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破兵之道
书名:凌风歌 作者:翏羽 本章字数:2440字 发布时间:2023-06-16

却说于谦历经昨日截杀之事,深知瓦剌部已有所准备,不日便要南下,便召来开平卫千夫长刘大行布置防务,让其通知沿疆大小卫所,做好防御之策,备置牛粪干柴,若遇瓦剌部来犯,当可以举狼烟为号,各卫所之内,不过千余人,若遇敌人大举来攻,不可做无谓牺牲,可转投其他卫所,合兵一处等系列措举。待一切布置妥当,已至午时,这才来寻瞿文轩,准备上路返京。

不料瞿文轩一人独立窗前,眼望远方,一脸追忆,便询道:“老将军一脸怀缅,定是想起早年间从军岁月了罢?”

只见瞿文轩点了点头,道:“好男儿纵横沙场,马革裹尸方是最高荣耀,无奈岁月无情,往昔之景,一去不返也。”

于谦道:“老将军若想再投身军旅,在下倒是可以助一臂之力,现下刀兵将起,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单凭当年‘断魂枪’的威望,便能重肃边防士气,若有老将军相助,乃是我大明之福。”

瞿文轩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多谢于大人好意,只是如今老夫已年老矣,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雄姿英发的断魂枪了,还是让老夫晚年过些安生日子罢。”

于谦见他不允,不禁惋惜道:“人各有志,老将军想归隐田园,本无不可,只是可惜了一身好本领。”说完又叹息道:“想当年凌烈驻守边防,打的北元军抱头鼠窜,一个个闻风丧胆,那是何等的威武霸气,却不料一纸诏书便回了京城,那时老将军还在凌烈麾下,怎突然就销声匿迹,音讯全无了?”

瞿文轩见他提起往事一脸唏嘘,知他乃是忠心报国,以社稷为重之人,昨日冲出瓦剌军截杀,死里逃生,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便不再对他隐瞒,望了望桌上的包裹,道:“当年之事,全是因为它而起。”

于谦随他目光望去,只见桌子上一个四方包裹,不知装有何物,问道:“这便是昨日老将军说的国之重宝?可否让本官看看。”说完一脸好奇之情。

瞿文轩点了点头,道:“你自己看罢,可要小心些,别因为手抖摔坏了。”

于谦见他说的慎重,心中暗道:本官虽不是什么大富之人,但身为巡抚,迎来送往,世间宝物也见过不上,便是再贵重,也不过是死物一件,又岂会手抖?

一念作罢,便打开包裹,只见里面一个楠木锦盒,打开锦盒,见里面又用黄绸包裹,再一层层剥开黄绸,方见里面一尊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的白玉,拿起一看,只见正面刻有八个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顿时大惊,那手再也不听使唤,捧着玉玺颤抖不已,连忙将玺放回原处,屈身下跪,对着玉玺三拜九叩,口中直呼:“重宝现世,佑我江山稳固,真乃我大明之福,大明之幸也。”

跪拜完毕,又将玉玺收拾妥帖,重新包入包裹之中,转头对瞿文轩道:“我马上派八百里加急,送信于京城,让宫中派兵前来护送。”说完便转身要走。

却被瞿文轩闪身拦住,道:“此事不宜张扬,更不能让朝中知晓。”

于谦一头雾水道:“这是为何,要知此物关系大明气运,非同小可,若有闪失,你我将是千古罪人。”

瞿文轩道:“正因如此,才不能走漏一丝风声,你且静下心来想想,便知端倪。”

于谦方才激动莫名,此时听他一说,这才沉下心来,他本是聪明之人,思量片刻便想通其中关窍,顿时一拍脑门,道:“在下老糊涂了,如今朝中王振一手遮天,此事若通知朝廷,定绕不开他,这老贼争功夺劳,若被他知晓,还不知会有多少祸端。”

瞿文轩见他一点便透,这才道:“此物我等隐蔽带回,时至今日依旧安然无恙,若是大张旗鼓,不知多少麻烦,日后进京之后,你密奏陛下,当面敬献此物,也是大功一件。”

却见于谦连连摆手道:“此功甚伟,不敢擅夺,不如这样,等到了京城,先安顿下来,我本是进京履职,补那兵部侍郎之缺,到时陛下必然要面见于我,那时我便密奏陛下,带你进宫敬献此物,可好?”

瞿文轩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不过却不是我去,你带那冷小子去罢,他为护你,身负重伤,你此番正好报他舍命相护之恩。”

于谦连连点头,心想此物最是要紧,事不宜迟,这便起身收拾包裹,准备启程赶路,只是不知冷凌秋伤情如何,还能否上路?便提了些滋补药物,前来寻他。

行之卧房,却见蓉儿守在房门之外,忙问道:“蓉姑娘,冷少侠伤情如何?”

蓉儿正坐在门踏之上,见是于谦来问,便起身答道:“公子伤势无大碍,但此时正在疗伤,不方便打扰。”

于谦一颗心顿放下来,道:“冷少侠舍命相救,此番大恩大德,于某铭记于心,回京之后定当重谢。”说完便将手中药品递交蓉儿。

正要转身要走,却听屋中道:“于大人为国为民,护送大人不过是晚辈本分,大人切莫在意。”话音一落,但见房门大开,却是冷凌秋从屋中出来。

蓉儿一见,顿时欢喜雀跃,叫道:“公子,你可还好么?”

此时瞿文轩也来看他,眼见他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完全不符昨日重伤垂危之态,不过是过了短短一夜,便生龙活虎,恢复之快,愈合之强,真是闻所未闻,不禁暗暗称奇不已。

眼见冷凌秋气势和昨日大不相同,不禁问道:“小子昨夜做了什么?今日怎会有些许不同。”

冷凌秋忙道:“我祖父的‘逍遥游’心法本未完成,昨夜想了一夜,终是补了他老人家未完之缺。”

说完抽出寒霜剑,一剑肆意洒出,但见剑光如萤,有劈山断岳、剑分江河之势,剑上一股无形之气直冲前方,尘土飞扬,待烟尘散尽,地上青石路面下,一道裂痕,足有丈余,深达数尺。

瞿文轩惊异之余,忽而拍手大笑道:“小子剑法,已有你祖父当年三分之势,假以时日,定能成就无上绝学。”

蓉儿满面欢喜,道:“公子的武功又有长进,今后便不怕人欺负了。”

冷凌秋道:“昨夜想通了祖父为何将这心法取名为‘逍遥游’,逍遥之意,无非是无拘无束,来往自在,但真气存于经脉,受到束缚,自然有所拘束,若是不受经脉拘束,自然便可洒脱奔放、逍遥自在了。”说完手掌一挥,但觉一股真气凝于掌间,有质无形,乃是化气为实之法,暗合‘玄阴九针’中‘破兵’之意。

武功练到极致,终究殊途同归,一通则百通,自然可脱离招式之繁琐,化繁为简,乃是无上大道。冷凌秋天命机缘,频遇奇事,直至今日,方脱胎换骨,在武道一途另辟蹊径。

瞿文轩道:“妙哉、妙哉,想不到冷谦多年之后,一身武学终究有了传承。”

蓉儿听他语气,不满道:“人家有传承不好么,再说您老人家不是也已经有了传承么?”

瞿文轩闻言不由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是、是是,对、对对,丫头说得对,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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