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其六)招安
书名:蕞茗之心 作者:清舟流水 本章字数:6510字 发布时间:2023-06-08

岁月继续轮转,很快就到了寒冬。


两个人并没有被生活击垮,仍然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中挣扎。


正当他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事情的转机却再次发生,国王派人送来一封密件,大致意思是让蕞回皇宫一趟,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和他商议,信中国王的态度非常谦卑,甚至还为那天激怒两人的行为而道歉。


两人将信摊开放在石头上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有问题,果真是被蕞给言中了,头前的动静闹的虽然很大,但王宫里的人还是想要茗的神之器皿,确实不敢拿这两个人怎么样,反而还打算求和。茗觉得这会是个好机会,说不定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在王宫里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对于茗如此天真的看法,蕞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提出留在这里,说出“有朝一日还能回皇宫的话”,就是他自己,他不想伤害茗的心,更不想违背当初的约定。抱着那封信件犹豫再三,还是拿不定主意,便和茗提出了自己的顾虑:“我还有些担心,毕竟我们在几个月前差点把国王弄死,现在他居然又邀请我们回去,这与“鸿门宴”有什么两样呢?!”


茗当然明白蕞话里的意思,她抢过信淡定的说:“可是,我们留在极乐还不走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吧?你都说了我有个什么神之器皿,大不了...我就以死相逼!”


“......”


蕞沉吟半晌,终于决定冒险再走一遭。两个人才离开茅草屋不过二里地,就瞧见了一辆马车挡在路的中央,车夫见到他们立即恭谨地迎上前去,说自己就是国王派来送二人去皇宫的,蕞茗牵手上了马车,不过半日就抵达到了皇宫门口。


守在门前的几十个卫兵在见到蕞后脸色立马变得铁青,看他带着茗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别提有多么害怕了,好在知道蕞不是来闹事的,接过了那封密信后互相对视几眼,便主动开门放两人进殿了。


国王似乎早早的接到消息,特意带人在不远处守候,见到两人的身影,立马热情的赶来迎接,蕞谨慎的环顾四周,停在原地将茗拉住,单刀直入的问:“国王陛下,您不计较我们先前的过节,反倒邀请我们回到这里,是...什么目的啊?”


国王大笑起来,伸手指向背后的大殿:“唉~说这话做什么?你们两个既然没有弃极乐而去,还能留在这个地方,为的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咱们啊,想到一块去了,那些不好的事情,就都让它过去吧!


今天我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喜事,都随我进大殿里去!”


几人跟着国王入了大殿,红毯两旁站满了严肃的大臣,他不慌不忙的坐在金雕的王座之上,蕞和茗也止步于此,静等国王说事,没想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要卖关子:


“哈哈,蕞,近些日子过得可还好?”


“甚好。”


蕞点头应道,同时瞥眼瞧见了王座旁的公主,她的眼神复杂,面纱遮住脸庞,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头发是披散糟乱的,似乎很久没有打理了,茗激动的正要冲上前去,却被蕞一把拉住。


国王死盯着蕞的脸,阴阳怪气的说:“是啊,你们两个倒是能彼此相依,过多逍遥快活...只可怜我的宝贝女儿,离开了你们,茶不思饭不想,面容日渐憔悴...独孤的很呐!”


“陛下,公主是我们最好的朋友,要知道,我们的离开是迫不得已。”


“哈哈哈,蕞,你多虑了~本王并没有怪罪于你们!现在,你还有一个机会,能再次回到这王宫里,享受着你们曾拥有的一切。”


蕞茗二人默契的对视一眼,不禁都捏两把汗:“什么机会?”


王忽地站起身来,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话从他的嘴里发出:


“蕞,我要你娶清韵为妻,如...何?”


“!!!”


顿时,群臣百官哪怕是公主本人都用那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国王,茗听到之后更是被吓的大叫了出来:“什、什么?!”


“让蕞娶公主为妻。”他重复道。


这下子,站在地毯两旁的那群老东西彻底慌了,他们纷纷下跪提示国王:“陛下!让他这一个怪...您、您怎么能如此糊涂呢?”


“是啊,国王陛下,婚姻大事,可不能当儿戏!!!”


国王一巴掌拍在龙椅上,愤怒的指着他们大喊:“大胆,本王没让你们说话!”


茗神色慌张的看向蕞,紧张的都快要哭了出来,然而蕞早已跳出他们的想法之外了:“陛下,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冲我来,公主殿下可不是被你利用的工具!”


没想到国王今天的情绪竟出人意料的稳定,他收起刚才的愤怒的神色,又转为慈眉善目的样子摇头叹息:“嘿呀,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陛下,全国上下的人都知道,我是恶鬼般低贱的存在,我配不上公主的。”


“有什么配不上的?我知道我的宝贝女儿是真心喜欢你,我只是在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说什么身份卑微?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哪怕是的恶鬼都能化作人们心中的天神!”他用充满威严的声音回应道。


蕞又看了一眼公主,她不敢与自己对视,根本揣测不出其内心的想法。


“陛下,就如他们说的一样,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公主大人会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可我的路注定坎坷艰难,我实在是...配不上她……”


……


……


一阵死寂过后,众人听到了公主掩面哭泣之声。


“哎呀,蕞!门当户对真的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吗???”国王的眼角通红,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下台阶,当面质问:“难道,你的这颗心...真的没有爱过我的女儿吗?”


“......”


“蕞、蕞儿?”


“蕞,不要回避,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


蕞拉着茗,绕过身躯伟岸的国王,带着众人惊诧的目光,静悄悄地来到公主身旁,一边为她梳理长发一边温柔的说:


“我...不会回避的,公主殿下是我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愿意接纳我的人,我和茗姐姐一样,对她都有好感,我们彼此的情感,没有任何一种方式能够超越,这种情感是纯洁是美丽的,它...不会被婚姻所曲解,我的拒绝,并不是“抛弃”的意思,只是认为她会有更美好的未来,不论公主殿下以后的结果如何,心念何方,她都永远不会孤单。”


公主重新抬起头来,蕞也已经将她的头发盘好,“公主殿下,别怕,我们都在的。”


王座下的众臣哪怕连是国王都不禁唏嘘不已,没想到一个孩子居然能如此从容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王也表态了,然而他的反应更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哎呀,蕞!别急着拒绝,这样吧,我让你们回去,好好考虑一些日子,我知道你们三个感情好,可你又不是不能把两个姑娘一起娶!”这国王,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变得如此陌生。


“陛下...”蕞正要开口,国王就捂着双眼说:“蕞,你们俩再想想,可能是大殿太过威严让你们觉得不适,这个国家还有办法再撑一年,她会等着你。来人,把这两位贵客送走!”


此言末了,国王身旁的几个侍卫立马将两人推出了王宫。


望着缓缓关闭的王宫大门,蕞此刻的心情已是五味杂陈,他的脚步一轻一重,在回去的路上有好几次要撞到树干,茗实在放不下心,拉着他找到块空地歇息,“蕞儿...你说,清韵她,算原谅我了吗?”


“别再想之前的事了,公主殿下什么时候怪过你呀?”


蕞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有点心不在焉。


“你又在想什么?看到你不开心,我也会感到不安。”她贴着蕞的脸颊说。


“唔...”蕞嘟嘴双手捂住下巴,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我刚刚都说的很明白了,可国王呢?他今天表现实在太过异常,我在想,如果我们还留在皇宫里的话,他们会对我们做什么。”


“是啊...好烦!”茗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头埋怨起来,“到底要怎么办嘛?!如果清韵不是公主就好了,这样我们三个就能无忧无虑的住在一起,才不用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


“嗯,而且她也不会孤单。”蕞补充说。


茗忽然趴在蕞的身上,嘻嘻笑了起来,仿佛是来了主意:“要不然我们带着清韵私奔吧?这样,就真的可以寻到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了。”


“不可以这样的。”蕞眨巴着那双水灵的眼睛,摆摆手说:“她是从小被呵护到大的公主,我们不能也不该让她和我们一起过上那么穷困的生活,每一个决定,都必须要对她的未来负责才行的。”


茗低下头,正用手背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刮蹭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嘶,也对,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茗姐姐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蕞儿说着正打算去帮她,没想到她刚把手放下,漆黑粘稠的液体就和泥浆一般全都落在蕞的脸上,“啊!对、对不起...”茗急忙伸手遮住眼眶,把脸扭向一边,“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些日子我这里总是痛的厉害,怕你知道了会替我担心,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从我的眼眶里流出来。”


“能让我看一眼吗?”蕞扯起衣袖擦去那滩液体,随后爬起身跪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剥开,“啊?!这是......茗姐姐,你...”


“呃啊...好难受。”她低吟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蕞推开,随即竟捂住眼睛将头扎在了土里,漆黑粘稠的液体同瀑布一般往四处流淌蔓延,蕞被这般渗人景象吓的当场失语,他这次终于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为茗做什么。


他伸出右手正要靠近自己那颗腐败的心......


刹那间,一只利箭极速飞来,蕞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茗的身上,根本来不及躲闪,整颗心脏连同那只右手一并被贯穿!


密林深处一下子跳出来几十个人,他们黑纱掩面,手持利刃,二话没说就往蕞的位置砍来,好在茗的反应及时,她不顾狼狈的模样将蕞扑倒救下,但同样也陷入了危机,几十把刀将她团团围住。此刻的蕞微闭双眸,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呼吸了。


“蕞、蕞儿?!怎么会....”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遍又一遍的摇晃着蕞的身体,可始终也没有半点反应。


“她看上去真恶心,巫师大人说的,就是这个怪物吗?”


“绝对不会错,把她带回去。”


“剩下的这小子怎么办?”


“他已经死了,不用管。”


这群人经过短暂的交谈后,其中一人伸手就打算去抓茗的手腕,不料反被另一只手控制,它带着众人惊愕的目光,一点一点的将插在蕞心脏上的利箭拔出,“这...怎、怎么可能???”


“我厌恶这颗心,正是因为它的顽强,它不会死,只会让我感到疼。”蕞的话音刚落,突然睁开眼睛愤怒的一拳甩出,那人的整颗头颅瞬间被打的稀烂,其余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蕞在下一秒捡刀回身周斩,围成一圈的几十人被整齐的拦腰斩断!!!


“蕞儿,你...啊,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讲,吓死我了,真不知道没有你以后要怎么办.....”茗转悲为喜,断断续续的说着,蕞见她眼眶里的液体已经停止流淌了,便急忙丢刀拉住她的手,“抱歉啦茗姐姐,又让你担心了,都怪我太脆弱了,刚才居然被疼晕了过去,哈,这点程度想杀掉我还远远不够呢!咱们快走吧,这里不适合停留。”


“嗯!”


两人加快脚步,往树林深处奔去,冬日的风别样刺骨,他们穿的实在单薄,嘴里不停地哈着热气,蕞时不时的回头观望,生怕再有暗箭袭来。出了树林,大路很快就在眼前,远方炊烟弥漫,它们来自于一个贫穷破旧的村落,只是不知是哪户人家还能维持着生计,雪还不算大,视野清晰着,穿过一片毫无生机的原野,碰见了三四个皮肤蜡黄的农民,他们见到两人浑身是血的模样,满是嫌弃的驱赶两人叫他们绕道而行,蕞没力气更这群人废话,带着茗一把将挡路的撞翻,随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奔跑。


不知过去多久,茗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她喘着粗气将蕞喊住:“蕞...蕞儿,让、让我休息一下...我看,好像也没人追我们了。”蕞险些没刹住,差点带她摔进沟里,“啊呀,茗姐姐,我们就要到家了。”


她捂着胸口摆摆手,好像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呼...呃啊,不行了不行了,送我们过来的马车都没你跑得快!”


“进屋子里歇息吧,你看!”蕞指向不远处,原来那间茅草屋只与两人相隔几百米了,他搀扶着茗,跌跌撞撞的继续前行,茗不禁发出疑问:“哇,真是怪了,怎么到这个时候还有人要置我们于死地啊?!”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应该是只想杀我的。”


“想杀你?那国王叫你娶清韵为妻干嘛?”


蕞儿挠挠头,喃喃自语:“难道是我没什么用了?”


“那他还叫你娶清韵为妻?!”


“我这下也猜不出来了...对了,方才那些人口中好像提到了什么巫师,会不会是与国王不同的势力?”


“有可能。还有还有,刚才没来得及问,你真不打算娶清韵嘛?”


“哎呀,就凭我这颗心脏,能活到哪天还不知道呢!再说了,谁会真的看上我啊?”


“你觉得...我怎么样?”茗红着脸悄声说。蕞忽的停下脚步,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笑吟吟的说:“你很好啊,但结婚什么的...我可不敢奢求,只要能陪着你们,看着你们长大就好了。”


茗也学着样,伸手对蕞的五官一通乱摸,“长大...唉,蕞儿,你不说我还没在意,我们认识的也有好几年了,感觉你的模样一点儿也改变诶!”


“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嗯...你说,清韵她会不会一辈子都不嫁人啊?”


“应该不会吧。”


“讲真的,我有些害怕,要是明年的极乐之地真的挺不住了,我们又将何去何从...清韵她又......”


茗的话让蕞微微一愣,他欲言又止。推开茅草屋的破门,却见里头杂乱不堪,想必是在不久之前有人来过,“嗯?家进贼了吗?”


“贼、贼?好陌生的东西,咱们穷成这样也有人偷啊???”茗压根就没当回事,摸着草垛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蕞的眼力极其何其尖锐,他吓的大叫一声,立马将茗拉开,与此同时,一把利刃“嗖”的一声破草而出,被蕞徒手弹开,草垛里直接跳出蒙面的两人,他们各站左右,提刀朝蕞猛砍,蕞后跳翻滚着躲闪,茗趁机搬起睡觉用的石头直朝两个蒙面人砸去,不料他俩的反应也奇快无比,侧身一闪,石头从两个人的中央飞过,竟被蕞单手抓住,他猛然跃起冲向左边,回身的瞬间那块石头就脱手而出,站在右边的人哪想到石头是冲他来的,当场被砸掀了过去,左边的人也迅速被蕞用肘击撞翻在地,接着又被两根手指戳瞎了眼睛,蕞趁势掐住他的喉咙,一拳结果了生命,剩下的那人晃晃悠悠的爬起身,还来不及动刀,蕞已冲到他的身前一拳命中腹部,他再次昏厥过去。


“天、天呐!蕞、蕞儿你......”


蕞没有回话,而是谨慎的把屋中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检查了个遍,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放下心。


“唔...茗姐姐,你刚刚要说什么?”


“我、我想说...你、你真的好厉害,是以前在哪里学过吗?”


“不,我好像天生就喜欢...不,也不能这么说,是习惯吧......”


茗正要回话,却见刚刚那人的手居然还动了动,她脸色一变,惊叫道:“啊,他还没死呢!”


“嗯,留着有用。”蕞说着,找了根麻绳拖着他,来到一棵落满雪的松树下,动手把那人牢牢的捆了起来。


“这是?”


“当然是审问了。”蕞解释着,捧起地上的一撮冰雪,撬开了那人的嘴,大口大口的灌进肚中,透心凉的感觉很快就刺激到了那人,他一睁眼,瞧见蕞笑嘻嘻的盯着他,顿时虎目圆睁,开始怪叫起来,还没等到两人开口,他的肤色就由黄变紫,浑身抽搐着以一种渗人的方式搭拉脑袋,断气了。


“死、死啦?”茗充满困惑的问。


“这...”蕞也感到难以置信,前去解开绳结,都不敢拿手碰他。两人回到屋中的时候,发现里面的那具尸体也一样浑身发紫,猜测这应该是某种法术,能在千里之外取人性命,蕞想到主谋是个巫师,能做到这点应该也不奇怪。


将两具尸体雪葬后,蕞也意识到这样下去真的不行,明明都逃到家里了,居然还有人要找麻烦,指定是奔着神之器皿来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茗保护好呢?去皇宫吗?那不是羊入虎口么?留在这儿吗?两个人在这凌冽的寒冬中,吃什么呢?


回到屋中,一整天没吃过东西的两人背靠着背,茗捂着肚子,发出无奈的叹息:“唉,如果是在王宫里的话,清韵应该早早准备好佳肴了吧?这么冷的天该怎么熬过去,一点像样的食物都找不到了。”


蕞实在是饿极了,捡起身边的稻草混着外头的积雪直接咽进腹中,她犹豫了一下,学着蕞的模样难的咀嚼着,结果没嚼两口就卡住了喉咙,猛然站起冲向门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啃雪。


“啊——咳咳——咳咳咳!”


刺骨的凉意传遍全身。


蕞看着茗痛苦的样子,心情已经悲痛到了极点,他觉得被那支利箭穿心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难过,只能安慰说:“茗姐姐,春天会来的,到时候天上的飞鸟会回到树林,洞里的老鼠也会爬到地面,咱们就有肉吃了。”


冬季的夜幕来的确实是快,两个人把屋子收拾干净,一起躺进了甘草窝中,蕞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在想以后该去哪弄些吃的......


冷风穿过茅屋的缝隙席卷而来,冻得蕞的牙齿咯吱作响,月光冰冷似铁,屋里却漆黑一片。


“嘶,啊....冬天是我最讨厌的季节,我宁愿热死在夏天。”茗忍不住的说出口。


蕞蜷缩着抱着膝盖瑟瑟发抖,根本说不出来话,这间茅草屋已经四面漏风了,在雨夹雪的洗礼下,被砸的它摇摇欲坠。


“唔...”


“好可怜…我的蕞儿。”茗心疼的摸着他的脸,不曾想那漆黑粘稠的液体又要溢出,她只好立即平躺下来,紧闭眼眶。蕞虽然已经手脚麻木,但脑中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黑压压的屋子里也没注意到茗的异常。


“唉,有了!都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可不能让茗姐姐真的饿死在这冬天里,那些富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能不断打压底层的穷人,我仗着这身本事,如何不能劫富济贫呢?不都骂我们是怪物吗?嘿,那我这个怪物到走投无路时,就该出门咬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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