妈妈,震撼她母爱的灵魂,对唤醒她的知觉也许会更好些。他就给赵瑞莲拨通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让她带着胜男速来医院。
他叫女儿来,目的是以母女之情来宽慰她破碎的心,以母女连心的血缘关系,呼唤她灵魂的归来,能使她尽快地恢复知觉,苏醒过来,母女团聚,重创人生。智者千虑必有一疏,他可没有想到,女儿胜男的到来,竟又节外生枝,使她险些成了刀下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