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县之行,除王妃之外便只有随身的婢女是个女子,清河王让孟蕊芯和其婢女同坐一轿,自己则骑马而行。而在清河王身后并排而行的便是一容貌粗犷的男子和一长相极其清秀俊美的男子,这个粗犷男子便是彭勇,那个俊美的的男子便是冷千屿。
不知为何,孟蕊芯第一眼看见冷千屿,心中便隐隐不安。她知晓他便是千机营招考中的第一名,她知晓他是个男子,但她还是不安。她无数次掀开了轿帘观察了冷千屿的侧颜,但那明明不是清河王画中之人的模样,她又开始胡思乱想,怕自家的王爷是沾染了断袖之癖才对自己心生厌弃。
前几日虽能日日看见自家王爷,但见清河王与冷千屿说的话比自己还多,孟蕊芯心里真不是滋味。
清河王带着十万两银票押解着五万斤粮食一路向南,虽路途颠簸一路也未敢停歇,越往南走,越能看到由于饥荒所造成的流民。
清河王见这些流民的人数不少,离青县又有些距离,便将彭勇留了下来,组织四五个人准备在此处开仓放粮。
又行了近百里,见流民人数更多,便又将冷千屿留于此处,和其余几人进行救济。
直到清河网将冷千屿留下来,孟蕊芯的心才开始安稳起来。
越往南行,越临近青县越能看到饿殍遍野,流民之多,直到十月十八终于到达了青县。
一路上风餐露宿先不提,颠簸之苦亦非常人所受,何况对于从未吃过苦的王妃。
虽吃不好亦睡不好,脸色有些发黄人也受了一圈,但孟蕊芯却未叫过一声苦,甚至没一声怨言。同别的娇弱女子相比,她显然更能吃苦些,成怿嘴上虽没说,心里也在暗暗称赞。
此次之行,于孟蕊芯而言,虽是此苦行,但也比不了能日日守在自己夫君身边的甜。
到了青县,青县县令马上见了清河王,并为其租下一处庭院已供王爷和王妃小住。
如此一来,总归有了安稳之处,不用饱受颠簸之苦。孟蕊芯心里虽是甜的,但这几日的路途辛苦身体早已吃不消,倒了青县小病一场,躺了两日才好。
但清河王心系灾民,到了青县马上马不停蹄的组织放粮。由于是自己亲自将救灾的物资送往了青县,没了层层的克扣,钱和粮一点也没少,尽数到了受灾百姓的手里。
清河王妃病好后,便同王爷一同去熬粥救济,清河王妃人美心善、温柔爱民获得百姓一致赞叹。
每日虽一日三餐的放粮十分劳苦,放粮之余,又要给那些登记在册的本地灾民和未登记在册的外地流民发放银钱,十分繁忙,但孟蕊芯的内心却非常充实,这种充实和劳累冲淡了一些对启润的思念。
清河王将孟蕊芯的所做尽数看在了眼里,并且从原本的成怿与她的那些回忆里看到了孟蕊芯以往的善良,孟蕊芯确实是个善良又美丽的女子,只是他心里早已有了别人而已。
成怿的心里再次十分纠结,觉得自己即便不爱她,也不该对她如此冷淡,于是言语上不但温和了些,也多了些话。
孟蕊芯十分高兴,终日能与成怿一处本就是种奢望,更何况成怿如今对自己话也多了起来。孟蕊芯有些犹豫了,不知还要不要下药,赈灾辛苦,王爷无暇与自己行那夫妻之事也说得过去。
可眼见灾民大多已收了银钱得到了安置,救灾之事已接近尾声,孟蕊芯的心又不安起来。救灾之事一旦结束,王爷又会被派往何处,自己再见王爷一面是否又须半年一载,于是孟蕊芯试探地问道:“王爷,青县之事了结后,您会再回千机营吗?还是皇上又将您派往了别处。”
“云家军虽然已接手将近一年,但皇上还是不大放心,况且千机营又才成立不久,也需照看。”
成怿说完,孟蕊芯的心猛地一凉,原本以为王爷会守在自己身边,没想到还是回呼县。虽说呼县就在京都的边上,但上次与王爷相见已是半载之前,若不是那几日为了千机营的招考,想必亦无法相见。况且王爷若回了千机营,必又和那冷千屿日日处一处。
此时外面忽然有人喊道:“冷将领回来了!”
“嗯!”接着便是一清丽之音自院内传来。
真是不想看见谁,谁偏要出出现在自己面前,孟蕊芯心道。
清河王显然也是听到了外面之言,便对孟蕊芯说道:“想必冷将领已处理完当地赈灾之事,来此处与我们汇合!本王出去看看!”清河王虽不似从前那般冷落孟蕊芯,但也不想跟其有太多的对话。
“好!臣妾也去看看冷将领。”孟蕊芯说着也跟了出来。
冷千屿一路奔波发丝已有些凌乱,但仍掩盖不了那张俊颜。
“属下拜见王爷和王妃。”冷千屿见清河王和王妃从室内走出,行了一记拱手礼。
“赈灾之事,可还顺利?”清河王问道。
“还好!只是水患给民众带来的灾难实在苦不堪言!”
“可还剩了些银两和粮食?”
“剩下了些,为怕当地县令私吞,属下已尽数带会。”
“好!本王烧后会派人清点。这几日你辛苦了,好好回去休息!明后日的开仓放粮你不必来!”
孟蕊芯听到此的心里顿生不悦,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二人不对。为了挽回夫君对自己的爱,孟蕊芯当下心下一横,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夜便要行事。
在王府时,清河王大抵独自宿在书房。可如今不在王府,宅子里除了住着王妃和随身所带的婢女外,外院住得便是千机营的暗卫和看护粮食和银钱的护卫,尽是些外人,让人知晓王爷和王妃夫妻不合,总归不好,于是出了京都,两人便一直下榻一处。
正因为如此,孟蕊芯想对其下药,可谓手到擒来。
当夜,成怿回来后,孟蕊芯奉上了一杯水,成怿喝完便感到周身发热,下 体起了变化。
便质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还能什么?只不过是寻常之水。”孟蕊芯抵死不认,孟蕊芯说着便出了屋,来到了院内。
青县毕竟是邺北之南,与清河王曾驻守的邺北边境也不过四五百里距离。此处接近南国之地,气候自然温热很多,不然也不会深秋十月还发生水患。
孟蕊芯站在院子里,深吸了几口气,下药之行,她也知晓卑劣,但无奈为得到夫君之爱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成怿在屋内脱掉了上衣,用冷水打湿自己的上身,又喝了几杯水,但即便如此仍旧熄灭不了自己身上的欲火。
催 情之药之效,唯有试过之人方可知道,中药者若不泄欲,身体必将遭受极大的损伤。孟蕊芯在院内待了片刻后,便回到了屋内,此时清河王不但饱受情绪之苦,神情也有些迷离,在他眼中,面前的人不再是孟蕊芯,而是他的梦中之人林暖。
心爱之人就在眼前,她的曼妙身姿是那么动人。成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似个疯狼般将其拦腰抱起,扔到了床上。
“林暖,我好想你!”成怿轻轻地在梦蕊芯身上耕耘,仿佛要怕弄坏身下这件瓷器。
孟蕊芯哭了,她终于知道了他爱的人叫林暖,她虽能能到他的人,但终究得不到他的心。
成怿泄欲之后,便清醒了,见身下之人不是林暖,而是孟蕊芯,当即咆哮道:“你净给本宫下春 药,你当真是个贱 人!”说罢拂袖而去。
便起身走了,这一夜他没有回来,他在青河边上站了整整一夜。
自那件事以后,清河王虽仍与王妃宿在一处,但再不与其过话。
抗灾结束后,要返回京都之时,清河王妃又呕吐不止,被诊出了喜脉。
成怿万万没想到只一夜孟蕊芯便有了孕。若让其堕胎,王妃肚中的是自己的亲骨肉无疑,若不让其堕胎,有一日再见到林暖时,又不知要如何面对?如今他真是进退两难,一时理不出思绪。
回京之路漫长颠簸,王妃有孕更不适合远行,成怿便决定让冷千屿和彭勇先回京复命,自己与王妃一路慢行。
成怿思来想去,在对林暖的期待和认命中还是无法做出决定。既然自己无法做出决定,便把一切交给天意,若一路来走来孩子掉了是天意,若一路走来,仍然胎像平稳也是天意,他便收回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好好守护着这个孩子和王妃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