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猫传说——第七章
蒙mix/文
第二天，难得的好天气，上午9点老李带着朱灵他们出发了，顺便拉上所里最爱偷懒的方浩来帮忙，让他来开车。
一进水牛村，朱灵和老李直奔土地庙，钱衡和方浩去老太太家问药。
这土地庙确实外表看着没什么奇怪的，里面摆了俩供桌，一长一方，长的放神仙和香炉，方的估计用来放供品，现在啥也没有。供着的确实是土地公，一个白胡须老头像，只是如老太太所言，很久没人供奉了，连张红纸对联都没有，供桌积了厚厚一层灰，蜘蛛网爬满房梁。
不过倒不是没人来，至少厅堂的脚印还挺新鲜的。脚印乱七八糟的，分不清多少人踩过，老李怀疑王立国三人来过，连忙积极趴地上采集脚印信息。
朱灵对这个倒不在意，他沿着脚印行进的方向往里走，绕到土地公神像背后，发现脚印最后消失在供桌底下。
朱灵弯下腰，一把撩开供桌上铺着的红色桌布，发现点八卦。
桌底下有块颜色不一样的木板，上头还用钥匙锁着，不过很可惜，那锁头是打开的，跟没锁一个样。
底下有个地窖啊！
朱灵随手摘了锁头，掀开木板，突然，一阵腐臭味袭来，熏得趴在厅堂的老李都忍不住捂住口鼻，边走过来边闷声问：“里面放了什么啊？这么臭！”
朱灵往里瞄了眼，冲老李笑了笑，说：“死人。”
“啥？！”老李被吓得顿住脚步，怎么还有死人啊？这案子已经够扑朔迷离了现在又给他增加难度？？
啊啊啊啊！老李心态崩了。
朱灵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口罩，打开手机手电筒，沿着楼梯爬了下去，围着尸体转了一圈。
这尸体也高度腐败了，不过可能是地窖温度低，没有完全变成白骨，甚至还保留了完整的皮，像一具有些干瘪的半干尸。
除此之外，尸体呈现的姿势很怪，侧着身子，四肢扭曲，后脑勺有大片黑色血迹，估计是被人砸死后头朝下扔下去的。
朱灵观察了一圈，老李也下来了，瞪大眼珠子盯着尸体，颤颤巍巍问：“这、这是谁啊？”
“阿公啊！”朱灵愉快回答。
“啥？！…你说哪个阿公？？”老李脚都软了，不确定地追问道。
“住草屋里头的阿公啊！”朱灵愉快解释道。
“什么？！”怎么可能？？那老头昨天跑出去今天就死了？不可能！这尸体都瘪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是昨天刚死的？？没道理啊！这年轻人怎么回事？
“不可能，昨天我们还看见他呢，这尸体起码死了有段时间了，不可能是他！”老李摆手否认。
“老李，你仔细看看尸体的脸，”朱灵把手电筒对准尸体脸部，“像不像阿公？”
老李顺着朱灵指的方向看去，皱着眉头盯了几秒，突然爆出一句国骂：“我草！”
眼睛！眼睛还真有点像！
那他们昨天看见的是人是鬼？
啊啊啊啊啊！老李的小心脏承受不住了。
朱灵没在意这个，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肖法医，你先暂停一下手上的工作，过来帮我们验个尸吧，土地庙发现一具新尸体。”
讲完挂断电话后，朱灵转头吩咐老李：“老李，你出去找钱衡他们帮忙封锁一下现场，顺便叫他们过来支援我们。”
“…哎，好！”老李赶紧吃哼哧哼爬上去找人了。
老李离开后，朱灵在地窖里漫不经心地闲逛起来。
这地窖里头除了尸体，还有一些陶罐，看着有点像腌酸菜的那种罐子，可里边装的不是酸菜，而是猫尸。
这猫尸一点儿都不臭，甚至散发着浓重的酒香，因为它们被泡在不明成分的水里，不知藏了多少年。
一罐罐陶罐遮掩下，还有一个小门。这小门的锁也被人打开了，朱灵随手摘了锁头，打开小门，发现里面是个地道。
这地道真不错，还专门用石头砌过，挺容易爬的。朱灵一路顺畅地爬过去了。
这地道的终点离地窖不远，就相当于土地庙到旁边水泥地的距离。终点处很空旷，是个两三平方的平地，四个角都放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墩子，石墩上面什么都没放，不过倒有两个猫爪印。
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圆形七芒星法阵，勾勒的每一条线都是黑乎乎的颜色，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
这就奇怪了，老李说水牛村个个都怕猫，厌猫，避如蛇蝎，为何还要在土地庙底下弄一堆“猫酒”呢？
有意思。
朱灵正参观着，地窖里传来钱衡的声音，他应了一声，没一会儿，钱衡也爬过来了。
“这儿怎么会有个法阵？”钱衡问，“用来干什么的？”
“献祭小孩，给猫猫神。”朱灵轻快回答。
“哈？？猫猫神是什么鬼？”钱衡一头雾水。
“这座土地庙真正供奉的‘神仙’。”朱灵再次解释道。
“什么？？”钱衡目瞪口呆，“灵…老大，你咋知道的？”
“石墩上有字，刻着东西南北猫咪护法，监督和护送献祭小孩的魂到达猫猫神手里，地窖那些瓶瓶罐罐也刻有字，是猫咪禁卫军的名字。”朱灵说。
哈？什么鬼？世上竟有如此荒唐之事？？钱衡闻所未闻！
“先不说这个，”这件事跟本案关系不大，朱灵转了个话题，“肖法医到了吗？”
“还没有，这村子离镇上远，可能还得20分钟左右。”钱衡回答。
“行，阿公的药问得怎么样了？”朱灵问。
“已经大概确定就是老太太下的致幻药了。我们进屋找她要了她老伴的药一一查看以后，发现有几瓶跟正规医院开的药瓶不一样，没有生产日期，问老太太她说医院开的药太贵了，现在流行网购，网上同样的药比医院便宜很多，于是她就叫儿子在网上买了几瓶。”钱衡眉飞色舞地跟朱灵报告，“然后我们就问她老伴吃完后有什么反应，她老实交代说比以前更疯癫了，特别是晚饭吃完药后，又吼又叫的，甚至还会拿头往墙上撞！”
“那她为什么还要继续给阿公吃那瓶药呢？”朱灵又问。
“这个问题我下一句就问了她，”钱衡很激动，“她说她老伴没关草屋的时候她也很耐心照顾过他，但老爷爷发疯的时候根本六亲不认，见人就砍，好几次砍伤她的手臂。老太太不理解这种病，对此又怨又恨，心想他得什么病不好，非得得这种病！又花钱又不懂感恩还疯疯癫癫，为什么不干脆死了？死了家里就清静了。所以她发现老伴吃完这药会有自残行为以后，就将错就错继续喂老爷爷错的药了。另外老太太送晚饭的时间也跟报警时间差不多能对应上。”
“那王立国三人会误食也情有可原了。”朱灵说。
“但为什么他们三人会在不同时间发疯呢？”钱衡非常疑惑。
“你好好回忆一下派出所接到的三个报警电话，”朱灵提示他，“第一个声音很年轻，也很急燥，应该是王建军，因为他最傻，王立国和江伟强很精，知道草屋关着个精神病人，那他的食物不能随便吃；第二个声音很沙哑老气，应该是王立国，他们带的食物不多，王立国很胖，容易饿，尽管不知道王建军为什么跳鱼塘了，但他是村里的老一辈，可能觉得跟猫猫神的诅咒有关，跟饭菜无关，所以他也吃了阿公的饭；第三个就剩江伟强了，两个人都死了但想要的东西还没找到机会运出去，他视财如命肯定不会放弃，可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他可能会饿得忍不住吃点阿公的饭。如果阿婆着急让阿公死，可能会逐渐增大药量，吃一点也会产生幻觉。”
“哦…运出去？”钱衡抓住关键词，“老大，他们要运什么东西？”
“猫咪四护法呀！”朱灵指了指四个石墩。
“……哦！”钱衡醍醐灌顶，“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老大，为什么他们三个人跑去鱼塘一个村民都没看到呢？”
“这小土坡只有一条小路，穿过土坡下去就是农田，然后一路往西，有两条路，一条通往西边的小土坡和断崖，一条往南通往鱼塘，完全避开所有房屋，整条线路估计是他们原定的逃跑路线，所以产生幻觉后身体可能本能地往这条路跑。”朱灵耐心提点钱衡，“而更‘幸运’的是那几天每天下午四五点都会下大雨，村民干不了农活，全都搁自家门前待着，也就解释了老李接到第一通报警电话来水牛村时见到妇女们聚众聊天的情景。”
这下钱衡的心里是对案件越来越明朗了，可谁来安慰安慰那心态崩溃的老李呢？
他见鬼了啊，各位小兄弟！！
还有没有人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