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早上总是令人愉悦的。”燕雷立在甲板上,空气新鲜到了极致,吹着咸咸的海风,宿醉一扫而空。
“早饭都吃完了吗?”燕雷接过沙坤递来的一碗海鲜粥,深深的闻了一下,“好香,你家红红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你以后有口福了。”
“船工们早就吃完了。”沙坤咧着大嘴,脸上都是笑。
“拔锚,开船!”几口热粥下肚,燕雷冲沙坤一点头。
“拔锚,开船!”沙坤对着旁边的传声筒喊道。
船出内海,立刻没了之前的风轻云淡。
风高浪急里,两艘大船微微颠簸着,切开黝黑的海面,朝着海岛的方向全速驶去。
外海上,十几艘星宿海联盟的大船,正在各自的航道上巡弋。
“告诉瞭望手,都把眼睛给我睁大了,要是让那个人从我们这溜过去,不光咱们的脑袋保不住,我们两个宗门都会被联盟除名的。”说话的红脸大汉叫盛泽,是星宿海一家宗门的堂主。
“去告诉弟子们,不许偷懒。”说话的罗井春是另一家宗门的堂主,也在一旁皱着眉,吩咐着手下。
“盛老大,咱们这条航道没油水啊。”罗井春喃喃的咒骂着,“昨天好不容易堵着两艘挖矿的,就那么点破晶石,跟要了亲命似的跟我们血拼。
商船又不让动,真是想不通,联盟干嘛要这么忌惮南象国,他们修真界的实力,简直是不堪一击嘛。”
“联盟的想法,不是我们这些小宗门所能揣测的。”盛泽嚼着嘴里的干菜,也是一脸的不高兴,“想不通有什么用,出力卖命的都是我们这些小宗小派,吃肉喝汤的都是那些名门大宗,你还不能不服。”
星宿海联盟的盟规很冷血,和南象国的修真联盟不同,整个星宿海的修真资源,是全部掌控在联盟手里的。
想要获得修者资源,就要替联盟出力,才能获得一定数量的修真灵石和其它资源,敢私下去开采灵石类的矿藏,就会被联盟直接灭宗。
冷血的盟规下,拥有更高的武力值,成了生存的关键,这也激发了星宿海的修士对修炼的狂热。
为了获得更多的修真资源,视人命如草芥,不惜杀人如麻,造就了星宿海的修士,极为冷血的性格。
高高的瞭望塔上传来一声呼哨,接着,甲板上的传声筒里传来瞭望手急促的声音,“远海有两艘大船,正在驶入我们的航道,看航向,是开往内海。”
“是商船吗?”罗井春抢过传声筒,急切的问道。
传声筒里静了下来,罗井春抬头望去,瞭望手正拿着长长的单筒远望镜,在仔细确认。
“确定不是商船。”传声筒响了起来,“是宗门的采矿船,吃水很深,确定。”
“有大货!”罗井春看向盛泽,“怎么样,盛老大,干不干?”
“对方可是两船人呐。”盛泽有点迟疑。
“两船人又怎样?”罗井春满脸不屑,“他们的实力在那摆着呢,不堪一击啊。”
“做的利索点,一个不留,省的麻烦。”盛泽牙一咬,抓过传声筒,“所有人,抄家伙,杀光他们。”
星宿海的船很快调整了航向,迎着两艘大船驶了过去。
等到两船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再无机动的余地之时,盛泽对着传声筒吼道,“左锚抛,切过去,挡住他们!”
巨大的铁锚哗哗入水,船首交错的一刹那,锚链猛然绷直,巨大的惯性下,整个大船在冲天激浪里猛然掉转,紧紧贴住了对方的船身。
“上!”罗井春真元一展,三五丈的距离纵身而过,率先杀了过去。
埋伏在船侧的百余名弟子,齐齐现身,上百条索爪带着啸声飞向对面,牢牢扣住对方的船身。
弟子们踩着软索,两个纵身就杀到了对方的船上。
“你们是什么人?”对方船上一阵慌乱,斥喝声中,几名金丹境的老者从各处冲了出来。
“这都看不出来。”罗井春狞笑着,一剑刺死了挡在面前的一名年轻修者,“当然是想要你们命的人。”
“你们是星宿海的人?”老者眼神一凝,看见了对手衣角上的星图,顿时大怒,“竟然敢在南象国海域狙杀联盟的人,你们好大的狗胆。”
“一个金丹境的修者,知道的还挺多,唧唧歪歪的,杀了你们不就没人知道了吗。”罗井春剑身急抖,幻出一片剑影,攻了过来。
老者剑势一起,以攻对攻,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剑刃交错声中,竟然将对手的快攻接了下来。
“不错,能接下我十二剑,你也算是金丹境中的强者了,可惜,我攻了十四剑!”罗井春不再看他,长剑一抖,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是吗?”老者眼神一阵迷茫,无力的低下头,看着小腹上的两道剑伤,狂泄的真元混着鲜血冲出伤口,很快让他失去了生机。
星宿海的修者很强,几名为首的金丹境高修,在对手的围攻下,很快倒下。
接着就是杀戮,毫无意义的杀戮。
从另一条船上赶来的修者,无一例外的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最后几十名修者,被对手围在了甲板中间。
“你们想要什么,拿走好了,何必杀这么多人。”一名修者仗着胆子站了出来。
“巧了,我们今天就想杀人。”罗井春甩着手中的长剑,一蓬血珠洒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下意识的抬手抹脸,才发现只剩下一只光秃秃的手腕,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长剑已经入口,剑尖从后颈处冒了出来。
有人跪在地上,开始呕吐。
“南象国的修界,一向自视过高。”罗井春冷笑着,慢慢抽出剑,扫视着眼前的这群修者,“现在看来,简直是不堪一击。”
“杀了他们!”罗井春把剑一收,“我不喜欢看见弱者站在我的眼前,他们不配活着。”
“两位堂主。”手下往远处一指,“从南象国的内海来了两条船。”
“嗯?”罗井春赶紧走了过去,手搭凉棚,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船上还挂着旗,难道是南象国官家的船?”
“不是。”盛泽看着越来越近的两艘大船,摇了摇头,“你见过哪个王国的官旗写个【干】字的,还写的这么难看。”
“不是官船就好。”罗井春面现狠色,“杀一个也是杀,正好再捞点油水。”
浑身是血的盛泽,擦着剑柄上的血,眼里充满了戾气。
“那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