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猫传说——第四章
蒙mix/文
问完鱼塘主，钱衡和肖法医留在鱼塘继续收集线索，朱灵跟老李则进村逛了逛。
这村子很小，就只有三十户，每家每户建的房子挨得很紧密，哪个建在最外围的房子最荒凉，基本不会有人来串门的样子。
朱灵要串的就是这房子。这房子很特别，别家都是红砖青瓦，他家却还是黄泥砖盖的房子。
老李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老太太，一头白发，慈眉善目。老李问她家里人呢，她说儿子媳妇都在外打工，孙子孙女在小学上课。
老李又问她老伴呢，老太太突然变得难以启齿，唉声叹气：“…生病了。”
“什么病？住院了吗？”老李追问。
“没有，”老太太摇了摇头，往旁边指了指，“在家呢。”
房子的旁边是个小土坡，种满了松树和毛竹，从老太太家门口横过的小路一路往上，能上去。
老李有点摸不着头脑，问老太太：“在家？这山上还有你家房子？”
“有，”老太太点了点头，“有个草屋。”
草屋？？为什么她老伴住草屋里？？老李脑子里闪过十万个为什么，直问：“为什么你老伴住上面啊？”
老太太抿了抿唇，低声回答：“他…脑子有点毛病，偶尔会发疯砍人，我一个老妇，没什么力气，怕他伤着孙子孙女，没办法，只能给他锁草屋里头了。”
这村里真有精神病？“…带去医院看过了吗？”老李语气沉重了下来。
“看过了，说是脑子出了问题，家里没钱办住院，只能每个月找医院开点药吃。”老太太又叹了口气。
“有效果吗？”
这话问的，有效果至于到今天这地步吗？老李这问题一出，自己也感觉失言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还是好心地回答了他：“有时管用，有时不管用，没个规律的。”
老李让老太太带他们上小土坡看看她老伴。
这小土坡坡底种毛竹，是老太太家的，往上就全是松树和杂草杂树。老太太说以前村里人经常上来采集松叶回家当柴烧，现在经济条件好了点，几乎没人会来了。
老太太家的草屋就在毛竹围着的坡底，走几步就到了。不过这小土坡不止这一个房子，坡顶还有个房子，看着像祠堂庙宇，庙宇旁边还有一片人工铺的约两三平方水泥地。
老李有点好奇，问老太太那是用来干嘛的，老太太说：“哦，那是土地庙，很老旧了，没人供奉了，旁边那平地是以前大伙们祭祀用的，荒废很久了。”
正好这会儿到草屋了，老李收了收满肚子的好奇心，仔细观察眼前的房子。这草屋不是黄泥砖盖的，是水泥空心砖盖的，墙体中间有一排砖是圆孔向外的，可以透过圆孔看里面的情况。
不过就在老李正打算尝试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朱灵阻止了他。老李不明所以，朱灵打开手机手电筒，因为竹林太昏暗了，他照向那排空心砖的某个圆孔，示意老李：“人家也在看着你呢。”
老李顺着灯光定睛一看，嗬！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外面，旁边的圆孔还伸出来几根手指，不过可能因为手腕太粗，没法伸长，但里面的老头似乎毫无知觉，仍使劲往前伸。
老李吓得一动不动，颤颤巍巍问老太太：“…那你平时怎么送饭给他啊？”
“门口这个洞，可以放进去。”老太太说。老李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往下看，这门是双开门，有两扇，每块门板底下边角被裁了一块出来，合起来就变成门中间底下开了个狗洞。
老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感觉很唏嘘，一个脑子有病的人生命最后的年纪被当成狗一样对待，很无奈，很悲凉，又很无能为力。唉！
“那药怎么吃？”老李问。
“拌饭菜里。”老太太说。
拌饭菜里？那要是他没吃，挑出来了你也不知道啊！更何况这环境，整天不见天日的，病能好才怪呢！老李心里嘀咕。
这一直搁门外唠嗑的老李扯皮了半天，愣是没敢叫老太太开门。倒是朱灵看不下去了，问老太太：“可以开门让我们见见阿公吗？”
“开门？！”老太太惊了，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口房梁边，伸手摸了摸，心里一咯噔，“哎，钥匙呢？”
“怎么了？”朱灵上前问。
“钥匙不见了！”老太太转头回答。
“啊？”旁边的老李插了一句，“你确定钥匙是放这儿的吗？”
“是啊！”老太太急的拍腿。
“看一下地上有没有？找找。”说着老李蹲下身仔细摸寻，来回找了两遍也没看见。
完了，这下难办了，这门就一把钥匙。老李愁的直摸后脑勺，后边的朱灵倒是一点儿不在意，直接走到圆孔边上，弯腰笑眯眯问老头：“阿公，你知道钥匙在哪儿吗？”
这个举动把旁边两人都吓住了，谁会问一个精神病人啊？！不料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令两人更震惊——
老头一开始没听懂，直愣愣地盯着朱灵，朱灵又边问边比划了好几遍，老头突然转身，在里面悉悉索索摸索了一会儿，又返回圆孔边，伸直手指递出来一个东西，是钥匙！
钥匙怎么会在草屋里面？！老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本来还有点怀疑王立国三人的死可能跟老头有关，这下好了，完全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谢谢阿公。”朱灵愉快地从老头手指接过钥匙，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手里的钥匙，异常沉默，默不作声开了门。可门一开，老头就从里边瞬间冲了出来，差点撞倒老李，一溜烟跑没影了。
老李一看，当即想着赶紧追过去，不料又被朱灵拉住了，他淡定地说：“放心，阿公只是跑到别的地方躲起来了，没事。”
……这还叫没事？万一找不着了呢？老李瞪着眼睛看他，朱灵指了指草屋，说：“先不说这个，老李，咱们看看草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对喔，钥匙能出现在草屋里头这事已经够蹊跷了，里面说不定真有什么线索呢。
老李也打开手电筒，跟着朱灵进去。这草屋里头很臭，没多少草，除了一排木柴以外，只剩两把秸秆，剩下的大部分空地铺满了秸秆，估计是用来睡觉的。
可这铺地上的秸秆太多了，都够睡好几个人了。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些吃剩的食品包装袋，塑料袋。老李问老太太，这些袋子是不是她家的，老太太摇了摇头：“不是，我送饭都是用铁碗装的，走两步路就到了，哪里还需要袋子？”
那就极可能是其他人带进来的。
难不成王立国他们半年前回水牛村时在这草屋躲过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