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雷总呢?打手机怎么不接?”
“雷总去美国了没告诉你?”对方显得很惊讶。
“为什么去美国?”
“他儿子乐乐被他的妈妈给带走了,雷总是去追他们。”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雷总也是刚刚发现,就直接去了机场。”
“什么时候的飞机?”
“哎呀!”对方一看时间,“飞机快要起飞了。”听到这,沈海潮二话没说,拔腿就跑。
一路上她一直催司机把车开快点,司机把速度调到最高后,她还是不觉得快。她要在雷昀出国前见他一面。
到了飞机场后,飞机早已起飞。气喘吁吁地望着飞机越飞越高,她的心仿佛也跟着飞机飞上了蓝天。她忽然产生了可怕的念头,雷昀会不会这一去再也不回来了?
“许力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他会不会有事?”心乱如麻的白澄在请求许力帮忙。
“一般来说,受害人不起诉就会无罪释放。你放心都咨询过律师了。”许力安慰她。
“不!我不相信,你们陪我去问问律师?”她还是不放心,“他一天不放出来我这心就一天不能放回原位。
“我们了解你,其实就是不懂法律的人,也知道刚才我说的那道理。我敢向你保证杜频他没事,就这两天肯定回放出来。”
“其实我们也是刚刚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们都是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了,你还不相信?”方丽真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道。
“放心吧!一有消息我们马上就告诉你。”
直到夜幕降临,还不见沈海潮回来,这下白澄他们坐不住了,他们刚刚还商量好,等沈海潮回来一起去吃晚餐。刚开始白澄不同意,她觉得不该去打挠沈海潮和雷昀的二人世界,还是方丽真坚持她们已好久未聚了,要求叫对方回来。
可是打了很久的手机都没人接,白澄不死心又继续打,最后才听到对方有气无力的声音,
“喂!哪位?”
“海潮吗?你现在在哪里?”
“在天堂!我已经死了。”
白澄一听这话不对劲,马上警觉起来,
“哎!你怎么啦?不要胡思乱想的。你在哪我们马上过来。”
老天真会捉弄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三人很快按照沈海潮所描述情景,找到了神情恍然的她。
“发生什么事?”白澄急切地拉着她的手问。
“雷昀走了,他走了。”说着就“呜”、“呜”地哭起来。
“走了?去哪了?”
“他们一家去了美国。”
“怎么会呢?我打手机给他。”白澄说着就准备去拨号码。
“别拨了,我都打了一天了没有反应。”对方沮丧地说着。
“我看不是那种一走了之的人,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他一定会回来的。”白澄一边劝慰一边拉着她说道,“我们还是回家等他的消息吧!”
“是啊!你都一整天没有吃了,我们还是回去吃点饭。”方丽真接过她的话。
“我一点也不饿!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你都想了一天了还想什么?快点回去,我保证不出明天他一定会有消息。”
为了对这起绑架案有个全面的了解,警方决定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因为杜频暂时还不能被保释。
不管结果如何杜频都作了最坏的打算,他在里面想了很多很远,一觉醒来后他十分渴望见到白澄。在他的请求下,警察答应帮他去找她来见他。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深深地凝视着对方,久久都没有言语,此刻他们的心中,如汹涌澎湃的大海在翻腾着。
白澄的内心有着深深的悔意,眼前的这个男孩,是对她用情太深才出此那一策,即使让她失去了自由之身,她也没有丝毫埋怨过对方。
因为他为她付出的太多了。成了她一辈子都还不了的情债,本来她想那晚两人好好喝几杯,把对方灌醉,在伺机离开,没想到如今却让他惹上了官司。
“对不起,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说这话时她已深深地低着头,心如刀绞。
“不!这句话应该是我送给你的,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从此也会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不管怎样我希望出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
“你会没事的。”这次她激动地去抓住对方的手。
“我有没有事也取决于你,其实真正裁决我命运的人不是法官而是你!”他用力握住她地手,使她感到了疼痛,”即便我躯体得到自由,见不到你我的心灵永远不会解放,一个人的心被囚禁了,那么他(她)还有幸福可言吗?他(她)对生活还能寄予过高的希望吗?”他步步紧逼。
“你先放手好不好?好痛!”她不敢正视对方那殷切渴望得到答案的眸子。
“对不起!弄痛了你”他自知自己失态,就放开了她的手。
“你不要这样陷我于不仁不义,言而无信中好吗?”想起阿惠的话她就感觉心冷了一大截,而他们之间的协议,根本不能向任何人道来。更不能告诉他,这样会破坏他们母子的感情。
“不仁不义?言而无信?”他重复了这几个字后,心痛地冷笑着,“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连这些信用都不如!我真失败,还有什么颜面再去见人!不如在这里了此一生算了。”
“不!你不会在这里的,没有人会控告你绑架。”她急得又一次抓住对方的手,这一次被他给无情地甩开了。
“你这样做无非是想心里安得点,我获得自由又怎样?我不要这些,我就是要呆在这里,让你的心灵一辈子受着痛苦的煎熬,不能获得自由。”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激动地扬声说着。
白澄的心理防线,也被这些感人的话感动的彻底崩溃。她告诉自己再呆在这里一秒钟自己都会被俘,会被那些话给融化。就含着止不住的泪水转身冲了出去,只留下杜频呆若木鸡地目送着她的身影,因为他已得到了审判。
杨明远得知杜频的事还是阿惠告诉他的,于是翌日一大早他就坐班机回来了。一下飞机他就直接坐车来找杜频。警察告诉他,他们已查清事实。已完全被杜频的真情打动,只等批文下来后,他可以无罪释放。
杨明远回来后,阿惠就觉得自己有了依靠,杨明远一听是这样的情况就向妹妹保证外甥没事。而他的心里是沉重的,外甥的痴情太象他了。以至这么多年他都情缘未了。
在一边的阿惠亲耳听到警察的一翻话后,就激动的要求见儿子。
“儿子他们有没有为难你?看你都瘦了!”她心疼地伸手去摸着儿子的逐渐瘦弱的脸,杜频能不瘦吗?尤其是和白澄谈过后,他就一直呆呆地坐在那,望着墙壁。象个又一次受过刺激的精神病患者,“你舅舅刚刚跟警察谈过,他说你没事。马上就可以放出来。”说这话时,她的脸上放着光芒。
他没有接妈妈的话,也没有表现出过份的激动,而是缓缓地抬起头,望着母亲,平静道:
“妈,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在医院里明确表示不反对我和她交往?”他先用母亲以前的承诺来封住对方的口。
“怎么?她三番五次地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想着她,不恨他?”
“妈,你说对了,当我认定要和她在一起时,我就告诉自己,我对她只有爱没有恨。无论她对我做了些什么,我对她的感情都会亘古不变,直到天荒地老!”
“你的意思等出去了你还会去找她?”阿惠气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对不起妈妈!我别无选择!”他站起来,给母亲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头也不回进去了。
“他是疯子!不是我儿子!”阿惠吐出这三个字后,颓然地倒在椅子上,只觉得一阵心绞痛。儿子已经明枪明炮地和她干上了。