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利比亚伯爵特洛斯比尼的母亲科费娅,是一位东方领主的女儿,虽然出身高贵但内心却阴鸷歹毒。她在生育长子特洛斯比尼时遭遇难产的危险状况,竟然会因此对这位亲生儿子满怀嫌弃与恶意。倒是顺产的次子赫文,得到科费娅的喜爱和宠溺。
尽管这位母亲对两个亲生儿子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但孩子们的父亲和科利比亚的领主还能保持清醒。等到领主年老体弱,科费娅希望由次子继承主位,因而时常在夫君面前对长子恶语相加。领主出于传统和公众利益的考量,就以长子没有过错为由而予以了拒绝。
执政之初的特洛斯比尼,得益于前代奋斗的成果和声望而得到民众的信任和支持。在家族内部,虽然曾受到过不好的对待,但特洛斯比尼仍然念及兄弟姐妹的情义以及母亲的养育之恩,不曾对家人有所怠慢。
妹妹达斯讷赫娅嫁给显赫的家族,无论对方的权势和婚庆的排场都不曾有损双方的地位。他的兄弟赫尔支持和参加主君的战争,并且听从领主麾下将领里亚德斯的指挥。但这一行为却让本就心存恨意的科菲娅又一次怒火中烧。
而赫文自己也没能摆脱母亲的一番蛊惑,认为兄长让他跟随在熟谙战阵的里亚德斯身边,没有将指挥权交给自己,是在刻意压制自己。而置于战阵前沿以获得立功授奖的机会,也被恶意的理解成打算让自己死于战场。
战争结束后,恶从胆边生的赫文竟然在招待国君的肉羹中加入慢性毒药,当他听闻兄长因毒性发作而痛苦不止时,心中暗喜不已却仍然伪装出关心和焦急的神色。赫文假装侍奉在兄长身旁,甚至亲自收拾被呕吐物弄脏的床单,实际上是在暗中观察病情的变化。
药物的作用时常让特洛斯比尼产生幻觉,迷信的思维使得这位领主认为这是神灵的召唤,自己可能将不久于人世。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在清醒的时候安慰他的母亲、妻子、兄弟和妹妹,并且在正式场合表示,不会将领地交给年幼而不谙世事的儿子,而是要托付于成年的兄弟赫文。
然而,善良的领主还是通过其它渠道得知真实的情况,使得特洛斯比尼同时感到悲痛和愤怒。赫文在一个晚上突然接到领主的召唤,刚刚踏入门中就被武士按倒在地,随后浑身绑缚而押到一处小房间内。
此时的特洛斯比尼,正在科费娅的房间痛斥弟弟的恶劣行为,并对母亲长久以来对自己的冷漠甚至伤害发出抱怨。等到他的感情得以发泄,便去往小房间找到他的弟弟。
赫文在近乎谩骂的斥责下痛哭流涕。不过,特洛斯比尼仍然打算宽恕这位兄弟,以免母亲科费娅因失去一位儿子而痛不欲生。在此之前,他的痛斥和抱怨已经使母亲身患疾病,使特洛斯比尼深为自责。
于是,伯爵将兄弟安排在指定的地方居住,并派一个周到的奴仆家庭侍奉在身边,并允许他在指定的时间里问候和看望母亲。但被愧疚和恐惧所困扰的赫文,还是死于一场疾病。特洛斯比尼在兄弟的葬礼上痛哭不已,在看到灵柩被缓慢抬走时,甚至一度昏厥。
边镇的卡萨伦斯郑重穿上储君的袍服,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又通过隆重的仪式而从他的叔叔比尔德手中接过领主的佩剑。西特斯的去向终究无人所知,但却成为污蔑对方的言辞和发起战争的借口。战争的谋划未曾停止,等到机会来临,人们迅速向东部和南部开动战争的机器。
边镇军队的首要目标是攻占费拉费亚,等到这座城市屈服以后,还要向北再推进一段距离,彻底打通去往东部和南部的通道,也让伦格底斯和这里的土地连在一起。依靠人数和战力上的优势,同盟军迫使费伦的领主放弃首府,携带家族成员慌忙逃向北部的斯沃特尔地区。
边镇对费伦北方的土地毫无兴趣,等到对方失去抵抗的力量,就在这里停下脚步。此时,另一支在费拉费亚集结的军队,开始向南部的苏萨勒斯进发。居住在威莫莱提斯一带的人们,曾蒙受男爵的恩惠而获得自由之身,现在全副武装投效到男爵的旗下以守卫恩主的土地。
幸灾乐祸的拉尔伯爵坐视男爵与同盟军的战斗,认为可以借助后者的力量,消灭那些威胁边境的平民。这些人曾是造反者,竟然受到男爵的善待和赦免,获得自由的身份而安全生活在威莫莱提斯,对男爵感恩戴德而与拉尔保持敌对。
西尔莱德倒是赶紧集结起一支部队开赴苏萨勒斯,在丹瑞特与一支边镇军队发生战斗。在很长时间以前,也是在同一地点,气势汹汹的西尔莱德曾打算将丹瑞特从男爵手中夺走。直到他们得知苏萨勒斯战败被围的消息,赶紧将部队撤回以进行本土的防卫。
再次获胜的同盟军队展开宽大的正面而继续向南进发,分部之间保持互相掩护的距离,虽然行进缓慢却是防卫严密而很难撼动。兵分三路的军队并未进攻拉尔,而是调转方向,抵近西尔莱德首府德萨莱尔。
东方领主对西方的战事抱以坐山观虎的姿态,仍然抱着过去的想法,希望削弱对手的实力而自己又能够坐收渔利。但科利比亚并没有料到,西尔莱德军队一路后撤而拉尔和比讷赫斯又无动于衷,使得首府德萨莱尔很快处于同盟军队的三面包围。
拉尔和比讷赫斯的人们,在战与和的争论中浪费了宝贵的时间,虽然最后摆脱妥协的想法而一致采取对抗,却不过是把全部的希望寄托于东方的领主,希望他们可以伸出援手。
同盟军队信心满满的以为凭借人数和装备的优势,就可以很快结束围攻行动。但守军在西尔莱德侯爵的鼓励下激发出困兽之勇,使这里成为一座坚城而久攻不下。边镇军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进入拉尔的萨伯里斯,以防备和监视东方的动向。
在此期间,边镇军队获得的唯一成果就是在对方的城墙上打开一个缺口,本以为胜券在握但却在第二天的清晨惊讶发现,他们竟在夜晚堵住了白天的缺口。拉尔领主派出的使者来到科利比亚,向伯爵生动诉说德萨莱尔城内的战况:
“在领主的命令下,市民拆毁了德萨莱尔的神庙,用得到的石料修补破损的城墙,用立柱中的铜铸造箭头;侯爵也拆掉自己的府邸,用屋顶和房梁制造箭杆;同盟军队用尽手段却毫无进展,他们的内部因此而陷入争吵;如果东方的领主可以伸出援手,那么必定会使敌方受到重创。”
科利比亚伯爵发出战争号令,同时召集他的盟友,在拉尔境内集结完毕后,朝着西尔莱德方向进发。得到消息的边镇军队在守军的一片欢呼声中撤去包围圈,不过,在首府北部的平坦地带,同盟军摆出决战的阵势,要与东方部队在这里展开较量。
战前的侦查活动随即密集展开,各种小规模的对抗也随之接连发生,使得人们在夜晚也要保持高度警觉。双方在第一次正面对抗中互有伤亡,但在第二次的对抗中,边镇认为东方联盟并非表面看起来的牢不可破。
所以在第三次的对抗中,边镇集中攻击侧翼的领主军队,而对于中间阵位的科利比亚则采取牵制和防守,同时又在战斗结束后,不断向科利比亚的军营派出使者。这让东方的盟友心生猜疑和不满。为了回应盟友的质疑和怨言,随军的科利比亚参事官,以领主的名义决定向同盟军主动发起攻击。
如果不是指挥官里亚德斯及时下达后退的命令,仓促战斗的东方军队必然会蒙受很大损失。不过,东方军队在德萨莱尔的东北方向扎下营寨,使得再次兵临城下的同盟军,不敢施行包围的策略。于是双方在随后再次展开局部对抗,争夺通往德萨莱尔的一条交通线。
东方的军队守住了阵位,使得边镇军队很难对城市施以包围。一位来自米米尔的随从名叫瑞提斯,跟随主人出现在边镇的军营,在主人的默许下,他向在场的人们提到:
东方军队的出现,就是要坚定西尔莱德的决心,让他们坚守城市的防壁,以消耗同盟军队的力量,成为阻挡同盟的障碍。所以,现在的东方军队坚守营地而无意与同盟展开对抗,但也不打算撤出战场。同盟军队或者立即发起攻击而快速占领德萨莱尔,或者是撤出军队以保有既得的战果。
不过,据他自己所知,侯爵拆毁自己的府邸和城市的神庙,用作城防的材料,城内的人们因此受到感召而忠实的跟随侯爵,要与敌军抵抗到底。城内的人们决心死战而城外的军队控制着补给线,攻城行动势必很难取胜。而继续后撤虽然可以保有战果,却也将西尔莱德,乃至所有“王室成员”彻底推向东方的阵营和同盟的对立面。
于是,这位暗探建议与西尔莱德和谈,提出合适的条件,使东方军队认为自己达到目的而失去停留的理由,以避免羸弱而又失去援助的西尔莱德彻底倒向对手,从而便于同盟施展威胁和掌控的手段。
边镇听取了瑞提斯的建议,立即准备和谈的事宜。侯爵的廷臣利德勒并不认同所谓的和平主张,除非赢得军事上的胜利,否则对抗就不会停止,更不可能就此收回此前被同盟攻占的土地。但西尔莱德侯爵还是在主和人士与科利比亚使者的劝说下,在一场隆重的仪式上与边镇签署条约。
科利比亚伯爵特洛斯比尼更是得意的声称,是东方部队为这里的人们带来了和平,是东方部队为西尔莱德收回了失地。而受到领主冷落的利德勒,则是辞去他的职位,带领家人去往乡村生活。等到他再一次听闻边镇军队的消息,便赶紧收拾财产而带领家人去往拉尔。
一段时间后,获得充分休整和准备的边镇军队,通过夜间行军而出现在索勒尔一带,而后毫无阻碍的向南行进,将德萨莱尔团团包围并切断东向的交通线。先前的详细探察加之援军的迟迟未到,使同盟军队终于将胜利的旗帜插在德萨莱尔的内堡上。
西尔莱德侯爵在掩护下避开了士兵的追捕而逃出城市,去往拉尔并得到暂时的庇护。边镇同盟趁胜而将军队推进到拉尔边界,在一个叫拉加的地方,摆出宏大的阵仗而操练队形。
拉尔和比讷赫斯得以暂时避免战争的侵袭。在西尔莱德侯爵的劝说下,拉尔和比讷赫斯派出使者,以高调的姿态出现在科利比亚的首府尼苏尔,在伯爵的面前极尽巧辩之能事并声称“王室成员”要与边镇军队决一死战。
同盟的代表团也来到拉尔,表达和平的意愿,希望与“王室成员”继续保持友好关系,并将战争的责任推向东方的领主,同时又在暗中向拉尔伯爵身旁的廷臣派出密使。
收到礼物的廷臣向拉尔伯爵建议,将前来避难的侯爵送回西尔莱德,以“调停者”的身份展现与同盟的关系密切,而东方的科利比亚并不乐见己方与同盟之间的合作,必定会派出使者与拉尔商谈甚至直接派出军队。
一段时间后,西尔莱德侯爵在拉尔军队的护送下,一路顺畅的返回到德萨莱尔,市民高举西尔莱德和威勒姆王室的旗帜,喜悦的场面可以缓解丧子之痛。同盟军队也撤回很远的距离,为便于休整而分散停留在从费拉费亚至西比利斯的广阔土地上。
科利比亚伯爵打算向拉尔派出使者。廷臣讷尔法斯发出提醒,认为科利比亚完全没有必要急于联系对方,应该密切关注拉尔的动向,不要失去自身优势而带来麻烦。
但特洛斯比尼还是派出高阶使者,去往拉尔首府洛伦,在这里受到拉尔伯爵的隆重迎接。西尔莱德也派出使者,不过,侯爵的使者并不是去往东方,而是恭敬的对拉尔伯爵表示感谢。此时的拉尔伯爵得意洋洋,完全不清楚同盟正在想方设法,要将“王室成员”置于东方的对立面。
同盟军队从费拉费亚出发,安静通过苏萨勒斯的威莫莱提斯后,抵达拉尔边境。拉尔伯爵声称得到东方的支持,在特讷拉摆出决战的姿态。在被同盟击溃后慌忙撤退到城中,忍受同盟军队的包围和等待东方军队的援助。
讷尔法斯再次发出劝阻,认为不要再让军队长途跋涉,去往西部参加失去意义的战事,不要为这些失去价值的人们提供协助,而是应该与大高地的邑主们建立联系。但伯爵认为,不能坐视盟友受到攻击,并且拒绝前往会有损科利比亚的令名和颜面,于是再次发出战争的召令。
同盟方面得知科利比亚军队的动向,便立即撤军而去。而当拉尔在第二次发出警报时,科利比亚的廷臣再次发出劝阻。在受到特洛斯比尼的拒绝后,讷尔法斯向伯爵提出最后的建议,认为科利比亚应该做好与同盟进行决战的准备,为此,科利比亚应该广泛联络斯科洛的领主,以国王的名义派出军队并举行隆重的出征仪式。
特洛斯比尼仍然予以了拒绝,使得同盟施展同样的伎俩,让科利比亚在接连两次行动中无功而返。等到同盟军攻破特讷拉并一路直抵拉尔的首府洛伦,特洛斯比尼受到谣言的干扰,满怀厌恶的拒绝了拉尔使者的请求。
据这位伯爵所知,拉尔已经和同盟建立联系,使得前者发出错误的警报而让后者在与比讷赫斯交界的拉加伏击科利比亚军队。这使得“王室成员”与东方领主失去关系,让同盟军队能够不受干扰的展开对洛伦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